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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生与文学/叶辛(2)

到乡下的第一天,老乡说你们从上海过来,3月31日出发4月4日才到这儿,累了,你们休息3天,不要劳动,那么大家也就没有劳动。不劳动闲着干什么?刷大标语;大标语刷完了,我们说不要这么闲着,要跟着老乡劳动,老乡说你们一定要劳动就跟着我们去吧!今天劳动干什么呢?种苞谷。种苞谷是最轻巧的活了!轻巧的活,贵州人说。轻巧的活就是把泥巴犁开,肥料放下去,两粒苞谷种籽放下去,然后再把泥巴盖上去,就种好了。说的很简单,这种事情我们肯定也能干。知识青年嘛,我们有知识,我们有文化嘛,农民还没知识没文化呢,那么就去劳动了,扛着锄头上山了。上山说在高山上种苞谷。高山有多远?高山不远三五里路(底下窃笑)。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按照我们的想象,一小时可以走十里路,半个小时五里路到了,怎么还在那个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望不到高山的苞谷地?到了没有?不远还有三五里路,那么我们又走,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说高山在哪里?高山在这,你看!那个山顶像老百姓戴的草帽一样,后来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斗篷峰”,我小说里写贵州的地方经常有这个“斗篷峰”出现,这“斗篷峰”就是我插队地方附近的一个山峰。那么说三五里就到了,等我们跟着老乡爬到那个山顶的时候,一个半小时又过去了,老乡上去了以后就打犁沟的打犁沟、下种的下种、盖土的盖土,我们走了十几里山路,扛了一把锄头已经干不动活了,把锄头往地上一扔,六个知识青年躺在草坡上什么也干不动了。这就是劳动第一天的情况,很不容易忘记,所以就记得了。老乡眨个眼工夫,没有半个小时已经把苞谷种到很远很远去了,我们才醒过来说:“糟糕了,我们什么活也不干,人家已经把这块地快种完了。”赶紧拿着锄头追上去,学着老乡的样子耙泥巴,犁开泥巴盖住种子。干了一阵,我们几个男知青又出新花样了,我们发现周围盖土的全部是妇女、老太太,还有就是小姑娘,没有一个男的!为什么把我们四个男的夹在妇女中间劳动?我们就提出来了。老乡说一般分配给妇女干的活比较轻一点。今天男劳动力都在干什么呢?都在挑灰,灰是当地的肥料。我们说我们也要干,我们是男的。为什么跟着妇女干?我们也要挑灰。老乡大概看见我长得瘦小,给我找了一个娃娃用的篓篼,很小的两个筐。我说怎么给我找这么小的两个筐?他说你挑着玩玩。叫我挑着玩玩。(底下笑声)然后两个老乡分别用洋铲把那个灰一铲铲到我的篓篼里,因为这个灰是肥料,要秤过秤的,农村记工分。要过秤,拿到那个秤上一秤,噢哟,我说够了,蛮重的!蛮重的两挑灰是多少呢?二十九斤重。挑起来,“哟”我说这二十九斤怎么这么重?挑起走了,后面一帮农村孩子跟着我在后面一直叫,你们看这个人长得这么高,只挑二十九斤。哄,大家都笑了,所有的老乡都笑了!哎,挑二十九斤,二十九斤我也跟着笑了,傻呵呵地跟着人家笑。我怎么办呢?我只好笑!当天晚上我就记日记,我说大家都在笑,我也笑了,但是不要紧,今天我挑二十九斤,明天我挑三十斤,后天我挑三十一斤,一天加一斤,三个月以后我就能挑一百多斤了。(底下窃笑)那么写表示我很虔诚,另外呢?三个月以后我们不能挑一百多斤,挑担是不能这样一斤一斤加的,三个月以后我也只能挑到八十多斤。