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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冷一天

《最冷一天》

如果伤感比快乐更深

但愿我一样伴你行

当抬头迎面总有密云

只要认得你再没有遗憾

如果苦笑比眼泪更真

但愿笑声像一滴滴吻

如明日好景忽远忽近

仍愿抱着这份情没疑问

任面前时代再低气温

公司考虑到我的目前的状况,给我放两个月假,演唱会延期,乐队依然在排练新歌,录好小样,让我边照顾父亲边练习。我经常和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说:“我唱首我的新歌给你听,全国首发,你可是第一个听众。”父亲总是像个幼稚的粉丝一样,给我掌声。许清因为在学校还有课,不得不回北京,课余时间他跑遍了北京所有有名医院的专家门诊,想尽办法延续父亲的生命。我和秦笑也是几天通一次电话,该说的我继续没说,该问的我仍然没问。

虽然我和母亲尽力照顾着父亲,一个多后,父亲还是没能留下,很安详的握着我的手离开了,他不要我们哭,但是我和妈妈依然哭得像个泪人。许清回来了,父亲的后事他忙前忙后,我就只能陪着母亲,父亲的离开最难过的是母亲,她只能在我怀里哭,而我要接过父亲交给我的任务,好好的照顾母亲。

在父亲下葬完的第二天,我终于晕倒在了家门口,许清和母亲送我到医院。

做了几项检查后,医生告诉母亲我怀孕的了,母亲和许清当时就吓呆了,已经快三个月了。而我还一无所知的躺在病床上。母亲和许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她对许清说:“许清,孩子应该不是你的吧。”“我也想是我的,可是她眼里从来看不到我。”“那你知道是谁的?”“晶天三个月前去了美国,秦笑在那里。”“我明白了,谢谢你对晶晶那么好,谢谢你为晶晶爸爸的后事累了这么久,她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运,你先回去休息,就装作不知道怀孕这事,这个消息也千万要保密。”“我知道了,伯母,那我先走了。”

我醒来时,看见母亲坐在我床边,抚摸着我的头发,“醒啦,这两个月你太累了,”我摇了摇头,“如果辛苦能留住爸爸,我宁愿一直辛苦下去。妈妈,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们回家吧。”

刚到家,母亲就拉着我坐到沙发上,“晶天,你和秦笑是怎么回事?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是谁给你说的,许清吗?”“你怀孕了,他知道吗?”“什么,我怎么了?怀孕了?”不会那么巧吧,真是命运弄人呀。妈妈又说:“是的,你怀孕快三个月了,你有什么打算?”我呆住了,“妈,这事来的太突然了,我需要好好想想。”我不知所措的站起来,“晶晶,你现在身体很弱,要先调理好自己的身体,不管你们以后怎么打算,我都会支持你。”“妈,谢谢你,我先回房了。”我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我躺在床上,安静得除了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感觉还有一个微弱的存在,我肚子里有一个孩子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来呢?我该怎么办呢?孩子的事该不该告诉他呢?无数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瞬间填满了我的脑袋,我不知不觉睡着了。梦中看到一个小孩朝着我喊妈妈,我不敢答应,我就拼命的跑,看见秦笑站在不远处,我去喊他,可他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就这样我不停地追,可怎么也追不上他,痛苦中我满头大汗的醒过来。

天色已经黑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打开床头灯,看看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欧阳的,一个是谷雨的,还有一个短信,是秦笑发来的。父亲去世的消息我没有和朋友说,怕麻烦他们赶过来,欧阳现在是公司财务部主任,每天一堆的事。而谷雨为了演唱会需要专心写出新歌。我想他们应该知道我父亲的事了,肯定怪我没跟他们说。

我期待地点开秦笑的短信,上面写着:

晶天,老师派我到德国学习三个月,我的电话可能暂时打不通,以后我们通过MSN联系吧,我给你申请了账户,账号是蔷薇,密码是你的生日,你登录后给我留言,我一切都好,勿念。

看来孩子的事只能自己做主了,如果留下孩子,我的事业怎么办,如果我放弃他,以后我又如何向秦笑说呢,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我走出房间,我看见许清买了很多好吃的,正和妈妈一起做饭呢,他看见我出来,就迎过来说:“你起来了,最近辛苦了,我买了好多好吃的,好好补补身子吧。”我猜想许清应该不知道孩子的事情,不然他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表情不会这般自然。

许清在云南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上次生病时就见识了,我静静的等菜上桌。我和妈妈习惯坐在餐桌两边,父亲的位置留在那里,许清坐在父亲座位的对面,我们安静的吃饭,完全没有从悲痛中走出。唉!日子再难也要继续。

想了一整晚,依然没有头绪,起床后觉得头痛得很,母亲一早就准备好了早餐,我们边吃边聊。“晶晶,你告诉秦笑了吗?”“没有,他去德国学习了,暂时联系不上,我明天就要回公司了,下个月演唱会还需要准备。”“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他会长大。你想过如果孩子真的出生了,你的事业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孩子受委屈,他毕竟也是一条生命。”“你和秦笑再商量一下,他应该负起责任来。”“嗯,我会和他讲的,我想一切都等到演唱会结束再说吧,也给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等所有事情办妥后,我希望母亲和我一起去北京,可是她执意留下,她说她有时间可以陪父亲说说话,免得他孤单。我也没有勉强,毕竟母亲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难免有些舍不得,过段时间再说吧。

和许清一起回到北京才知道,他为了推掉了好多次他的新书签售会,幸好书卖得很好,其实我一直想去拜读一番,许清也是奇怪,也没送我一本。

一回到北京就开始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上网,每天回家累得站着都能睡着。我和秦笑快半个月没有联系了,估计他也还在适应德国的生活。母亲经常打电话来提醒我注意身体,许清也隔三差五的提着好吃的来看我,欧阳还是只打电话看不到人。

演唱会近在眼前,每天排练到凌晨,我坐在录音棚或是排练场,不自觉地把手放在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腹部。心里犹豫得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可该怎么办。其实我知道他在我肚子越久,我就越舍不得,越依恋他,这就是女人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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