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趴在车窗外一动不动,不对,它是动了,但是很缓慢,如蜗牛爬行一样的移动。
然而不仅仅是它,我发现就连我周围的人都变了,其实我首先看到的不是他们目光变呆滞了,而是所有的动作、表情、都变得呆滞,准确来说是缓慢。
“我……要……去……看……我……孩……子,你……呢?”
这是我身后那位大婶对她旁边那个人说的一句话,足足花了两分钟才说完。
“嘿……嘿……,我……也……是,我……儿……子……也……在……那……边,我……们……正……好……顺……路。”
挠挠头,我发现我的耐心真的变得好好,居然一边注意着小鬼,一边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了,而小鬼也成功的爬到车前窗到我位置的一半路程。
抬举一下自己,并不是我不逃跑,而是这该死的车门我该怎么打开。我起身来到司机那里在那些按钮里乱按了一通,门居然不动如斯!
靠!我又想爆粗口了。
砸窗也想过,可是没找到工具,这里都是短程的客人,行李上都没带那些可用的工具。车门打不开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的是跳窗,这是一辆空调车厢,所以所有的窗户都是关闭着的。我去拉开窗户,然后发现窗户和门一样,不管我怎么折腾,始终开不了。
于是,我足足在里面耗了差不多五分钟。
用手?显然不可能,凭我这小锤子锤个鲜血直流也只是为车窗添了一抹色彩。
找来找去只有一把扫把和一个簸箕,我能用扫把吗?能吗?能吗?
不管能不能,我都用扫把一下一下的击打着车窗,完好如初的车窗无数遍用活着来证明我的窘境。
车外那个满身是血的鬼小孩也距离我缓慢的接近,那只诡又恶心的眼睛是嘲讽的神色。
“呀!”此时的我不仅仅是害怕,还有愤怒。凭什么要那么捉弄我,凭什么偏偏找上我。丢掉扫把,我用手肘使劲撞击车窗,撞得血都流出来了也没去在乎,为什么,为什么……
“嘭!”一脚下去,玻璃应声而碎,散落下去。
早知道一脚下去就能解决问题,还折腾那么久干什么?当然在截获重生之余,我没有注意到,玻璃落地的速度也异常缓慢。
我以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姿势翻出了窗外,手也因为碰到了碎玻璃边缘而被割破。放在平时这是大事,就现在来说,这是小的不值一提的事。
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当然是跑,跑到足够安全的地方。可是我突然顿住了,我跑了,那一车子的人怎么办?那个鬼小孩还在那里。
我捡起一块较大的石头,忍着心里的恐惧和恶心,冲上去闭着眼睛把石头往小鬼身上伺候。“嘭,嘭,嘭!”许久我睁开眼,那个恶心的东西已经被我砸了个稀巴烂,手里的血液混合着小鬼的,我从没有觉得那么恶心过。它死都死了居然还会流血,没什么触感,喷在手上一片阴凉,就像一阵冰气划过。
更可恶的是它的那只眼睛,不……眼珠还吊在一旁憎恨的盯着我,“啪!”一石块下去,那只眼珠就像被打烂的葡萄瘪了下去,里面的灰色物质流了出来。
憎恨的目光消失,我呆呆地看着那一堆被我拍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它慢慢的消失掉了,由实体转为透明,然后完全消失,我手上那些被喷射的血液也不见了。车墙上,只有被我石头砸出的痕迹还存在,不然我真的会以为那又是我的一个梦。
那东西消失的同时,哗啦一声响。我转身刚好看到那堆玻璃碎片落地,不仅如此,车上的人也都正常了。
还好还好,我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恢复了,刚刚的那一系列超级慢镜头我真的受够了。
可是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去解释这被我砸碎的玻璃,和砸烂的汽车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