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中毒吧。”老者低头沉思的模样:“不过,我研究医术这么多年,医毒本同源,却也没见过这种毒物。”
“是吗?”方云皱了皱眉,突然笑道:“还没请教老先生怎么称呼?”
“姓苗。”老者平淡的说道,他的行为表现跟普通老者差不多,只是相对来说太过淡然了一些。
方云最后单独留下他,是听到他对书剑生的尸体说了‘化金符文’四个字,加之对贵仁堂极其神秘,想要套出点东西。哪里知道这老头子三缄其口,也不知道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等待着,这是跟着苗老前来的那两人。
这两人,男的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身月白色长袍,外貌平淡,但是眼中时而有高傲之色,看向身旁的女子之时,才会目光柔和。
女子相对来说就突出一些,她十分年轻,恐怕还不到十六岁的成年年纪。突出之处,是她有一种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气质,身材娇小玲珑,俏丽的小脸上常常有柔弱之色,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温顺感。
似乎有一种病态美。
“师傅。”男子在苗老面前,恭敬的喊了一声,不过看向方云,他眼里的高傲就浮现出来,却也藏着一丝忌惮,没有说话。
那女子低眉顺眼的,也没说话,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好奇的看了方云一眼,随即躲闪一般避开。
“苗姑娘。”方云看到这少女,眼中一闪,却在其意外的神色下,咧嘴笑了笑:“在下想请教一个问题,请问你可知道,什么是化金符文?”
少女一怔,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苗老咳嗽了一声,少女看向苗老,做错事一般垂下了头,不说话。
“方盟主,我们就先走了。”苗老不咸不淡说道。
“不急嘛。”方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继续转头跟少女说道:“苗姑娘,你喜欢骑马吗?我马场有许许多多的烈马,纵马驰骋四方,何等逍遥自在,改天我请你玩?”
少女有些局促的样子,终于低低的说道:“公子,爷爷不让我跟陌生男人说话……”
“哦?你爷爷说的对,不过我不是陌生男人,你连我名字都知道,怎么说陌生?”方云感觉有意思,没想到打个招呼,这个少女连耳根都红了,貌似逗一逗,也挺有意思?
“公子……”少女声音很轻,小手搓着衣角,羞答答的模样越发惹人怜爱。
“哼!”那个男子眼看方云还要在说,此时冷哼一声,不满之情写在脸上。
方云变脸一样,马上就拉着脸看了男子一眼,缓缓开口:“在这里哼哼是个什么意思?莫非是看方某人不顺眼?想死?”
男子脸色一怒,脸带不屑道:“你一个小小武者,不过是小人得志,恐怕连一个真正的高手都没见过,装什么装?”
“哦?你见过?”方云冷笑连连,眼中却微不可查的一亮。
“我当然……”男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开口。
“唉,你这个小狐狸啊。”
此时,苗老却叹了口气,打断了男子的话,说道:“好了晓柔,智勇,你们先去外面等我吧。”
男子不善的看了方云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却温柔一笑:“师妹,我们走。”
少女点点头,跟着几步一回头的走远。
苗老盯着方云,看了许久,才吐出三个字:“小狐狸。”
“老狐狸。”方云拱拱手,毫不客气:“彼此彼此。”
刚才情况微妙,方云是两波心理攻势出击,一看少女性情温顺,想套点话。二来看那男子神色高傲,看向少女的目光却很柔和,他和少女说话,男子自然不满,激发矛盾。
以那男子的高傲,方云自信挤兑几句,他或许会吐露许多东西来。
结果果然。
苗老不想把事情闹僵,才打断了矛盾的激发,直接认输。
“我那徒弟叫苗智勇,智慧差了点,勇气盛了点,脾气却苗了点(黔苗方言,火爆之意)。你要再刺激他几句,估计他能把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出来。”苗老唉声叹气。
方云干笑两声:“有得有失嘛,我看你那孙女儿就教得好。”
“脾气太柔弱,要是出门恐怕处处受气,哪里好?”
