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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南歌子5

张秋纹听了,递过药碗,硬着头皮说道:“世元,这是要引以为戒什么呢?又有什么可引以为戒的!躺了这几天,就胡思乱想起来?”

梁世元边拿着小勺喝着药,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没有胡思乱想。我的腿是坏了,可是我的脑子没有摔坏。”说完,便皱着眉头将药咽下去,边看着张秋纹的反应。

张秋纹是不善掩饰之人,此时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心中想着,莫非这梁世元是觉出了点什么?莫名其妙地说这些话儿?想来他若是猜疑,也没有什么凭据,便笑着说道:“世元是在说什么呢?我听着可是糊涂。刚说这司马迁胡乱猜测些没影儿的事儿,不足为信,怎么世元在品论之后,又学着这样儿了呢?”张秋纹旁敲侧击道。

梁世元听了,笑道:“秋纹,我自是信你。”说罢,便停下药,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又道:“你我已是夫妻,我如何不信你?但愿我是胡思乱想的好,或许我这几日身子不得动,脑中尽胡猜吧!”言语也渐渐放柔和了些。

张秋纹心内波澜起伏,想着这几日,梁世元的一应饮食尚还安全,刘青还没有什么动静,每日里竟是小心翼翼,这几日下来,身子又瘦了一圈。有时她也仰天长叹:张秋纹,你这是何苦?

两人心照不宣,张秋纹看着梁世元慢慢将药都喝完,便收了碗,自去吃饭。

眼看着这天又快暮色沉沉,黄昏已过,夜晚便要来临。到了晚间时分,却又落了一阵雨,淅淅沥沥的,听的人心烦。张秋纹这几日照料也甚是辛苦,和衣躺在梁世元的一侧,梁世元是病体,早已喝了药后沉沉睡去。听着他平静的呼吸声,便也跟着睡去,一宿自是无话。

张秋纹冷眼打量着马厩里刘青的行动,每日里都是如往常一样沉默寡言地在厩里喂马割草。心里倒是纳了门,这一晃三天时间已过,他那天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自是不会有虚言,莫非是这刘青觉得下手的时间未到?所以张秋纹自是每日里更加的小心翼翼。

中秋过后,便是重阳。作为梁府唯一的女主人,张秋纹自是要配合着管家去给梁府已去的先人上香祭祀。梁府的香堂之内,张秋纹硬着头皮儿看着这梁怀素的画像,想着这便是弑父的仇人,如今倒是要诚心的祭奠他,这心中是有多别扭。

她找了个头疼的借口,让管家一个人张罗去了。想着晚间时候的药汁还没熬好的,这事不能耽误。她心思复杂地来到小厨房,却见药汁已经熬好,采儿已经倒在碗里了。心中倒是一阵安慰。

每天都是很累,这个夜晚也不另外。睡到半夜时分,她在朦胧之间就听到梁世元的口中刚发出难受的声音,声音似乎延续了很久,她只得强迫自己睁开眼儿,掌灯一看,发现梁世元的面颊暗黑,似是中毒之状。他的眼睛却是晶亮晶亮儿的,神情似乎格外的特别,他看着我,柔声道:“秋纹,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的难过?”张秋纹听了,心内诧异,只见梁世元又继续说道:“秋纹,不管怎样,我是从不会怪你。”他忽然又奇怪地说道:“纹儿,我还是喜欢叫你这个名字!我心里却是难受的很!”她听了此话,五味翻腾,脑子里嗡了一下,难道……

还是给刘青着了空子?她容不得自己多想,发现梁世元已经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就不敢唤人,急的在廊下徘徊,就在她心内六神无主之际,刘青趁着夜色悄悄儿地来了。

张秋纹看着他,低声说道:“我知道是你,我防备的甚严,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青压低了声音:“小姐,这个何须每日行毒,只需直接在小姐您的药材里添一味藏海花就行了。此花看似和黄茨无异,一般人也辨不出来。”

张秋纹叹息着:“我疏忽了。不过我也不怪你。梁世元已经有了中毒之相。你还是赶紧地走吧!”

刘青沉沉道:“这怎么行?小姐,这下毒的人是我,反正只要能给大人报仇,我就是死了也是甘愿的!”

张秋纹假意道:“胡说什么呢?即便梁府的人知道下毒的人是你?我就能逃得了干系?依我说,这件事我就应承下来了。和你无关,你走吧!离得越远越好!我会告诉管家,说你家中人生病了,你去看望看望,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刘青道:“小姐,这怎么可以?您是大人的血脉之承,这件事,本就是我所为,我去报官!”

