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菱在学院的林荫小道上慢慢散着步,直接无视其他同学对自己的指指点点。离自己苏醒已经过了几天了,苏醒第二日,南宫翎就与其父亲自登门退婚,而自己反正休息够了,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早就回到了学院中。
而这件事已经闹得天下人尽皆知,所以柳红菱现在也是个备受人们关注的焦点。再加上,之前的柳红菱生性孤僻,没有交到好友,现在学院在大多都是流传着一些对柳红菱不利的版本。正是人言可畏,现在柳红菱走到哪里,就有人悄悄在旁边指指点点,更有甚者,直接站出来对其为难。
迎面李紫楚和几个少年一同向柳红菱走来,柳红菱见状,只是往路边移了些,给她们让开路来。
那李紫楚却是故意走到柳红菱面前停了下来,得意的笑看着柳红菱。
柳红菱眉头微皱,冷冷的看着李紫楚,心知她是故意的,却还是没有挑明,等着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紫楚如今身边跟着几个少年,倒也不怕柳红菱了,骄傲如凤凰般昂头嫌弃的说道:“柳红菱,你看看你这副模样,难怪南宫翎会上门退亲呢,之前是看在南宫世家的面子上不想动你,现在嘛!”
李紫楚话说到一半,故意停住不语,得意的看着柳红菱。
柳红菱倒是面上古井无波般安静的看着李紫楚,在她眼中,李紫楚不过是个小丑,没心情与她纠缠。
李紫楚见柳红菱表情依旧这么淡然,心中暗道:哼,看你等下还能不能这么平静。
笑的更加灿烂的说道:“柳红菱啊,我念你我有同学之谊,所以刚才去了趟你家中,只不过,不凑巧你居然不在,所以我就将礼物转送给令母了。”
说到这里,她身旁跟着的几个少年倒是眼中含有不忍之色。
“你去过我家?你送什么礼物了?”柳红菱一听她居然去了自己家,心中立刻焦急起来,她可不认为李紫楚去家里会是专门送礼物的。
李紫楚见柳红菱面上终于显了焦急之色,更是乐了,大眼眨了眨,故意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对着柳红菱说道:“我听说绝痒丹服用一些是可以止痛的呢,所以我就专门给你送一颗过去,岂料,令母不小心把丹药给吞了。”
“绝痒丹?”柳红菱一惊,小声重复了遍。这李家世代以炼丹出名,宝灵国的丹药大部分都出自李家所售,柳红菱虽然没有见识过绝痒丹,但光听名字就听出了这丹药绝不是只是止痛而已。
“绝痒丹?”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思虑中的柳红菱。
“南宫学长!”李紫楚见南宫翎牵着落雪走了过来,心中一喜,对其娇声打了声招呼。连着她身后的几位少年也都对其行了一礼。
南宫翎却是扳着冷峻的面孔,对着李紫楚质问道:“宝灵国不是早就明令不准再炼制这等害人的**了吗?怎么你们李家的胆子这么大了?是不把我们其他世家和皇室放在眼里了吗?”
李紫楚见南宫翎面色不善的质问自己,心中有些失落,但却把一腔怨恨都记在了柳红菱的身上,对其怨毒的看了一眼,“宝灵国几十年前是明令禁止不准再炼制了,可没说不准收藏啊,我李家堂堂炼丹世家,还能没有颗绝痒丹?”
此时的柳红菱也从二人的对话中隐约得知这绝痒丹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娘亲的处境担忧了起来。
刚欲说话,南宫翎却是抢先说道:“把解药教出来。”
李紫楚却是快意的望着柳红菱,对其说道:“想要解药的话就当着全学院的人面前给我跪下认错,要不然,你就自己去邙山寻找青灵草吧!”
说完却是含笑故意眨着大眼,对着南宫翎说道:“南宫学长,她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何必再管她的事。你我二人在一起才是男才女貌,门当户对呢!”说完面上略红了些,显然是对南宫翎的表白有些害羞了。
柳红菱却是犹豫的看着李紫楚,心中想着娘亲正在受苦就心急如焚,正决定着是否要答应李紫楚那无礼的要求时,南宫翎却是冷声对着李紫楚说道:“李紫楚,我们之事,勿要多管,你休要胡闹,把解药拿出来。”
南宫翎对于这个李家少主也略有所了解,她父母双亡,自幼跟着爷爷长大,性格刁蛮,心肠狠毒,经常以折磨下人为乐。
李紫楚见自己的心上人居然丝毫不给自己好脸色,还为了柳红菱和自己凶巴巴的要解药,当下心头一怒,“哼!解药没了,就是跪在我面前也休想要到解药。”
说完,就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你看,这下可好了!”柳红菱见李紫楚掉头走了,心知解药是要不到了,又想到娘亲还在受苦,对着南宫翎抱怨一声,忧虑的想着对策。
南宫翎牵着的落雪确是撅着小嘴,替南宫翎打抱不平说道:“南宫哥哥还不是为了你才和那坏女人要解药的!”
正在这时,柳府管家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小姐,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不知道怎么了,浑身痒得厉害!”
柳红菱闻言急忙跟着管家一同朝柳府跑去。
而南宫翎则牵着落雪向相反方向走去,去的地方似乎就是学院的藏宝阁。
“娘!”柳红菱刚进府门就听见了柳母痛苦的**声,担忧的喊了声,加快速度向柳母的房中跑去,也没心思去管满头的汗水和早已被汗水侵湿的衣衫。
刚进屋,就见府中的几个丫鬟都呆在柳母床前,不知所措的看着柳母在床上不断的挣扎,叫喊着痒。
柳母见柳红菱回来了,努力的压制着来自心底的奇痒,勉强的笑着说道:“红菱,你怎么回来了?”随后又看向柳红菱身后的老管家,微怒的说道:“我不是不准你去告诉红菱的吗?”
柳红菱一下看着面前虽痒的难耐仍奋力强忍不想自己担心的娘亲,鼻头一酸,跪到了床前,想将柳母一些因挣扎凌乱在额前的发丝勾到耳后,待手指摸到汗水黏湿的发丝时,再也抑制不住眼眶的泪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娘亲,是红菱不孝,都是红菱的错,不是红菱你也不会中毒!”
柳母因强忍着钻心的痒,面上早已是憋得满脸通红,嘴唇轻轻颤抖着,却还是尽量含笑艰难的伸手拿着袖角为柳红菱擦去额头的汗水,“傻孩子,娘亲怎舍得怪你,快别哭了,娘亲心疼。”
听完柳红菱却更加抑制不住哭意,一下扑进柳母的怀中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