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夜已深了,可是上通苑的众人都不愿早早的去休息,锦儿依旧昏迷不醒,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早已计划好的,毕竟这个世上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巧合。
慕容夙原本在那山洞中被关了几日,身子本就有些虚弱,再加上这两日因为这大大小小的事情,一直忙到没有时间休息。
此时此刻坐在那里,双眼布满了血丝,尽管其他人都劝他回去休息,可不管说什么,他都不愿就此离去。
王林皱着眉说:“这两日真是憋屈死了,怎么感觉我们被人玩的团团转。”
他的话,在场的每位都是感同身受,虽说现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但是依照现在的结果看来,那个人在酝酿着一场大的阴谋。
若玉突然站了起来,望向朱雀,面无表情地说:“昨日门主是如何得知王爷身在何处的?”
此话一出,慕容夙立马接话道:“难道不是你们找到的吗?”
朱雀也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望向慕容夙,“那日我们接到一封信,信上说了你被困在城郊,若是不去的话,就连尸首都无法找到。”
“那到底是何人送的这个信?如此一来对方是敌是友我们都无法分清了。”
“也是,这他娘的,计划这么久,难道他的目的是清妃娘娘?”一旁的王林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喊叫声,众人立马被吸引了过去,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由于是黑夜,所以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不大一会,就看到火光冲天,一切来的太快了,紧接着就有小厮神色慌张地赶过来,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白小姐的院子着火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那着火的地方就是锦儿住的院子,瞬间,所有人乱成一团,齐齐飞身朝那边去。
慕容夙在最前头,到了院子中央,大火已经将整个房子吞噬了,那翻滚着的火舌,直冲云霄,照的整个天际都红光一片。
就在众人呆愣的瞬间,慕容夙从一旁的丫鬟手里夺过一盆水,浇在了身上,就要往进冲,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就被一旁的王林给拖住了。
“王爷,这火势凶猛,您可万万不能进去啊!”
慕容夙已经急红了眼,用尽全力将王林挣脱开来,又要进去,可还没等他一只脚迈进去,整个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而红衣站在他身后,对王林说:“王统领赶快将王爷带离这里。”
要不是红衣在紧急时刻向他下了迷药,后果不堪设想。
若玉与朱雀却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要冲进去,都被红衣给阻止了,“这么大的火,就算你们现在将门主带出来了,也是尸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无力地瘫倒在地,红衣满脸是泪,哭着说:“这火里加了**,我们不会觉得怎么样,可门主昏迷不醒,此药的药力就会大出十倍之多,再火烧之前,门主可能已经...已经没命了。”说完更是放开了声音大哭。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火势渐渐弱下来,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火终于被熄灭了,望着烧的面目全非的房子,每个人感觉心被狠狠的剜走了一块。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辫不出原本的面目了,空气中还有浓重的烟味,房内的装饰全被烧成了灰。
几个人步履蹒跚地找到床的位置,床早就烧没了,在它的旁边躺着一具焦黑的尸体,朱雀等人还想隐瞒自己,门主早就逃离了。
可看到浮茨门特有的玉佩以及腰间烧成黑铁的剑,齐齐跪倒在地,朱雀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红了眼。
就在这时,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转身看去,就见慕容夙没了原本的从容,身子摇摇晃晃的来到他们的面前。
自然没有错过地上那烧焦的尸体,跪倒在地,良久,仰天长吼!
这一声吼出了压在心底的所有痛苦,以及怒气,接着望向尸体的时候,慕容夙感觉口腔里溢满了浓重的血腥味,紧接着就吐了一口血倒了下去。
王林与完颜诺将他扶了出去,红衣早就哭得不成样子了,只有朱雀与若玉两个人望着那尸体,握紧手里的剑,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杀气。
红衣觉得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若是自己的医术可以再高的话,就不会让锦儿昏睡这么久,最重要的是她应该时时刻刻留在此处,这样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一切已经成了这样,尽管每个人都自责,已经换不回那个人了。
自从这天以后,整个邺城无形中笼罩着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因为付坚下令,所有邺城百姓都要为浮茨门门主守孝七日。
慕容夙自那日过后,身子一直有些虚弱,太医诊断说是气急攻心,安心休养就无碍。
原本话不多的他,自从锦儿不在了以后,更是几日都难听到从他说话,王林担心他会就这样憋坏自己的身子,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浮茨门的几人日日守着锦儿的骨灰,寸步不离,整个上通苑压抑到不行。
丧事办完以后,若玉与朱雀就要将锦儿的骨灰带回大漠,觉得那才是她的家。
慕容夙有心想要拒绝,却也明白,或许在那片广阔的天空下,她才可以幸福吧。
自从他们离开以后,上通苑所有伺候的小厮和丫鬟全部被带到了中南王府进行审问,而上通苑被封死,所有的一切都维持着原本的模样,所有人不得进入。
就连完颜诺也因为锦儿的离去,伤心不已,独自一人离开,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让众人疑惑地是,之前一直粘着锦儿不放的人,看到她惨死,也只是流了一两滴泪而已。
或许没了浮茨门门主这个称号,对于他而言已经没了价值吧。
在这乱世中,或许真的没有真情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