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声枪响过后都能迎来阵剧烈的爆炸声,在车子旁边的虫子全部遭了殃,一场爆炸对于它们来说或许只能受点伤,但连续剧烈爆炸对于它们来说可就是致命的了。
满天血气夹杂着爆炸产生的滚滚热浪将趴在墙上的苏墨几乎掀飞出去。
可她依旧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攀附在墙上,微眯的双眼则紧紧盯着爆炸中心,果然不出她所料,在这种爆炸中,仍有七八只受伤的虫子逃了出来。
苏墨收起枪,一团火焰逐渐从她手上升腾而起。
“下辈子记得别做虫子了。”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苏墨手上的火球猛地砸向墙边之前她开过的那辆车子的油门,而她则迅速跃下,匍匐到了地上。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乎在苏墨耳旁响起,砖墙炸裂,残肢遍地,鲜血淋漓的画面如修罗场一般让人胆寒。
不知过了多久,塌陷的土墙动了动,一只体形巨大的狗叼着个回头土脸的人从碎砖块中爬了出来。
灰头土脸仰躺在砖石堆中的苏墨费了极大力气才撑着多处受伤的身子坐了起来,狠狠吐掉口中的尘土,苏墨指着身下倒塌的墙破口大骂道:“豆腐渣工程!黑心包工头!尼玛,连个小小的爆炸都承受不住!老子没被炸死也快被你砸死了!”
小黑挣扎着从苏墨兜里爬出来,一瘸一拐的站到一块破砖上,一屁股坐在上面欲哭无泪的吼道:“主人,我后悔了,我不想在这世界混了,求你了,放我回去吧!”
苏墨一本正经的睨了它一眼,甩出一句让小黑几乎吐血的话,“你回去了,谁帮我解剖虫尸?”
就这样苏墨一点也不厚道的趴在了二毛身上,让它直接把自己拖回了医院。
老远就看到二毛的邓欣江虎等十几个人忙冲了上去将苏墨从二毛身上背了下来。
“苏墨,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呜呜,都怪我,要不是我提出这么无礼的条件,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邓欣看着苏墨灰头土脸一身血污的样子,再次哭了起来。
“我才不是实力不济受伤的呢!要不是那豆腐渣工程的破墙,我根本就不会受伤!”苏墨现在想起来那把自己弄这么狼狈的破墙,都气的牙根痒痒。
“赶快把咱们的救命恩人抬里面去,咱医院别的没有医生可是很多的。”
一个慈祥的女声传来,苏墨抬头看去,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这是我奶奶,至于其他人我慢慢跟你介绍,我们先进医院吧!”邓欣指着那老人说道。随后让江虎背着苏墨一同朝医院内走去。
B超、X光、挂水、吃药、包扎、打石膏,整整一晚上的时间,苏墨就见不同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黄去晃来,然后不顾她的反抗,把自己不断推上各种先进设备进行检查......
而且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她头疼的是,在她躺在病床上挂水,以为能借此睡个好觉时,这楼里一群人打着感激慰问名义,或组团或单人的跑来对她进行感激慰问,什么感激你救了我、感激你救了我全家人、感激你救了全楼人,一堆老套的对话听的苏墨几乎精神崩溃。
在她忍无可忍的一阵咆哮后,世界终于安静了,她却睡不着了,只能大睁着眼睛,在寂静无声的奢华病房内,透过落地窗看月亮数星星。
肚子咕噜噜一阵轻响,苏墨伸出套着厚厚石膏的双手,扭头看了眼身旁小桌上慰问者们送来的饼干、水果、玩具熊,欲哭无泪......
“饿了?”一声十分好听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以为又是过来慰问的,苏墨闭着眼仰躺在床上,眉毛都没动一下,懒懒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要睡了,不要来打扰我。”正说着一阵食物的香气迎面飘来,苏墨眼睛瞬间整的老大,视线黏在眼前一大碗皮蛋瘦肉粥上再也挪不开了。
一声轻笑传来,苏墨似乎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人,目光费劲的从粥上挪开,看向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嗯!准确的来说是个好看的男人。
满含笑意的温润双眸、直挺的鼻子、薄薄的双唇,配上男人身上那种温润儒雅的气息,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当然苏墨这种看谁都觉得一个样的脸盲患者,是要排除在外的。
“给我的?”苏墨看着男人手中的碗问道。
“我自己端来吃的。”男人轻笑道。
苏墨翻了白眼,挥了挥打着石膏的手,不悦道:“要吃端一边吃去,跑我这儿来干什么!有病啊!”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用勺子舀出些粥递道苏墨嘴边,“逗你玩的,知道你手打着石膏,我特地端来给你的。”
虽然这男人的行为有点古怪,可耐不住肚子饿,苏墨毫不客气的享受着男人的服侍,一勺一勺的将一大碗皮蛋瘦肉粥吃了一个一干二净。
砸吧砸吧嘴,苏墨那满足的样子,像只午后吃饱喝足趴在屋顶懒懒晒太阳的猫。
“饱了?”男人柔声问到。
“很好吃!你做的?”能吃到美食,苏墨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看着男人笑道。
“专门为你做的!”男人说着将手伸到苏墨唇边,轻轻替她抹去了嘴角的饭粒,随即笑道:“看来你是真的把我给忘了啊!”
苏墨眉头微蹙,“你说什么?”话音刚落她便注意到了男人手腕上的银色手环,他竟然也是星际战队成员!
苏墨推开男人的手,目光带着警惕道:“你到底是谁?”
男人楞了一下,目光中带着些许受伤道:“从小穿裤子一起玩大的人都不记得,苏墨你究竟是有多笨啊!”见苏墨还是一脸茫然,男人提醒道:“我是林木泽,别告诉我你把我给忘了!”
林木泽,苏墨皱了皱眉,忽然想起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记忆中,似乎正还有个叫这名字的男人。
想到她们曾经光屁股满院子跑、他替她打抱不平、她替他包扎伤口、她俩约定永远在一起的童年记忆,苏墨泛起了难。按理说她接受了这句身体,理应应该连对方的家人、朋友、敌人一块接手,可让她跟一个刚认识十分钟都没有的男人那么亲密,她绝对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