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推开锦行宫破旧腐烂的木门时,迎面扑来的血腥气令她心头一颤。
院内一片狼藉,打水的木桶被人狠狠的摔碎在地,本来就没剩几件的家具也如同丧尸一样杂七杂八的躺在地上,今天走时刚刚培好的花草此刻已经不成样子。
朱微尘就站在花草中间不住的颤抖,手里还抓着一把锄头。不知他在那儿矗立了多久,唇边的血迹都已经干涸,原本便寒酸的衣服此刻占满了血污。
杏儿见此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俯身将朱微尘一把拦进怀里。
“奴。。奴才,跪拜。。跪拜!”朱微尘依旧在杏儿怀里打着颤,小小的身子绷的老直放佛一只刚刚亮出獠牙的小兽。
杏儿在心中长叹一声,立即单膝跪在地上,一边轻拍朱微尘的后背一边柔声说道:“殿下,奴婢来晚了。”
弱肉强食这条生存法则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被演的淋漓尽致。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势时你是主子,失势时却是连奴才都敢跑到你的头上拉一泼屎。
但无论何时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羞辱、悲愤、和对自尊心的毁灭,才是迅速成长的最有效的良药。而这,便是她要教他的第一课。
尽情的怨恨这个世界吧!杏儿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床上睡去的朱微尘,指尖划过少年眉梢那条凝固的伤口,唇角不自觉的翘起一个悲凉的弧度,只有这样,你才能学会怎样去毁灭它。
冷风从破烂的屋瓦缝儿里吹进家徒四壁的屋子,径直穿过窗洞散进一望无际的月色里。院子中一柄小小的锄头矗立在一地碎草中央,夜露之下,几颗更加葱郁苍翠的剑草从泥土里冒出。
冷风吹到后半夜,那扇残缺的木门终于扑通一声砸到了地上,骤风灌入,一人站在门前,华服被夜风吹起,摇曳狰狞。
坐在床侧暗影里闭目打坐的杏儿睁开眼睛,冷泉一般的眸子淡淡扫过去,随即飘身下床朝着门口遥遥一拜。
“奴婢见过王爷。“
“呵呵,你怎么知道是本王?”朱洵低笑一声迈步走了进来。
杏儿抬头看着朱洵,月光照进眼底,一双眸子变得闪烁晶莹,一笑更是不胜娇羞。
“女人的直觉。”
朱洵眉头不易发觉的微微一皱,径直走到床侧:“九殿下,外面风景甚好,您先赏会儿月去。”
随即一个暗影在月色中一闪又稳稳的落在屋外草地之上,紧接着,啪的一声落地的木门无风自动,紧密合上。
朱洵转身坐在简陋的床上,折扇轻起,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向杏儿。
“那么你再猜猜,本王到这儿所谓何事?”
杏儿站在原地低头轻笑,双颊更是飞上两抹红云。她慢步走到朱洵面前,垂下的眼角睫毛像扇子一样上下颤动。小小的手主动伸出探向朱洵的腰间。
“杏儿今晚整个人都是属于王爷的。”
朱洵坐在床上不语,只淡笑的看着她,任凭她生涩的褪去自己的外袍,最后在那双小手欲待向更深处探索时,他一挥折扇挡住了她。
“可人儿只顾着脱本王的,是不是还忘了什么?”说罢还朝着杏儿扎眼妖孽一笑。
杏儿站在原地一愣,随即垂首便去解自己的衣扣,一张脸红的将要滴出血来。外袍被褪去,一层薄薄的寝衣勾勒出十五六岁少女略显青涩的轮廓。
“王爷。”软糯的声音在唇侧响起,朱洵一让堪堪躲过,那唇便生涩的落在了耳垂,脖颈,胸前,一路向下。
少女的吻技还略显青涩,然而就是这般生涩的技巧却最能挑逗起男人心中最原始的烈火,不知是心烦意乱还是真的被她所牵动。朱洵一把扯过杏儿的耦臂,一下子便将她压在了坚硬的木板床上。
冰凉而湿润的唇碰触到自己肌肤的那一刻,杏儿的身子抖了抖,就是这样一抖,黑夜里却响起一声胜利般的轻笑,那唇继续火热挑逗的落了下来,娴熟的技巧在这具瑟瑟发抖的身体上点燃一个又一个的火苗。
“王爷。。“娇美微喘的声音在自己的耳侧小声的响起:”请王爷一定要。。记得杏儿。。杏儿会一直在这儿。。等你来娶我。“
燥热的湿吻忽然停了下来,身上的人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自己,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沉着冷漠,完全不像是上一秒还沉浸在xing欲里的人。
“王爷?“杏儿的目光抖了抖,一副惊吓过度就要落下泪来的样子。
朱洵抓着杏儿的双手举过头顶,冷漠的看着她,良久,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烦乱的怒意,就那样起身合衣,径直的甩门走了出去。
夜,一瞬间又恢复宁静。
杏儿自床上爬起,没合外衣便走了出去,将睡在门外的朱微尘抱进了房间,随即独自走到院落,抓起残破的木桶,就着一桶冰凉的清水当头浇了下去,用粗糙的麻布在身上擦出一条条红色的条痕。
朱洵,并非你试探的技俩踏过幼稚,只是今生的她愿为仇恨,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