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下和院内一干蠢女人一样愣在原地犯傻的玉娘,爷低喝:“快来帮忙!”
“唔唔……”老巫婆挣扎着,舞动着双手要拔掉嘴里的衣物,那不听话的模样惹得爷一阵恼火,又是几个拳头冲她挥去,几个回合下来,老实了不少,估计是被揍懵了。
拉着她的领子在地上拖着,那猪般的身体累的爷气喘如牛,不由得再次冲着呆楞的玉娘低喝:“傻楞着干嘛!快来帮忙!”
“啊?哦。”惊慌的看了下四周,玉娘快步过来,帮忙拖着老巫婆朝着阴暗的地方拖去。
“爷,咱们要弄死她吗?”压低声音,玉娘声里含着颤,说话间做贼心虚似的瞅瞅院里那些已经停下了活计,神色怔忡的冲着她们瞅的宫人们。
听到弄死两个字,老巫婆猛地惊醒,扑腾着四肢又极力挣扎起来。
“唔唔唔……”
“靠!老不死的你不长记性!”一个猛拳砸过去,老巫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使出吃奶的劲将她给拖到了一隐蔽的拐角处,也顾不上喘息半刻,双手摸索着将她身上给找了个遍,在袖口处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圆形物,急忙掏出一瞧,果真不负所望是出宫的令牌。
拉起坐在地上累的大喘的玉娘,爷禁不住兴奋的在她耳边低道:“玉娘,咱们出宫去!”
“出宫?”玉娘惊问。
也不多做废话,拉着她一路快跑,在经过那些神色各异的宫人时,爷想了想,顿了顿步子,扭头凶神恶煞的扫了眼她们,恐吓道:“警告你们,不要乱说话。李嬷嬷累了,在里头休息着呢,她派我们去外头办点事,待会就回来。要是待会我们回来时知道你们有谁乱嚼了舌根,小心爷拿刀子剁了你们!看什么,还不快干活!”
宫人们一个哆嗦,忙收回了目光接着做自己的事,不敢再抬头对上爷那凌厉的目光。
目光略过前方暗红色的院门,眼珠子一转,从晾衣绳上扯下了几件晾干了的衣物,拉着玉娘冲院门处走去。
“出去干什么的?”两方侍卫长矛同时一挡,交叉成十字挡在了我们面前。
刷!令牌逼向了他们眼前。
“我等是奉李嬷嬷之命去给玉兰公主送衣裳的!你们还不快快让开,要是耽误了时辰,这公主怪罪下来,你们两个能担待的起吗!”爷鼻孔朝天,貌似完全感觉不到身后那只正使劲拉扯爷衣角的手,板着脸继续喝道:“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可能从未见过浣衣院里的宫人有这样横的,两名侍卫瞅着面前趾高气昂的人,登时黑线爬满头。
听到玉兰公主四个字,他们也是极怕耽搁事的,不与爷多加计较,收起了长矛,有些无奈的催促道:“你快快去吧。”
给身后玉娘打了个眼色,我俩迈着欢快的步子,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循着来时的路乐颠颠的往着宫门方向奔去。
燕窝四字,抓炒鱼片,三鲜瑶柱,芙蓉大虾,龙井竹荪,桂花干贝……
亲亲美食在冲着我们招手,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冲啊……
“等等!”
爷的突然停下令玉娘猛地一个刹车不及,脚底踉跄的差点扑了个狗吃屎。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玉娘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怨怒的瞪着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啊这是?你停下也得提前跟人说一声不是?这不声不响的,想摔死我不成?”
爷抬头苦悲悲的望着她:“玉娘,咱们出不了宫了……”
玉娘怔了半秒后,有些抓狂的叫道:“为什么?”
拎起金色镶边的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因为令牌只有一个。”
玉娘的脑袋有些迟钝的转不过弯:“那又怎么了?”
“可咱有两个人啊!”瞅着她那缓过神来而变得失望的俏脸,爷期期艾艾的:“玉娘,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玉娘登时两眼一瞪,溜圆溜圆的:“门都没有!”
“你这人咋能这样呢?爷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就一口回绝,真是的。”
俏鼻一牵:“你这尾巴刚一竖起来,玉娘我就知道你头要往哪里掉转!想将我丢在这里,你自己出去逍遥快活去,哼,没都没有!”双目喷着火,纤指点上了爷的额头:“爷你说说你也好意思提,真是过分,竟想着将玉娘一个人丢在这里受苦,真是伤人心啊你!”
爷不忿的反驳:“谁要出去逍遥快活去了?爷这不是出去想办法来救你出去吗?”
“哼,随你怎么说,玉娘是赖定你了,你在哪,玉娘跟在哪。”
双肩坍塌下来,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前面通往光明道路的宫门,无精打采的扭过头:“走吧。”
“去哪?”
“还能去哪?去给玉兰公主送衣服去。”
“啊?那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不去她那咱们怎么能拿回易容材料?”
“诶,对哦!只要能易容,咱们出宫岂不是轻而易举?……呃,不对呀爷,咱的东西被公主看的牢牢地,怎么下手去偷啊?”
幽深宫道的另一端,司寇殇携带着打扮靓丽夺目的舞姬不紧不慢的沿着宫道走着,身前有几名小太监带路,身后,几个着装统一的护卫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行人一路上都静悄悄的,没有人有开口讲话的欲望,安静而沉默的走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映在粉刷一新的红色宫墙上,与天边那殇阳如血,竟出奇的那般相似……
“哎哟!”拐角时,前面的一个太监被对面冲上来的人撞了个趔趄,在旁边小太监的搀扶下稳了身子后,拂尘一摆,掐着兰花指着来人叫骂:“哪里来的小杂碎横冲直撞的,扰了殿下的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