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阴谋与背叛2
他垂下眼眸看着我递到他面前的白粥,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瓷盅。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我心中一动,坐到床边凶巴巴地说:“如果要本宫喂你吃的话,吃一勺黄金一百两!成交不?”
闻言,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抬头看着我酸溜溜地问:“风瑜公主喂别人吃粥时也是这么收费的吗?”
我一愣,实话实说:“你很荣幸,本宫以前还没服侍过其他人进食呢!算你一百两真是便宜你了!”
那一瞬,我看到他眼中迸发出碎钻般耀眼的光芒。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到底在高兴些什么,他低沉的声音已在耳边回旋:“好,一百两一勺,成交。”
噶?这小子该不会被烧坏了脑袋吧?这种巨赔本的生意也敢做?
像是怕他反悔似的,我连忙用瓷勺舀起一勺米粥递到他嘴边,扑闪着两只小眼盯着他:“一百两!”
他盯着冒着热气的瓷勺,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般别过脸去:“太烫了!”
“喂!你都没尝怎么知道烫不烫?”我一脸不爽地对他吼。
“你不是也没尝吗?怎么知道不烫?”
这头病驴还来劲了!到底有金子帮他撑腰呀!说话比刚才硬气多了!
我将勺子放在嘴边尝了一口后,重新递到他嘴边:“温度刚好,不冷不热!一百两,吃!”一抹精光在我眼中一闪即逝。
他垂眸看着送到嘴边的瓷勺,嘴角微微上扬,慢慢张开嘴。我见状,动作利索地将勺子塞进他嘴里,手一扬,温热黏糊的热粥径直滑进他的喉咙——“咳咳,咳咳。”
他用手捂住胸口不停地咳嗽。看他满面痛苦,我立马慌了手脚!
刚才的粥有些烫嘴,他该不会被我粗鲁的猛灌烫伤了食道吧?
“喂,你没事吧?是不是烫伤了?”我端着粥站起身子,急得团团转。
他咳嗽了一阵,呛得满目热泪,看着我怒吼:“风瑜,你想呛死我吗?”
由于是我不对在先,我心胸狭窄心肠恶毒,我欺负病重的款驴,我拿人家的金子我手软间接导致嘴软,所以我没脸反驳,只是换上一张笑嘻嘻的嘴脸谄媚地对他笑:“对不起嘛!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喂别人喝粥,没经验嘛!不然,刚才那一勺算你九十两好了!”
他瞪了我一会,挫败地软下身子靠在垫子上:“下面要先将粥吹凉了再喂,刚才我的喉咙被烫伤了……”
“没问题!”我一屁股坐回床边,舀起一大勺粥放在嘴边,鼓起腮吹呀吹,吹到热气烟消云散后才递到他嘴边:“给,一百九十两!”
“你先尝尝!”他盯着我的唇任性地要求。
切!我默默翻了一个大白眼,将勺子伸到嘴边尝了尝:“一点都不热,吃吧!一百九十两!”
他的眼角弯了弯,张开苍白的唇——我动作轻柔地将勺子塞进他嘴里,抬起勺子,让粥慢慢地滑进他嘴里。
“怎么样?”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蠕动的喉结。
“太冷了!这一勺九十两!”他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地看着我,眼中却蕴着藏不住的笑意!
“切!抠门款驴!”我瘪了瘪嘴,重新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着,当热气消散得差不多时,我放在嘴边尝了一口,递给他:“快快快,现在温度刚好!快张嘴,两百八十两!”
看着他咽下第三口粥后,我眨巴着亮晶晶的小眼盯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两百八十两?还是两百七十两?”
他嘴唇动了动,眼中晕出温柔的神色:“两百八十两!”
耶!
我在心里竖起一个大大的胜利之V后,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舀粥加吹凉加尝温加喂驴”这四大步骤。
“第五百八十两!”
我再一次将粥送进他的喉咙时,瓷盅里的粥已经只剩一半了。他看着剩下的半盅粥,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风瑜,你这么没有生意头脑,我还真不放心把绿泥全权交给你打理。”
我舀起第八勺粥,瞪着他一脸不服气:“本霓怎么没有生意头脑了?我今个用一碗粥便可以赚足你一千五百两黄金!”说完将粥送到他嘴边:“六百八十两!”
他盯着勺子没有乖乖张嘴吃粥,慢条斯理地说:“瞧,从一开始你每一勺都舀得满满的,半碗粥只舀了八勺。如果你后面几勺都只舀一半,那剩下的半碗粥便可以舀十六勺,这样你便可以多挣八百两黄金。你说,你是不是很没有生意头脑?”
闻言,我的眼里瞬间亮起一二三四N个小光点!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哎!都怪我这娃太实诚太憨厚了!
想到这,我立马抽回勺子,将勺中一半的粥倒进瓷盅后,伸到他面前:“六百八十两!”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眼角眉梢都溢着笑意,那表情分明在说:孺子可教也!
我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华光流转,那表情分明在说:蠢驴!孺驴不可教也!
把这么绝妙的方法告诉我,让我白白赚了他八百两黄澄澄的金子,你们说他是不是蠢驴?
灯影幢幢,室内一片温馨。
我用勺子将瓷盅的内壁刮得干干净净,凑出了第二十六勺粥递到他嘴边:“二千五百八十两!”
他意犹未尽地咽下最后一勺子粥后,我起身将碗勺放到桌子上。这时我才发现,刚才我端粥的时候忘记将碳盒盖上,此时的汤药已经完全冷掉了。
“药已经冷掉了,冷药伤身,我去叫丫头重新煎去!”
我转头跟他招呼了一声后,七手八脚地将瓷盅汤药放进碳盒。
刚提着碳盒走到门前,我又转身对着斜靠在床边的病驴眨了眨眼,笑:“阮老板,为了防止你以身体不适为由拖欠我那二千五百八十两黄金,我决定要给你的药加剂加量,保证你一碗汤药下肚后,立马精神抖擞活蹦乱跳!你就耐心躺下等着本宫的药到病除牌中药吧!Seeyou!”
他的嘴角扬了扬,眼中有夺目的芒光迸射而出!
我心情愉悦地拉开厚重的木门——皎洁的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斜而下,****了暗夜的凉。
院中那挺拔俊逸的身姿僵硬得如同一尊白玉雕塑,眸光触及那双满布阴霾的黑瞳时,我的手突然一抖——碰哧!
随着一声巨响,碳盒跌落在地。瓷盅,瓷勺,汤药散落满地。一片青花瓷碎片在空中划了一道优雅的弧线,径直崩落到那双黑色织锦缎暗纹短靴前。
“怎么了?”病驴躺在床上焦急地问我。
突如其来的照面让我的瞳孔瞬间放大,一脸惊慌两眼恐惧三孔闭塞四肢冰冷地看着背手直立在台阶下的冷脸狐狸及他身后一脸愁云惨淡的晨晚俩丫头,我的舌头不争气地打起结来:“狐狐狐狐狸,你怎么会在这?”
摇曳的宫灯在他紧绷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透过夜色的凉,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凝结的寒气:“瑜儿为何会在阮靳律的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