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遇袭,其实萧承轶没有死,死的是秦子川,他推开了萧承轶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然而却救下了萧承轶的性命,但是萧承轶还是失忆了。
“昭业哥,我想回去了。”宁为玉没有刚刚哭得那么厉害了,然而眼角却是一片浮肿,眼睛里红红的布满了血丝。
萧昭业甚是心疼和担忧,说道:“不如让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宁为玉一口拒绝了,因为她想一人静静地走回去。
“可是你这样一个人回去,我会很担心的。”他的手不知不觉上前握紧了他冰凉的小手。
宁为玉用力一缩,算是很直接拒绝了萧昭业的好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沙哑了,“这青天白日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萧昭业不想到宁为玉竟会这样直接的拒绝,不给他机会亲近,他也不好相劝,便说道:“恩,那好吧,如果承轶要是有情况或是想起一点点事情,我就会告诉你。”
“好。”宁为玉点头,笑容凄迷。
“改天我再来看你,最近确实比较忙。”
“恩,那我先走了。”说罢,宁为玉就转身。
萧昭业在后面目送她离开,可是当她还没走到第十部的时候,就看着她的身体,柔软地像一缕线,没有一丝力气,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宁为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睁开疲惫的双眼,头有些胀痛,多日以来的疲劳终于令她倒下了,但是现在这是什么地方?
她努力回想,竟一下又想到了萧承轶那里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本是离开这里,可是走的还没有十步便昏了过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紫色水晶罩小台灯,照的整个房间里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宁为玉借着柔弱的灯光,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头脑还是有些沉重,走起路来总有些意识恍惚的感觉。
慢慢地,她就走出了房间外面,沿着走廊一直走,两边全是房间,她只感觉这幢洋楼好大,大的让她有些害怕。
“咔嚓”宁为玉竟然神智模糊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一阵炫目的灯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这间房间很大,灯光也开得很亮,房间里正中央还铺了一张法国花式的地毯,玻璃茶几,象牙浮雕的沙发,宁为玉踩在地上软绵无声,刺目的灯光渐渐让她的神智变得有些清晰了,她四周巡视,原来沙发的后面还有一个房间,于是她毫无防备之意地走了进去。
里面原来是一间卧室,不过这卧室也是很大,里面一阵清香,宁为玉走过去几步,才看见洗手间里面有人影绰绰。
“谁?!”里面传来一阵警惕的声音。
宁为玉怔住,停下了脚步,这个声音她如此熟悉怎会分辨不清,一时间她忘却了呼吸。
疑惑的萧承轶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只穿着一个短角的内裤,手里拿着白色的衬衫,他很随意的往外面看了一眼,便地说道:“原来是碧茹啊,快进来帮我穿衣服。”
宁为玉慢慢地朝洗手间里面走去,然后站定,淡淡问道:“你们一直都很这么随意吗?”
这个声音不对,萧承轶立即警惕地转过了头来,看着宁为玉幽怨的目光,大惊道:“怎么是你?”
“我问你,你们一直都这么随意吗?”宁为玉没管萧承轶的问话,反而自己变得固执起来,质问着他。
萧承轶很奇怪女子会有这样的口气,他顺着她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看去,赤·裸的上身,细滑的肌肤,和结实的腹肌,然后是白色短角的内裤,遮住了他硬挺的男性物件,不过隐隐约约好像有点轮廓突出来了。
萧承轶倒也没遮遮掩掩,因为他本是个花花公子,根本不会有羞涩的意思,但是他到好奇为什么一个女子这样毫无避讳的打量着他赤·裸,连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她的目光那样胆大,那样淡然,那样凄迷,那样……熟悉?
恍惚间缠着绷带的头忽然隐隐胀痛,萧承轶反应了过来,看着宁为玉,原来她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脖子。
“这枚玉观音你还留着?知道是谁送的吗?”她抓住了他脖子上还带着的观音,看着他的目光。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的她能够感觉到他身子上散发出来的暖气。
忽然他一把顺势抓住了她的手,眼神中一种坏坏的笑容,“莫不是你送的?”
顿时宁为玉的眼睛里一惊,看着他如此熟悉的笑容很眼神,还是那样风流不羁,她忽然想起了以往的许多,他最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情不知所起,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她缓缓说道:“当时你送我一个玉镯子,我就送了你一个玉观音,你可还记得?”
