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再说一次。”南宫缺揪着南宫叶的衣领质问,全然不顾剧烈的动作扯裂了伤口,胸腹间裹着的层层纱布渐渐渗出了血丝。
南宫叶轻轻一笑,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
“哥,我早就和你说过,想要上官辞的男人多得很,我这个当弟弟的好不容易将她弄了来,送给你你却不要,那么我也只好作个顺水人情,把她留给了我最忠心的属下了。”
“你。”,南宫缺一拳挥过去,南宫叶没有躲,即使南宫缺的内力仍未恢复,力道却丝毫没有收敛,重重的打在他的左脸上,将脸打偏了过去,支手撑着床沿,南宫叶才没能让自己倒下。
愤怒的瞪了南宫叶一眼,便立即起身向门口冲去,疼痛、惊骇和愤怒让他的脚步有些不稳,扶住门框,努力压下胃中翻涌上来的一股猩甜,这时,南宫叶的声音再次传来。
“现在冲进去救上官辞,恐怕已经晚了,你已经昏睡了一个时辰了。”南宫叶抹了下嘴角流出的血,没有回头看南宫缺,只是冷冷的说出一个事实。
那股猩甜终于没能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南宫缺,不要乱动,你伤得很重……”端着药碗的希雪冲过来,伸出空着的手想要扶住南宫缺。
“走开。”南宫缺一下子挥开了希雪的手,连着将她手中的药碗也挥掉了,洒在那摊血上。
不作稍停的,南宫缺依着记忆向关着上官辞的房间寻去……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看看地上碎掉的药碗,再看看心中、眼中只有上官辞的南宫缺,希雪红了眼眶,却高傲的强忍住眼泪的溃堤。
南宫叶来到门口,没有看希雪,只是望着南宫缺的背影,不无嘲讽的道。
“你以为故意放个男人进去破了上官辞的身,就能令我哥放弃她吗?哼,别太天真了,我哥是那种一旦爱了,便会死心塌地一辈子的人。你猜,如果我告诉他,其实是你害了上官辞,他会怎么想?”
希雪瞪向南宫叶,道。
“既然捉了上官辞,为什么不将她杀掉,你不是一直想报杀师之仇的吗?逼南宫缺要上官辞是什么意思?”
南宫叶笑,转身望进希雪充满恨意的眼中,伸手绕过一缕秀发放到鼻间嗅闻,轻声道。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何必明知故问呢?”
希雪扯过头发,厌恶的道。
“你这样只会让我越讨厌你。”
“那可正好,我也没打算让你喜欢我,如果恨可以让你对我刻骨铭心,我无所谓。”
来到关着上官辞的房前,紧闭的门似乎隔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门内没有一丝声音,静得可怕。
站在门前的男人,上身打着赤膊,纠结的肌肉,古铜色的肌夫,胸腹间厚厚的、层层的绑带渗出的血。
疯狂撞击着胸腔的心脏似要将所有的伤口扯裂,连带震荡着他全身的感官和知觉。
想要推门而入的手停在了半空,心脏的狂跳带动着手指的颤抖。
如果他这样子闯进去,看到她受辱后的画面,会不会令她更觉得难堪?该怎样做,才能让她的痛苦减到最低……
“怎么,不敢开门吗?那我这个当弟弟的代劳了。”不知何时,南宫叶已站在南宫缺身边,南宫叶的话还没说完时,手已碰到了门,做势要推开。
南宫缺惊觉,抓住南宫叶的手,有种要撕碎他的力量,沉声喝道。
“你走开。”
门终于开了,南宫缺看清了房内的一切,几乎凝固的血液才又静静的在血管中流淌。
房内的确有一个男人,却没有上官辞的身影。
那个男人背对着门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右臂被齐肩砍下,仍有丝丝鲜血顺着右侧身子流淌,有人点住了他的,否则他早因流血而死了。
“怎么回事?”跟随进来的南宫叶惊道,今天的事均出乎他的预料。
为那男人解了穴,那男人捂住右肩,痛呼出声,还不忘向南宫叶报告道。
“上官辞被千辰月救走了。”
“什么?”南宫叶一巴掌将那男人挥倒在地,“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堂堂一个归霞庄庄主竟然要到手的鸭子飞了,给我滚。”
“归霞庄”庄主,秦唯笑,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南宫叶也出去了,沿途气急败坏的大喝着让所有属下务必抓回上官辞。
轰隆隆一声闷雷响过,一阵急雨倾刻间撒下,南宫缺捂住胸口,血渗出指尖,终于感觉到了疼痛,唇边却飘过释然的笑,她没有受到伤害,千辰月救走了她,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