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来了。”江玉辰走到老夫人面前。
“以丹居出了人命还瞒着我,你们一个个胆儿越来越大了,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夫人的言语里带着一丝埋怨。
丹心轻声说:“老夫人,妾身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
老夫人瞅了一眼若浮,说:“你刚刚嗓门那么大,说是丹姨娘害死了夏荷,可有依据?”
“婢子自然不会胡说八道,老夫人可以让人搜丹姨娘的身,她身上肯定还带着珍珠,婢子是亲眼看见的。”若浮垂着头,说起话来却是自信满满。
老夫人瞅了丹心一眼,说:“小凤,去搜她的身!”
“是。”凤姨奶奶上前一步,还未走到丹心面前,丹心便说:“不必搜身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拿出了几颗珍珠。
江玉辰眉头一拧,他不敢相信些事,瞪着丹心说:“夏荷真的是你害死的?你竟然还用她来冤枉秋萍!”
“丹心,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真是害惨我了,真没想到你看上去斯斯文文,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苏秋萍立刻跟在江玉辰的后面数落起了丹心。
丹心轻轻一笑,说:“仅凭几颗珍珠就能够说明是妾身陷害苏姐姐,然后又害死夏荷吗?这几颗珍珠也是在园子里拣到的。”
若浮说:“丹姨娘,既然是在园子里拣到的,你为何对婢子说知道是谁撒了珍珠,要在大爷面前还苏姨娘一个清白呢?若不是您所为,您大可以将真凶说出来,让老夫人给大家评一个公道。”
丹心对若浮说:“因为你不让我进秋雨居所以我才会那么说的,至于真凶,我也不知道是谁?”
“丹姨娘此话好牵强!”若浮还想继续追问下去,这时,江玉辰开口道:“丹姨娘说的没错,仅凭几颗珍珠也证明不了什么?”
“几颗珍珠确实说明不了什么,妾身就知道丹姨娘不会这么轻易承认的!”苏秋萍说着,嘴角一扬,带着胜利的姿态望着丹心轻轻一笑。
老夫人说:“难道苏姨娘还有别的证据吗?”
“让若浮来说吧。”
若浮对陈婆子耳语了一阵,大家都盯着她们两个看,陈婆子走到门外,不一会儿领着一名女子进来了,那名女子也穿着江府的下人服,年龄看上去似乎不大,双眼红红的,一进门就扑到夏荷的床边,大哭了起来。
“她又是谁?”老夫人问。
若浮说:“老夫人,她是夏荷的妹妹夏花,在府里的洗衣房做事,婢子之前在洗衣房取衣服的时候曾跟她有一面之缘,今天她勿勿过来找婢子,婢子才知道了夏荷死的真相……”
丹心不禁一愣,夏荷居然还有一个妹妹。
“什么真相?”江玉辰追问着。
若浮走到夏花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夏花,老夫人和大爷都在这里,她们定会给夏荷一个公道,你就把真相说出来吧。”
那个被若浮称之为夏花的姑娘站了起来,抹了抹满脸的眼泪,颤颤微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说:“今天傍晚婢子的姐姐夏荷托人给的。”
“拿过来。”老夫人淡淡地说着。
凤姨奶奶过去从夏花手里拿过了这封信,然后拆开交给了老夫人,老夫人看了一下信的内容之后,说:“丹姨娘,你可知罪?”
“老夫人,妾身不知何罪之有?那信上都说了什么?”丹心疑惑地问着。
老夫人把信扔给了丹心,她接过一看,那是夏荷的遗书,上面写着夏荷知道了丹心在跳舞之后会撒下珍珠陷害苏姨娘,于是留了一个珍珠做为证物,结果被丹心发现,硬是逼死了她。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妾身是被冤枉的。”丹心拿着信无可奈何的看着江玉辰。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各种证据指向了丹心,江玉辰也只能这样说。
程落容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此时她只能静静的观看,谁对谁错,谁是谁非,结果对自己都是一样的。
夏花扑到老夫人的面前,跪在地上,哭着说:“老夫人,求求你还给婢子的姐姐一个公道,她才十六岁而已,就死于非命。”
其实有钱人家死个丫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也不值得追究,但是牵连到主子,老夫人在当着家,自然查一查事情的真相。
老夫人说:“落容,你是这一房的正室,虽然现在是我当家,可是你们这一房的事情你多少也应该管管,既然是你这房的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娘,容儿才疏学浅,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个因为所以然,一切还由娘做主。”程落容知道自己不讨老夫人的喜欢,也不会在老夫人的面前表现出任何想管家的意图。
“落容,娘说的没错,你也该学着管管府里的琐事,一点小事都要劳烦娘她老人家,增加她的负担,以后咱们这一房的事情你多出点力。”江玉辰本来就担心老夫人太辛苦,虽然老夫人说的是客气话,江玉辰却以为她是真的想让落容帮忙,就这么说了一句。但是,程落容还是拒绝了,说了一些客套的话,自己没有能力等等。
老夫人掌家管事这么久了,自然不想权力旁落。
“丹姨娘,你说你是冤枉的,我也不想轻易就做出判断,以免委屈了你,你是否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老夫人盯着丹心看了好一会儿,丹心紧皱着眉头,拿着手里的信看了看,突然间眼睛一亮。
“老夫人,夏荷在以丹居伺候,她根本就不识字,怎么可能写封遗书交到夏花手里?”
丹心此言一出,苏秋萍几乎要傻眼了,是的,夏荷幼年就卖身到了江府,根本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怎么可能会写遗书?
江玉辰和老夫人同时瞪向了夏花,夏花吓得瑟瑟发抖,断断续续地说:“说……说……不定……姐姐知道……知道……自己快……快……要死了,找……找……别人……帮忙……帮忙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