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满脸讨好地塞过来一个馒头。
四季没有接,蹲下来正视许乐,严肃地道,“乐儿,你听着,你能离开王府一定要离开,否则性命难保,你明白吗?娘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讨生活没有问题,我不担心,娘在王府也没事,你也不用担心。”
“哪有做娘的让一个六岁的儿子流浪在外讨生活的啊!我为了找你多辛苦才到京城的……”许乐不乐意地噘起嘴,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忽然像想到什么似地瞪大眼睛,馒头从嘴里掉下,“钟叔说过,我爹如果知道有我这个儿子,一定会杀了我。娘,你这么怕我呆在王府,难道我爹在这里?”
“……”四季哑然,钟离春怎么和许乐说这么多。
“娘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爹真在王府里?”许乐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气乎乎地鼓起腮帮子,“我长这么大他养都没养过一天,他凭什么杀我?”
看着这样的许乐,她仿佛见到曾经的凤止卿,不禁打了个寒颤。
“乐儿。”四季按住许乐的肩膀,有些艰难地解释道,“你听我说,你爹很小的时候,他娘亲把他和自己关在屋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亲上吊自尽,你奶奶是被你爷爷逼上绝路的,所以你爹立过毒誓绝不留下血脉,要你爷爷断子绝孙。”
许乐听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眨着眼睛。
这些话和一个六岁的孩子讲残忍了些,但有些事该许乐知道的还是要知道,小孩子不能活在偏执里,她不能调教出第二个凤止卿。
“好儿子,我知道你很聪明,你能懂娘的意思,对么?”四季摸摸他的脑袋,微微一笑。
许乐完全被她的话给震住了,呆呆地摇了摇头,不明白地道,“爹恨爷爷,为什么要杀我?”
“这就是这个世道的伦常。”四季有些无奈地说道,“他恨他爹,却又不能怎样,他爹打他,他也不能还手,他爹处处针对,他也只能忍着,他爹病了,他还得接到身边照顾。最后他也只能用这么偏执的方法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