劳动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但是劳动完,过了两个月以后评工分了,说你们知识青年是听毛主席的话来的,听毛主席的话下来呢,应该同工同酬,但是你们的劳动量太少,我们每天给你八个工分,一般老乡是十个工分,强劳动力十二个工分。我们有一个男知青,现在在宁波的一个外事办工作,他就不服气,跟生产队队长吵架,说跟老百姓同样劳动一天,凭什么老百姓男的好拿十二个工分,我们只能拿八个工分,吵得很厉害。后来回到集体户的茅草屋里面,我跟他说你不要吵,你先问问这十个工分到底代表着什么?第二天我们就问老乡,老乡告诉我们,这十个工分相当于五毛九分六,五毛九分六,老乡是很自豪地说的。他值得自豪,为什么?我插队的沙锅寨,是方圆二三十里最大的一个寨子。这个寨子的农业情况和收入还算好的,一个劳动日可以有五毛九分六,周围有些寨子有的四毛几分,有的三毛几分,有的两毛几分,最穷一个队干一天活只有八分钱,八分钱那个时候叫它邮票队。为什么叫它邮票队呢?因为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中国人寄一封信用的是八分钱的邮票,所以人家叫它邮票队,干一天只能寄一封信。我讲的这个数字大概也已间接地告诉同学们,在我插队的山乡实际是非常贫困的。在我们知识青年身上最初没有体现出来,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刚刚下去的时候国家每个月给我们买四十斤粮食,每个月还给我们知识青年发十块钱。但是到第二年,这个优惠待遇就没有了,跟老乡一样,但知识青年还有大后方上海呢。为什么?粮食不够吃了,往上海家里写信,我下个月要断粮了,上海的哥哥姐姐父母亲急了,儿子要断粮了女儿要断粮了,怎么办?赶紧寄粮票。同学大概不知道,那个年头所有的上海人也都是用粮票买粮食吃的,把上海粮票通过关系换成全国粮票再寄给知识青年。大家收到这些粮票后再去买米(每斤一毛五)。作为知青我们可以给上海的家里写信要粮,那老乡咋办?我们经常在五荒六月的日子看到老乡在做饭,灶火都烧得很旺,但是你揭开他的锅子一看呢,上面一片绿,什么鸭舌板,什么莩儿菜佬的都漂在上面,野菜漂在上面。实际上你把野菜拨开下面是苞谷花花。什么叫苞谷花花?就是珍珠米。我们现在吃珍珠米很糯很香的,那是偶尔当粗粮吃的,很香的。苞谷收上来以后,在石磨里压成粉,和野菜煮在一起,最下面有点米花花就吃。当时就是这种贫困的生活,没什么吃的。吃是这样,住呢我说了我们住的是茅草屋,墙呢是用当地的黄泥巴,那黄泥巴是可以掺着煤一起做煤球的,当地人叫煤巴,黄泥巴有黏性,摞起来的泥墙,我们习惯意义上说的茅草棚。这种茅屋有几个特点:第一个特点是冬暖夏凉,冬天倒是暖和了,夏天倒是凉的了,那茅草屋盖的时候窗户挖得很小,跳蚤、蚊子、虱子满窝,一些女知青刚刚下乡的时候还会很仔细的在自己身上抓虱子,但后来就抓不赢了,衣服晾在太阳底下不是说我把虱子抓清了,而是比一下我这贴身的内衣上有几个虱子,有几排虱子,(底下哗然)你看很多女孩子的脸色都变了!我在出版的《孽债》这部长篇小说里边写了有关内容。

今天作为一个旅游者走到西双版纳去,所有的人都会觉得西双版纳的风光是美的,青的山,绿的水,澜沧江坦坦荡荡。回到宾馆里冲个澡,休息,第二天还可以玩,玩第二个景点,很好的。但是你要想象一下,当让你住下来,当让你在雨季里天天拿着农具,光着脚板出去劳动,穿行在山林里,穿行在田地里的时候,你已经感觉不到青的山、绿的水是美的了,你会感觉这个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我们插队落户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我的人生也这样开始了,我经常说过的一句话,我的人生岁月是在山区崎岖小路上走出来的。