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俞彩仙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珠子瞪得老大,喊了一声。接着先是跌跌撞撞去了吉多多的门口,看到床上躺着的那张厌弃之极的面孔睡得鼾声四起,不由打了个哆嗦。
又跌跌撞撞冲出了门,对着弟弟的下身细细看去。
“天哪!”俞彩仙顿时瘫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光平的下身,血肉模糊,分明就是……
“真是造孽啊!那个天杀的这样糟践我家光平啊!这是要我们俞家断子绝孙啊!”
听她这么一喊,几个人才注意到俞光平的下身,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吉鸿文皱眉沉思了片刻,心想什么人会去作践这污秽的地方?还只是打了头脸,难道是他做了什么龌龊事,被人捉住,弄成这幅样子扔到他吉家来?
照理说他要是没惹人,谁也不会干出这样的缺德事啊?真是晦气,自己行为不检到处惹事,丢人还丢到他吉家来!
可看俞彩仙那副哭天抢地悲痛欲绝的模样,只能和声去安慰妻子道:“好了好了,让大槐去找个大夫吧,看着伤势也不算重,说不定没事。”
人家太监,可是要全部割的精光才能断去孽根,他这不过是溃烂了些。
想到这里,折回了吉如画屋里,果然,地上的衣物上,沾染了不少血迹。还有被褥上,也有。想来这里才是下手的第一现场。
云姣把人放进了自己房里,出来和父亲商量了几句。
“爹,要不要报官?”
吉鸿文皱眉说道:“这样的丑事,我看还是不要宣扬才好。问你娘去吧,毕竟是他的家人。”
回头又吩咐丫鬟仆妇道:“快去,把房里的脏东西收拾一下。”
吉云姣刚才也是乱了心神,没想到勘察现场,见父亲这么一说,几步奔到房里。见了那些血迹之后,吩咐丫鬟先不要动手捡拾,又去自己房里和坐在窗前看着舅舅嚎哭的母亲商量,要不要送官。
俞彩仙那手一抹涕泪,咬牙切齿狠声说道:“报!当然是要报!一定要把那个害我弟弟的凶手给找出来!砍了他的头,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吉如画愣了愣,暗暗扯了扯母亲的衣袖。若是报官,把事情真能查个水落石出,那会不会查到她们母女的动机?
俞彩仙被女儿这么一扯,一缓神,也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不妥。万一,扯到她们头上,被吉鸿文知道光平的来意,那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以吉鸿文的性格,一定会暗暗记恨她,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事事依着她,由着她当家作主。那岂不是反而把事情办糟了?
吉云姣得了母亲的意思,急着就要去衙门立案,刚走出门去,母亲又追了出来,冲他喊道:“云姣,慢着,容娘再想想。”
吉云姣很是纳闷,这事还要仔细的去想么?自然应该追根究底,查出凶手来才是啊!
“娘怕,这事传出去,你姐的名声不好听。”见儿子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俞彩仙解释了一句。
吉多多躲在被窝里偷笑。外头的动静她都听在耳中,乐在心中。这下总算是为傻子出了口恶气!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在打坏主意欺负人!
估计这会儿,母女两挖空心思也想不透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那个****“舅舅”,也不知醒了没有?她真的很好奇,那一下子会不会让他成痴傻!
大夫来细细检查过伤势以后,轻声对俞彩仙说道:“夫人,他这命根子倒是没什么大碍,老朽开点药,让他吃上个十天半月的,以后解生理之急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这……”对着女眷,大夫又不太好意思启齿,但透过他吞吞吐吐的话语和尴尬的神情,俞彩仙便猜到,弟弟八成是难以有后了!父母连生养了几个女子,直到五十岁才有了这个能传宗接代的弟弟,虽说长得很是离经叛道,也不争气,可怎么说也是他俞家唯一的男丁啊!
怎么能断了!
“大夫,你把话说明白点,啊?”她心中还存有两分侥幸,希望自己想的不对。
大夫见俞氏如此紧张,也不再吞吞吐吐,直截了当的叹了口气说道:“要传宗接代,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至于到底有多不容易,他也不敢断定。反正是受了损伤,想和常人一样肯定是不可能,但若是恢复的快,说不定也有一线生机。
“您是说,还有希望?“俞彩仙揪住了弦外之音,眼巴巴望着大夫问道。
大夫点了点头,接着却又说道:“不过,令第昏迷了这么多时辰,只怕……“
俞彩仙心里又是揪痛,腾地站起身子,就差没一把抓住大夫的手了。
“什么?怕什么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