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这几天心情不好,全王宫上下皆知,因活泼的她这几日哪也没去,而今早西初起的和艾儿一样早,梳妆打扮都乖乖的,只因今天可以出门啦,按现代的说话就是:出宫前往落霞寺请愿的假条下来了。
艾儿只想着公主是因为可以见到国师这位老家人所以心情才好点,未曾想到其他。
其实在西初的脑子里想来,只要凤卿平安,一切就算了,名利地位本不是自己要争的,只是你爱的人他若也是当今圣上,其他因素暂略不计的话,身份你得有,你得有配得起的身份,才足与天长地久的留在其身边,只是为自己凤卿做的过多了,而只要这场战争能好,凤卿能平平安安,她是决定此生再不回摩拓都城的;可事刚决定好,艾儿就在自己面前了,她的生命更多的是因为自己蹉跎了青春和爱情,如今对方都有望了,不能因自己一刀斩了吧,虽然那晚后,艾儿只字不提那位相英将军,可是都是女人,怎会不知她心里的煎熬。
方法倒未找到一个上上的良策,但至少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和艾儿谈谈,无论怎样都望她好,能说服她。
离王宫三十多公里,落霞寺依旧如此,看来人们真的不敢动摩拓,要不然此一个国师在此,就是最后的把柄了,又或许刺夏这里一边不许其他两国动到这里来,另一方面保全了他,也坐稳了自己的江山之位。谁知道是不是这样呢,她项西初一个从现代来的女性,在那男婚女嫁最自由、疯狂的时代里,在这里却连个儿女情长都解决的不妥,她还能去管什么国家大事,况且历史都忘光了,也不知这个时期的国家在历史上到底怎样了,如果还能死……应该说希望恋尚不会想着再投胎来这里了。
落霞寺早就接到旨意,全院上下打扫的干干净净,今天明显表示不营业,上山的路上也就她们这一行人了,如往年的耶律信每次来的时候一样的接待,只是还要更隆重一点的原因是因为她还是摩拓的公主吧!
皇家马车在正门停下,西初也从正门进,由几位师兄领进正殿,上香三拜行了大礼,后回到后院小休,等着前殿准备好请愿大典,再出现就好了。
西初借此空闲唤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了艾儿和自己,她对艾儿说:“脚可还好?”
“早就没事了,还和主子一同坐了马车、轿子,怎么会有事。”艾儿亲自伺候西初擦洗、换衣、入座、吃茶。
接过艾儿手中的记扇子,西初打算切入正题:“既然人品由耶律信保证,我想应该不差哪去,等他回信,我便叫凤卿下旨定吉时。”
“主子为何如此急?”不是信上说了,等皇上来接她们时,回都城一切安定后再议,何苦在这节骨眼上做这等决定。
“主子不知有权有势至何时,还不如早帮你找到婆家,若有三长两短什么的,这回我就无牵挂了。”
“不要说这话吓艾儿可好?”三十来岁,依旧巧巧小小的身子,脸蛋保养得宜,绝对不输任何一位千金小姐,听着西初淡定的说出决定,艾姑姑跪了下来,犹如当年的小丫头一样,惹人怜惜。
“我可没吓你,难道我这在刺夏被换身份’变卖’的公主,嫁至刺夏却如乌龙一场成一名待字闺中却未婚先孕的公主,你当真觉得可靠吗?”
“主子这话不是要艾儿自刎吗?”艾儿拭去眼角的泪,跪着上前几步,握着西初的手道:“那年艾儿无父无母,进了宫里,无人敢伺候那不得宠的绿雁来的和亲公主,人人都盼着艾儿与你一同死了才好,当你躺在床上一个月后,你的眼神里让艾儿看到了希望,艾儿怎么会跟错主子呢,艾儿这些年看的多精啊!”说着,方仆二人又笑了起来,一会儿又悲伤,世事弄人啊!
“主子,能再次见到你,是艾儿福份,你若在艾儿才奢望点儿女私情,你若不在,艾儿如何独活!”
“你有的靠,我才能走的干脆!”
“走?……去哪?”原是以为让自己嫁回摩拓,留她一人在此,害她担心受怕,现在更要受怕加十倍了,这又是想到哪一出去了呢皇后娘娘。
“艾儿,这里终究不是我该待的,宫里乱成那样,是因为我,来刺夏也会生事非,当然也是因为我,若这一切都没有我存在,我就不必担心凤卿的生死了!”
“可是主子,若这样决定,艾儿同你死。”
“艾儿傻,刚还说自己精着呢,怎么就这样啦,我走不过是不在这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罢了,像那十六年来你们觉得我死了,其实我只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罢了!”
“另一个世界,可是……”不是都说在刺夏的落霞山待了十六年嘛?
“艾儿,寻你的幸福吧,我一定会祝福你的!”
“不行的,若皇上到时候来……”
“不必管他了,你现在开始顾自己便好!”
“娘娘?”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
“公主殿下,前殿都打点妥了,师傅说吉时已到,请公主移架正殿祈福!”外头有位师兄前来叫唤,西初点点头,艾儿整了整思绪,继续刚进来时平稳的语气命宫女们进来伺候。
来至大殿,西初接过静空国师给的三柱香,她举至头顶对着正殿里道:
“一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二愿天下百姓六畜兴旺,五谷丰登;三愿……”在心中默念——凤卿只愿你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