很明显那时通过劳动我们是不能养活自己的,男知青可以想办法,有参军的机会可以参军,有读书的机会想办法读书,女知青当然也可以争取参军,也可以争取读书,但是名额就更少。也有些女知青随着年龄增长说贵州养不活,我干脆嫁到江南去。有的女知青嫁到福州来了,有的女知青嫁到宁波来了,但是对我来说怎么办呢?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依靠,年龄也大了,插队的日子一年一年在过去,总觉得自己的人生还要往前走。我自然而然地捧起了书本……

贵州是天无三日晴,经常要下雨,没有三天是连续晴的,所谓“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说的就是贵州过去的情况。既然没有三天晴的,经常下雨,一下雨不出工,不出工干什么呢?一般的知识青年就打扑克,或抽烟,或凑五毛钱去买一只鸡来改善生活。听说息烽集中营离我们三十里路,我们就步行到那里去看看息烽集中营的特务是怎么残害我们烈士的?真的。我待在家里干什么呢?看小说。小说看得多了以后,我自然而然就想要写一写我正在经历的生活。我也是在一次劳动当中很偶然的脑子里闪现这个念头的,这里老乡是不认识字的,跟这里的老乡谈托尔斯泰,他们是不知道的;跟这里的老乡谈巴尔扎克,他们是不知道的;谈城里人的需求,谈上海滩闹得很热烈的“文化大革命”,他们也是不感兴趣的。我后来倒过来一想,是呀,其实外面的世界里的人也不知道这块土地上人的生活,那么如果把这块土地上的人的生活形态很有意味地写出来,可能也是有价值的。当时支撑着我写东西的就是这样一个念头,当然是我喜欢文学,所以我就提起笔来有意识地把山乡里、把劳动当中的一切在纸上写下来,一写马上发现问题了。大家可能已经听出来了,我下乡的时候能够讲一口上海话,也能讲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但是不会讲贵州话。贵州老乡不会讲上海话也不会讲普通话,他们只能讲贵州话。我在贵州这个沙锅寨生活的时候,就发现沙锅寨人们的语言十分风趣、十分生动、十分诙谐,我就有意识的要用这样一种语言往纸上写。当我要用贵州话来写的时候发现写着写着就要停下来了(贵州话),写着写着就停下来了,叶辛,叶辛,你今天怎么搞得鬼眉鬼样的?(贵州话,笑声一片),很生动的,但是这鬼眉鬼样这个鬼字是怎么写的呢?不知道要查字典。挑担走得慢的,说快走快走,我们是这样说,老乡不是这样说。老乡说:“赶紧走,你是‘zan’的了?”(贵州话,底下一片笑声)那么这“zan”字怎么写?(笑声一片)要查字典。前两天我们人大常委会在讨论语言文字的规范化,我是最激烈地提倡既要讲普通话又要保持说方言的一个人。其实最早的话题,这个话题也是我两年以前说起来的,我因为在主编一个刊物,我在这个刊物上做了一个题目“有多少上海闲话还可以讲下去?”(上海方言)结果这个题目一出,给我们写文章的很多!对我来说,我岔开说一句,我也是意外的发现,我那个孩子刚进大学的时候,小朋友到我家里来玩,他们小朋友全部讲的都是普通话,等到小朋友走了以后我就问他:“你这些同学是不是都是外地来的?”他说没有呀,我们班很多同学是上海人。我说这些上海娃娃怎么都讲普通话?他说我们学校里都讲这个普通话。我想这个糟糕了,上海话传不下去了!所以我回到编辑部把这个话跟编辑部副主编一说,编辑部的副主编说那是你不知道,现在孩子都说普通话。我说糟糕了!不能老讲普通话下去,我们这个刊物要做一个话题,就是有多少上海闲话还可以讲下去?(上海方言)结果引起了语言学家的注意,我们杂志一登,报纸一载,大家都在议论这个话题。实际上方言有它的生动性、丰富性,有报纸语言所不能企及的层次。我为什么有这么个想法,对语言这么敏感呢?就是我刚刚下乡的时候发生的这个情况。我要写作,我要用贵州普通话写作,(贵州方言)我首先碰到的就是这些字怎么写?然后有意识去查字典,找不到辞典,我只带了《新华字典》这种一般的字典,里边没有这么多丰富的词。我就去借,从语言入手,瞎猫撞着死耗子,对写作来说恰恰是我走对了,写作的艺术是语言的艺术。

