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您别笑话我了!我们这些捕快,不过是衙门里的打杂,哪有资格享用那个!”唐小五怨气不少啊,不是因为打杂,而是因为整个都府衙门,除了头,就没人把他当人看!见面就是讥笑耍弄,你摸一把他揍一拳,这日子,早他娘的过腻了!当初他还放出狠话说不做呢!可真要是不做,六十岁的老娘在家喝西北风去?大哥娶了大嫂之后,就把老娘赶出了门,他再没了差事……
所以啊,还得咬牙干着!
“您就别谦虚了!您看捕快多好!虽说是累点,但不操心啊!上面怎么吩咐您就怎么做,多自在!哪像我,你看看这一天忙的!钱是能多挣几个,可实在是辛苦啊!”
吉掌柜的叫苦,唐小五不能体会。因为在他看来,吉掌柜就是个甩手掌柜!几回看见他在店里呆着了?不都是几个伙计忙前忙后,他就等着收钱!可他也不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吧!只能笑呵呵说道:“挣到钱就好,有钱挣,才有精神头!不像我们,到月就那么几两银子……”
吉多多见缝插针,一脸惊讶的说道:“就几两银子啊?那你还不如跟着我,**调剂,起码一两金子到手。”
唐小五脑袋翁的炸开了,不敢置信的追问了一句:“一月一两金?”
吉多多漫不经心道:“是啊,说不定不止。这就要看你天分了。”
天分?啥天分?做包子的天分?那他唐小五还真没有。想想只能叹气道:“我天生手笨,就嘴上的活灵巧,估计做包子咱也学不会。”
吉多多一拍手:“就是得嘴上灵巧!这么着吧,我现在实在是忙,咱们约个地方晚上谈!就城东的成家酒肆吧!”
话音没落,别过唐小五,抱着小宝就急匆匆又去找泥瓦匠谈活计了。
没人要的碳粉活上胶泥,做成蜂窝转的东西,那公子说是煤饼,一下就让做了几百块,也不知道做出这么个东西干啥用!
泥瓦匠钱孙正对着院子里摆的整齐的蜂窝煤发呆,订货的公子就来了。
吉多多见这一堆黑黝黝的蜂窝煤成色做的不错,满意的多给了钱孙一百文钱。钱孙娘子在屋里瞧见这一幕,立刻满脸堆笑,硬是来拖一大一小两位公子进去喝口茶歇歇。听人家说以后还要,钱家娘子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
“这几日天气不错,这些煤球最好还得晒上一日,所以还要劳烦钱大哥明日伴晚十分送到在下店铺里了!”吉多多拱手对钱孙说道。
钱孙忙应声道:“好好,公子放心,明日太阳落山之时我就将,煤球送去您铺子,请公子指点地处。”
吉多多背着小宝满身大汗回到铺子,从后门进了铺子,一打眼便瞧见三皇子和周玉郎也在宽敞的后厨小桌旁坐着,福娃和蔡大嫂在做小笼包,蔡二在忙活调制馅料。见吉多多回来了,福娃忙放下手边的活计接过小姐背上已经熟睡的小宝抱去了楼上。三皇子和周玉郎忙起身相迎,抱拳笑道:“吉兄,你可回来了!”
吉多多每回听到这样的称呼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无论大小,见面就尊称兄,她总觉得适应不了。想到之前这两人送来的厚重礼物,今天正是归还的好机会,便也还礼笑道:“周兄,端木兄,二位这又是在等候小弟研习诗词对联?”
两人尴尬一笑,三皇子解释道:“这回还真不是,是受人之托,求些小笼包子,这不,麻烦福娃兄弟和二位兄嫂操劳半日了。”
周玉郎也附和道:“可不是。”心中却暗暗称奇,三皇子为人一向谦和有礼这不是个隐秘,可谦和道这地步,还真是他周玉郎这位好友弟兄所没想到的!忍不住打量几眼三皇子的神态,这一细看,竟然发现三皇子脸色有些绯红,不禁更是惊奇了!似乎三皇子每每见到这位吉兄弟,举止言行便会与平日不太一样,有时拘谨,有时甚至有些慌乱,更有几分羞涩的神态!
该不会,三皇子有断袖之癖吧?
念头一闪,周玉郎打了个冷颤。再回神,却发现吉兄弟和蔡二从楼上搬了几个礼盒下楼了。看了一眼便觉得眼熟的很。继而便认出正是此前和三皇子一道送来的礼物。
“二位兄弟,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二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些礼物,在下实在不能收。”吉多多说道,“如果二位不嫌弃在下出生微寒,在下愿与二位兄长结兄弟之谊,只是在下把话说到前头,在下对诗词造诣不过是门外汉,实在指教不了一二。”
前半句让三皇子和周玉郎心中一沉落了脸,后半句却又让二人舒了口气展颜欢笑。对二人来说,一开始确实是奔着对联的造诣想要拜师求指点,而这些日子的交往,两人反倒看淡了初衷。能成兄弟,岂不是要比拜师更有意义了吗?
