梗着脖子,司徒俊浩死不认错:“办就办,反正被你没自由的管着,还不如死了了事!”
额上的青筋不由自主的又跳了几下。
吐口郁气,望着死不服输的司徒俊浩,不由得叹息:“浩儿,你何时才能长大?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我行我素,怎么就不能有所担当呢?十七岁,也不小了……来人,送太子回东宫,严加看管,若十日内出了任何岔子,你们就直接取下向上人头谢罪吧。”
“诺!”
绿水淇水漪,片片飞花舞晴空。
大好的日子里,天公作美,彩蝶作兴,飞舞翩跹轻弄霓裳,远处花楼雨榭参差动笙簧,四处张灯结彩,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好一派喜庆洋洋,热闹非常。
红地毯从皇城一路铺上了柳府,娇艳的花瓣更是毫不吝啬的将紫薇大街朱雀大街撒了个遍,八抬大轿,骑兵开道,百名锣鼓手其后,如此大的声势,除了数年前申莫两府的结姻百姓们见过一次后,也就属今日所见恢弘浩大!
王凌挤在人群中望着壮观的场面,心里惋惜着因有事在外地处理而不能赶来的沈贤弟,一手促成此事的大恩人却不能在场观看如此豪华婚礼,人生憾事!
殊不知他口中的沈贤弟不但到场,而且还亲自体验了这场盛世婚宴。
坐在高头大马上佩戴着鲜艳艳大红花的新郎官脸上所呈现的绝对不是成亲应有的喜色,那是憎恨,是反抗,是不愿!拉长的那张晚娘脸,只要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他脸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满了四个大字……我不情愿!
街旁看热闹的女人无不对即将加入太子府的女人又羡又嫉,瞧瞧高头大马上那飘逸的身姿,俊朗非凡的面容,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哦,长的俊逸身份又尊贵,骑在同样俊逸的骏马上,真真是就如下凡的天神一般,不知醉了多少女人的心啊……
其他人则羡慕柳家老爷子有了太子这么大的靠山,柳家老爷子可真没觉得多了这么个皇室女婿有什么好。刚刚太子殿下在马上那阴狠的冲他一瞪眼的模样,他真真是噩梦一般刻在了脑海中,挥之不去,心惊的砰砰乱跳,两条老腿至今都处于发颤状态。
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出太子殿下对此婚事是何等的不愿意。
可问题是,为何太子殿下非要将这笔账算在他柳家头上?天知道,他们也是何其不愿结了这门劳什子鬼亲事啊!
走过一系列繁琐的程序,终于太子殿下接了人,浩浩荡荡的奔往太子府邸去了,柳家这厢方长长了松了口一直堵在喉咙里不敢吐出的气……
“新郎请射箭……”
司仪官清清朗朗的喊完,早在一旁候着的小太监忙不迭地上一柄套着红绸的小型弓箭,司徒俊浩凤眸冷冷一挑,哼声接过,眸光一眯,拉弓射箭,在满弓下射出的箭直直冲向轿内,惊得在轿旁候着的喜娘丫鬟婆子一阵惊呼。
轿帘颤动了几下后渐渐归于平静。
眸光挑了挑,这下他反而诧异轿中这利箭射于前而不变色的新娘。
“新郎请踢轿门……”
抖抖华贵非凡的喜袍,松松领子挽着不怀好意的笑,司徒俊浩迈着长腿蹭蹭几步跨过轿前横梁,睨着眉眼顺着轿帘边角露出的缝隙往里探了探,凤眸一闪,猛的抬脚,用力往轿帘上踢了过去。
等待新娘痛苦哀叫声的众人却意外等来了他们的太子殿下悲惨欲绝的嚎叫声……
“嗷……”
“太子!”
“太子殿下!”
跟随太子一同前来的内侍们无不大惊失色,太子殿下扭曲着脸抱着脚甚是无形象的上蹿下跳的模样丝毫不令他们觉得有什么好笑,反而让他们感到五雷轰顶。当今圣上早在为西南王的时候就素有冷面王之称铁血将军之号,行事作风雷厉风行,不讲情面的很,尔今为皇更是处处以军规军法要求朝廷百官乃至后宫内侍宫女,稍有过错,立惩不殆,不许求饶,更不许人说情,违者一律严办,绝不姑息,其铁血手段闻者惊心见者悚然,足矣让天下人为之侧目。
在这些只会察言观色的宫廷内侍们看来,当今圣上冷酷,哀帝残暴,死在他们两人手里的人同样不可胜数,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哀帝杀人凭喜怒而定,而当今圣上却是铁血的以严明的纪律来杀人。比起当今圣上,他们更愿意伺候哀帝,毕竟他们皆长着一张巧嘴和一双精明的懂得察言观色的眼睛,不高兴了可以哄他高兴,心情不好了可以寻些他感兴趣的东西转移他的注意力,皇帝高兴了,他们自然过的滋润,虽不会总是混的一番如鱼得水,但至少也不会像如今这般隔三差五的因犯了一丁点的小错而拉出去挨军棍。
他们真弄不懂当今圣上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只是内侍而已,其职责也就是伺候伺候皇上皇子妃嫔们,也用不着上阵杀敌,有必要将军队的铁血作风强加到他们身上吗?
早在太子府主厅候着的司徒绝闻声赶来,见太子抱脚乱跳乱嚷众内侍手忙脚乱的围着一通乱糟糟的样子,当即沉了脸,冷声喝道:“谁能告诉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当即噤了声,先前的嘈杂瞬息归于沉寂,一内侍连滚带爬的过来,磕头连连:“皇上明鉴,真的不关奴才的事……”
一脚将那内侍踢翻,鹰眸厉光一闪,不悦翻滚:“听不懂朕的话吗?朕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