我们编辑拆开一个稿子看你三页稿子说不行,就退稿。凭什么你这稿子写了三四十页,我们只看你三页就说你不行?因为从你这个三页稿子上已经看出来你运用语言的能力了,你只能把这件事写明白,像白开水一样写明白,但是写不生动,那么你看三页是这样,看十页也是这样,乏味的!那么我就从语言入手,从观察生活入手,山乡有很小很小比麻雀还小的鸟,哦这是点水雀。树林里为什么这棵树的树干是黑的,那棵树的树干是白的?人家就说这是桦树,那是椰树什么的,我有意识的就像懵懂的小孩认识世界一样,认识农村这个世界,把所有这一切在小本本上记下来。当然因为我毕竟天天生活在那里,老乡劳动我劳动,老乡吃饭我吃饭,老乡睡觉我也睡觉,天天跟他们融在一起,每天吸收的知识量是相当惊人的。我妹妹跟我一起插队落户,当我的第一本书印出来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看,她说哥哥整天趴在桌子上写些什么?看完了以后,她说我跟你天天在一起你怎么知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一写我才知道是真的,这个事是这样的。我就笑了,说你没有做有心人我做了有心人,随便什么我都往本子上记,然后通过我的脑子构思了故事,写成了小说,你不记当然你就忘记了。我不知道讲清楚了没有?如果在座有爱好文学的同学,爱好写作的同学,那么你首先要从锤炼你的语言开始,锤炼你带有本身个性色彩的语言开始,因为你不可能跑到贵州去,你不可能跑到东北去,你也不可能跑到内蒙古去,一个地方都有一个地方语言的特色!那么你生活在上海这个都市里,能说上海人就不要写作?上海人也要写作!但是写作就要从锤炼你个人的语言,带有个性化的语言开始。那么我的写作一开始可能是我对文学的一个爱好,但是当我有意识地要构思写作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写作不像我想象的那么轻松,不像我写一篇作文那么简单,我经常说在《红与黑》这本书里学到了长篇小说的结构。我带了一本《红与黑》下乡,《红与黑》在“文化大革命”中是禁书,但是这个禁书在乡下没人管,(底下窃笑)天天看,看了七八遍以后,《红与黑》写了些什么我都知道,因为找不到其他书看我只好看它!看着看着那白纸黑字就给我看出诀窍来了,我有天起来就跟我同学说写小说蛮简单,他望着我说写小说怎么简单?我说你看《红与黑》这本书第一章写小城,维叶什尔小城坐落在什么地方?然后第二章,既然有个小城,就有个市长;第三章,写市长怎么专横,怎么对待老婆。写到市长的家庭后就要写到市长的夫人,他夫人生了三个孩子,要请家庭教师,于是男主角于连出现了,在第五章还是第六章出现了。我说写长篇小说很简单的,你看我也来写一本,不相信我也来写一本,我同学说你试试看吧!你怎么写?第一章叫村庄,它是小城嘛,我是村庄嘛!(全场大笑)第二章他写市长我写村长(全场大笑)对吧!村长也有个家庭,我那个村长名字跟我很相像,他叫叶承西。村长天天跟我打交道指挥我们劳动,他的个性、脾气,他怎么发脾气,怎么对待他生下的五个娃娃,(全场大笑)我都一清二楚,我都能写。村长、村长的家庭、村长的娃娃,小说不就这样写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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