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止卿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脸色越发难看的慕科,淡笑不语,手指轻轻敲着桌沿,一下、两下、三下……
仿佛今天得不出个结果这席也不用吃了。
“诶。”四季的胳膊被推了推,凤满月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边,小声道,“我怎么看这架势有点不对劲啊,二哥好像在较劲似的,当这么多人面让丞相下不来台。”
难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还是因为下午慕踏雪给了她那么大一个难堪?
不过四季有了另一个发现,原来凤止卿不止对她才给个枣再甩个巴掌的啊……不禁觉得好笑。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满月戳着她的胳膊,站起来往前走去。
“砰——”
慕踏雪猛地将杯盏压在桌上,整个人拍案而起,带着酒意的面红耳赤。
慕科见状低吼,“坐下,别丢人现眼。”
“我他妈再坐下去才是丢人现眼!”慕踏雪大声吼道,伸长手指向高高在上的凤止卿,“凤止卿,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就是靠着先帝一纸遗诏才蹬鼻子上脸的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除了跟在小皇帝屁股后面玩骰子斗蛐蛐你还会什么?”
“慕踏雪!”
慕科怒了,伸手去拉他的衣袖,被慕踏雪蛮力地一把甩开。
全场皆惊,甚至还有人激动得直抖脚……
四季惊诧地看向凤止卿,他还是笑着,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一丝怒意,只是手指不再敲着桌沿了。
“继续。”凤止卿说。
“止卿,适可而止。”凤舟平将军也不得不出来警示凤止卿,凤、慕两家还不到闹僵的地步。
自己爹站出来说话了,凤止卿没有再作声,视线若有似无地飘向四季,眸光复杂难解。
“我今天敢站起来就豁出去了!”慕踏雪反而不依不饶了,在宴席里扫了一圈,一手指向女眷席中的四季,“谁不知道堂堂摄政王的千金小姐就他妈是一只被穿过的破鞋!”
“哗——”
全场一片哗然,然后又静得更厉害了。
“砰——”
四季手一偏,手边的银筷掉落在地,声响清脆,引来所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