“糊涂!”张秋纹终于喝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小姐,你就要听我的。我知道这昏迷之状一时还查不出是中毒所为,我会告诉这府中人,梁世元马上摔下时就得了惊惧之症,本就有疾,况又添了咳嗽,这一月是越发病的重了。而府中人,除了我,其他人都是见之甚少,我这样说,至少在这府里会有八成人相信。你若是主动投了官,这才是真正带累了我!”她一番假意之言,倒是让刘青信了,他跪下对张秋纹说道:“小姐聪明,是我糊涂,我没有思虑周全,差点连累了小姐!我这就走!”

张秋纹缓缓对着刘青说道:“刘大哥,这就对了,你虽说是孑然一人,可是我听着你的口气,似有不少牵挂之人,你这就去吧!我自会为你打理周全!”

刘青重重地对张秋纹说道:“谢小姐!我看这梁世元似是病入膏肓。我知小姐不忍,可是木已成舟。小姐您还年轻,只有如意郎君与您相配!待这梁府的风声一过,我会悄悄儿地来看小姐!小姐您若是得了自由,就赶紧地走吧!”张秋纹听了,朝他苦笑敷衍。刘青终于趁着夜色悄悄地出了府。

张秋纹看着刘青走远,整整衣襟,想着如何处理这事,她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该来的总是要来。

第二日清早,张秋纹看着躺在床上的梁世元,还在昏迷之中,她的心里忽然开始难过起来,简直就是撕心裂肺的难过,难道他就要开始慢慢死掉了么?他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待她极好的人,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他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她只记得他对她的好!张秋纹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哭声惊动了采儿,惊动了前来向她报账的管家。张秋纹就这样不顾身份,在他们面前嚎啕大哭起来,管家和采儿都慌了,不知是什么事情。待她终于哭了个够时,张秋纹冷静地擦掉眼泪,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报官吧!梁世元被我杀了!现在岁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管家和采儿听了张秋纹的话,莫不以为是天方夜谭,他们面面相觑,看出她根本不似在开玩笑,管家方回过神来,往张秋纹的屋子里去,只见梁世元躺在榻上,面容发黑,陷入昏迷,他连连大唤几声,梁世元根本就像木头人似的毫无动静。管家便伸出手儿来,朝着梁世元的鼻翼触去,心中略略放下心,梁世元还活着。

此时的管家一时也没了主意,难道就真的将夫人报官么?左思右想时,他想到了一个人,梁世元的姐姐梁贵妃。因此立即着亲信的人去宫里赶着报信儿,只说大人情贵妃娘娘移驾回府。

管家已冷静下来,他很有主张,嘱咐采儿,因此全府其余下人对此事是一概不知。这厢张秋纹便低着头儿,冷静地在正厅等候着梁碧痕。采儿立在她身后,她紧咬下唇,眼神中满是不解之色。看了张秋纹僵硬的直直站在那里,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皇宫离这梁府十里之遥,可是因为事有突然,梁碧痕听了梁府来人的禀报,便知有大事,连齐荣天也惊动了。他看着梁碧痕忧愁的神色,劝道:“碧痕,我和你一起去梁府看看吧!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呢?”

当下,便和梁碧痕换了身简单家常的穿着,二人微服,乘了顶小轿,直往梁府而来。待老管家打开铜门时,竟发现眼前的人除了娘娘梁碧痕,还有皇上,当下就要呼人下跪,可是齐荣天立刻制止了,梁碧痕说道:“我们不想惊动腹中人。管家,可是个什么事儿呢?”老管家不禁流下泪来,说道:“皇上,娘娘。是关于咱们大人的事儿!”他压低了声音,颤抖着说道:“今儿个我起来,原想着去夫人那报账的。岂料夫人竟对我说,大人要死了,是她谋杀的!还叫我立刻就去报官!我一听就愣了!想想,没有主意,只有告诉娘娘您了!”梁碧痕和齐荣天听了,两人四目相视,但二人并未觉出多大的震惊,齐荣天问道:“如今,这张秋纹在哪?”管家拭泪说道:“嗯,夫人……”他还是改不了口,想想又说道:“张氏就在府里的正厅候着呢,等着皇上和娘娘的发落!”

梁碧痕不解道:“此事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我看着他们夫妇倒是甚为恩爱,不料竟是如此?”马上又问管家道:“如今,世元可是命在旦夕?”老管家听了呜咽道:“正是如此!方才来了大夫,大夫说也奇怪,这样的症状,若是一般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也是少爷命大,但是看着也玄乎!皇上娘娘还是赶紧地去瞧着吧!”

梁碧痕听了,急急往前走去,口中说着:“我还一直为世元庆幸呢!想不到,就算是眼睛看着,也不一定当得真!”齐荣天听了,忽地苦笑道:“毕恒,我们在世人眼中不也如此!”梁碧痕听了没有回应,只是携着齐荣天,往梁世元处,二人细看了一会,大夫已经给梁世元续了人参汤,这一时半会的不会有性命之虞。二人商量片刻,便直往张秋纹待罪的正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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