她的眼睛里顾盼生辉,她很期待他的回答,然而萧承轶的鼻息了传出一声嗤笑,“不记得,因为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明明是碧茹送给我的,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我还是相信这块枚玉观音是我最爱的碧茹亲自为我带上的,宁小姐请自重,我知道你是在勾·引我,但是我念在你是我二哥喜欢的人,今天这件事就此作罢,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说罢,萧承轶无情地用手甩开宁为玉抓着玉观音的手,看来他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宁为玉嘴角划出凄迷的笑容。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勾·引你了?三少。”
萧承轶得意一笑,鄙夷的目光直直瞪着宁为玉,是居高临下的气势,“首先你一见着我就忍不住掉眼泪,这说明你是在引起我的注意,但是你错了,我很讨厌看见女人哭,所以我离开了,你的计谋失败,于是你又装昏迷,趁我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就像刚刚用手抓住我脖子上的观音,像趁此勾起我对你的欲念,宁小姐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错?”
那样鄙夷的笑容,那样的看不起,再不是以前喜欢宁为玉爱着宁为玉的萧承轶了,宁为玉的腮帮子渐渐紧了起来,由于在极力忍住哽咽,所以酸而胀痛,她努力地摇着头,“不,你说错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全都忘了!我是宁为玉,我不要听你叫我宁小姐……我不要听……”
忽然宁为玉有些不能自己地上前抱住了萧承轶的身体,将头死死地埋在他的胸前,贴在他的肌肤上,一汪泪水打湿了他的身体,“我是宁为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宁为玉,你怎么可以将我忘记了呢?”
先前,萧承轶还那样怡然自得,他揭开了这个女子的真实面目,可是她却抱着立即痛苦,哭的这样撕心裂肺,好像他们真的认识一样,可是他对于她却是完全陌生的。
这样的局势僵持地久了,萧承轶竟有些不习惯起来了,他推开了宁为玉,目光陌生和疑惑,问道:“我们以前真的认识?”
“恩。”宁为玉很肯定地点头,手不知不觉触摸到了他结实的腹肌,她看着他的眼睛那样真切,说道:“你的背上有两颗痣,在什么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指出来。”
“什么?”萧承轶顿时觉得有些好些,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有多大胆啊,她居然还笑了起来,顿时萧承轶陷入一阵迷茫,脑子里回荡起一个声音,“……你身上有几颗痣,在什么地方我闭着眼都能指出来。”
这句话,他好像对一个女子也说过,但是那个女子是谁他一直不知道,骤然头脑一阵剧烈地胀痛,他用手抱住头,眉头拧在了一起,宁为玉惊吓,忙上前去看,“你怎么了?”
“别碰我!”萧承轶猛地制止住宁为玉伸过来的手,正好,此时沈碧茹进来了。
她看见萧承轶抱着头难受的样子,比宁为玉还要紧张,从外面几步就冲了进来,疑惑的目光只在宁为玉的身上停了一下,便上前扶着萧承轶坐到了床上,轻轻安抚着他,并替他穿好了衣服,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也是一并看完了。
顿时,宁为玉心里一阵难受,现在她算什么了?心中如受几道重重的鞭笞,打得她皮开肉绽的难受,她不能忍受这样的场景,一手摸着眼泪冲出了房间。
“宁小姐,宁小姐你等等我。”里面的沈碧茹赶了出来,追上了宁为玉。
宁为玉擦不干眼角的泪水,只好抬头对上沈碧茹,“你有什么事吗?”
“我之前听昭业哥说过,承轶以前很爱一个叫宁为玉的女子,当然,那个女子就是你。”沈碧茹的话很坦然,就像她的笑容一样没有遮掩,笑得越灿烂,宁为玉就难过。
“你想说什么?”
“以前的事也就过了,承轶现在喜欢的人是我,请宁小姐放手吧,论家事论背景我才是和承轶相匹配的人。”
宁为玉划过难看的笑容,“难道沈小姐以为以家庭背景和家事就能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喜欢吃些什么?他爱做些什么吗?我告诉你,他喜欢我喜欢吃的,他爱我爱做的。”
宁为玉昂着头,面对着沈碧茹的笑容。
“我想宁小姐还不够清楚,承轶已经失忆了,他现在喜欢的应该是我喜欢的,爱的是我。”沈碧茹深重的吸了一口气,劝慰道:“宁小姐放手吧,是你害得他伤成这样,也是你害得他失忆,是你让他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