“你这就不对了,女人嘛,就跟酒一样,有总比没有好。”
“怎么说?”苗老问。
“霸道的刁蛮女人如同烈酒,常人吃不消,但是刀口舔血的人,自然钟爱。宁静的大家闺秀是仙人酿,人人仰慕,却没几个喝得起的。柔弱的小家碧玉,就是你孙女儿这类型的,却是最适合用来过日子的米甜酒了。”方云笑了笑。
“咳咳,你这个小狐狸,敢打我孙女的主意,我……”苗老眼皮直跳,吹胡子瞪眼。
方云就是随意一说,此时面不改色。
苗老摇了摇头,一副了然的神色:“倒是我想多了,你这种人,哪里会懂什么情情爱爱,估计还没开窍呢。”
方云一愣,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却又隔着一层迷雾,看不清。
摇摇头,他才懒得理会这些。
“你用来击杀书剑生的,应该是一件法宝吧。”苗老也不闲扯了,开门见山道:“你能恢复武功,大约是得到一尊高手的指点,想不到啊,小小的容渊城还藏龙卧虎。”
方云的底细,他是万万不能透露的,苗老居然认为他背后有高手,方云心中一转,当即决定不能拆穿这点。
他拿出天女散花,说道:“师尊神神秘秘,连我都不容易见到,上次拿个暗器给我,却不跟我多说,倒是弄得我一头雾水,这就是法宝?”
便宜你了谷雨妹纸,让你客串我师尊一回,也是你占了我便宜。方云内心嘀咕道。
“果然是法宝。”苗老眯着眼看着天女散花上面明灭闪烁的黑**纹,脸色肃然,慎重说道:“里面雕刻了符文纹路,只要中招,修士以下,必死无疑啊!”
“法宝,是灌注了修士的本源之力,炼器师加以炼制而成,专门给低阶武者所用的武器,往往拥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苗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方云的眼神,徐徐说道:“比如你这天女散花之内,就刻有化金符文,利用机关催动,谁都能使用,端是一件大杀器。当然,法宝也有缺点,你这天女散花用暗器打出,如果对方有防备,就很难中招了。”
对于这个答案,方云并不意外,用膝盖想他都知道天女散花是极其厉害的武者制造出来的暗器,只是能力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
不过,他却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修士?”
他还没听过这个称呼,修炼武道的,容渊城内都称呼为武者。
苗老双眼望天,幽幽道:“修士,就是武功练到上丹田,壮大元神,沟通天地灵气的武者!他们用的不是明劲,也不是暗劲,更不是后天巅峰的化劲,而是转化天地灵气而成的,法力!”
“修士,就是以武入道的武者。以武入道,那是一个坎,天人之坎,只要以武入道,就是凡人所说的仙人了。他们高高在上,不与尚未入道的武者为伍,是故自称修士。”
方云内心震惊,武者修炼精气神,三丹田,这些事情,在青冥炼火诀上有提到,但是青冥炼火诀中,这些都是一笔带过,搞得方云这个草根很是不明白。
“仙人用的武器?”方云第一次意识到,天女散花的背景,也对那个刁蛮不讲理的谷雨,产生了浓浓的猜测。
同时,他也知道苗老的来历非凡,内心暗暗警惕起来。
“切。”哪里知道,听到他的话,苗老不屑的道:“法宝里面,其实就只有他们所用武器的一点残片而已,通常都是灵器的残片,否则,哪是一般武者能使用的。”
“你要知道,修士和武者最大的不同,是他们沟通了天地灵气,得到天道认可,获得了,天赐法源!你永远不知道法源的恐怖和神奇,据说,天赐法源就是天道传功,也是修士的根本!”
方云彻彻底底的震惊,几乎是内心狂跳!
天赐法源!天道传功!
他几乎是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眉心之中,那神秘无比的赤色光点!
他一直好奇,赤色光点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自带功法,仿佛就是一尊高手的灵魂烙印。方云很多时候都担心,有一天赤色光点中冒出来一个灵魂,要把他吞噬。
现在,他似乎隐约知道了一点赤色光点的来历。
似乎和天赐法源,十分相似!
“所谓符文,其实很常见,那些符箓之上,刻画的就是符文。不过,符箓都是一次性使用。”苗老看着方云的神情变化,眼中异色流转,不知想一些什么,一边继续说道:“不踏入那一步,永远都只是个凡人,就在各个城池中厮混,斗鸡走狗过一生,天地兴亡两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