“真的!你愿意和我们交好?”三皇子激动的脱口道,一言罢,自己先尴尬的笑了笑。交好?什么用词嘛!
此时福娃已然站在小姐身后,眼巴巴望着三人,一双杏眼突然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插话道:“要不,干脆结拜吧!我看过戏文里就有这样的戏,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呸呸,我说什么牙!反正就是你帮着我,我帮着你的意思,有福气大家享,有难大家当着!”
“好主意!能和吉兄结拜是我端木晟昊的的荣幸!择日不如撞日,咱三兄弟就在此焚香拜上神,结拜成异性兄弟!”三皇子大声喊道。
吉多多昏头昏脑和两人行了结拜仪式,三皇子坚持要去状元酒楼宴请一班好友庆贺几人结拜,推辞不过,吉多多只能任由二人安排,赶鸭子上架一般坐进了酒楼的雅间大席位上。陆陆续续有数十人到场,各个衣冠楚楚,锦衣玉带,气质不俗。她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很尊敬端木晟昊,显然他是这些人中最有身份之人。
这些人三句话不离诗词歌赋,听的吉多多很是没劲,捂着嘴打起了哈欠。
三皇子始终注意着吉老弟的一举一动,见她看似没什么兴致,忙关切的靠近问道:“多弟,是否太操劳没有歇息好?要不要我给你去隔壁的客栈开间上房稍事休息?”
吉多多顿了顿,还是把没打完的哈欠打完说道:“倒也不全是,实在是小弟没兴致诗情画意的,这样的场景,会让小弟想起街边的乞丐,和进不了学堂的孩童。”
吉多多语声轻微,听在三皇子耳中却如同炸响一道春雷。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回听见。目光再次触及到眼前这张娇艳如女子的红润脸庞,他感到自己的心震撼了。
当晚,吉多多和唐小五在成家酒肆碰了头,稍稍平静了一下,吉多多就打开话匣子,开始说书给唐小五听。说的是经典不衰的西游记。一个回合下来,何止是唐小五听得入神,酒肆里坐着的其他食客,也都入驻梦中,久久不愿清醒。
好半响,击掌声叫好声声声震耳欲聋。掀起成家酒肆从未有过的热闹**。唐小五似是听得发痴了,眼神直愣愣的,喃喃自语道:“乖乖,想不到吉兄如此会说故事,这么好听的故事,吉兄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这边唐小五话未落音,就有个一把胡须的老者走了过来抱拳施礼。
“老朽眼拙,请问这位可是多多大包的吉掌柜的?”
吉多多晕了,啥时候自己这么有名了?连个老头也认得出自己来!不记得自己曾做过什么宣传制过什么绯闻舆论啊!
“正是,这位老伯有何指教?”
那老伯扯着胡须一笑道:“何敢指教!只是惊叹于吉掌柜的书说的太妙,忍不住想来请教一二。”
请教?什么个意思?吉多多摸不着头脑,还是唐小五接住了话道:“您老可是状元茶楼的说书先生,竟然要请教吉掌柜的,不太好吧?”
吉多多这才明白,原来这老头也是说书的,只是自己去了状元茶楼三四回,还真没见过。她也觉得唐小五的话说的在理,毕竟年长为尊,神话说的再动人,也始终是个小辈。当下恭敬的一揖手,请了老先生坐下,谦虚的说道:“,不敢当,承蒙老先生看得起,在下不胜荣幸啊!”
一老一小各自谦虚承认一番,酒肆里的各位食客都兴致勃勃的听着两人谈论,时不时忍不住插一句嘴,追问吉多多啥时候再说下一段。
这么经典的故事,怎么能随便就说个尽兴?不吊足人们的胃口,达不到最佳的效果!今天也是无心插柳,原想着将唐小五**做备用,谁知道说了一段,就引起满堂叫好!看来这一条挣钱的门路是稳打稳赚了!
“各位,在下还没想出什么新奇的,要不,等在下想出新奇的了,再来成家酒肆说给大家庭!”这一说,全场起立叫好。那说书的杜老先生激动的直抓着吉多多的手一阵乱抖道:“吉掌柜的,您能否再将这一段说一遍?老朽想细细琢磨琢磨……”
蔡齐氏忙完手里的活计又去儿子的住处陪同了,蔡二收拾好诸事洗漱过后就和衣倒在了床榻上。一天的劳累早已疲惫困乏,立刻便沉沉睡了过去。蔡二做了一个梦,梦到有坏人放火烧多多大包店铺,将躺在床上的他烧死了。
梦到此处,蔡二浑身冷汗惊醒,却发现房里浓烟滚滚,有火苗正从木门缝隙卷进来!
(不知道大家这个节过的高不高兴,反正我是混了足足十天,连该怎么写书都要忘记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