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她向下落,他便揽着她的腰,他怎么可能让她掉下去。风声抖动中,再一翻跃,衣履飘洒重回树上。
眼下她完全变成被动了。
不给她说话,他又一次压制的疯狂席卷,急切霸道。
辗转中,一声衣料的撕扯声。她白皙的肩膀有夜风吹过。
浑身一惊。
姚杳忽睁开理智的双眼,侧头抵制。他便松口,撑起沉喘的胸膛,眸里闪过邪佞的皎洁,他终于低声开口:“小心掉下去。”
从他嘴里说出,一点不像是好心的提醒。
姚杳回道:“你不会给我掉下去。”
他便邪邪的笑了,俊脸压下,“可我也不会让你下去。”去字伴随她的飘带飞去一边,缓缓坠落于黑夜。
“混蛋,岳沫楠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我好心还你,你再继续,我们就一起摔死!”姚杳心中的镇定之墙已然崩塌。坚持了那么久的良心都喂狗了。
大不了同归于尽,这是威胁,还是挑衅?
岳沫楠同样挑衅,“好,那就一、起、摔、死。”
气息又一次霸道的卷进舌里。
件件衣料好似飘舞的落叶。
姚杳大惊,这个霸道男人,灵通无比。要在树枝上做什么?太可怕了,因为太特别了,她不否认。他太特别。
接吻和吸血二选一,她选接一次吻,一次还清。她没选这个。本也没有这个选项。
到底怎么了,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展。完全脱离轨道。
“岳沫楠,君无戏言你懂不懂?你要血,我给你。你要万灵丹我也还你,你凭什么言而无信。”
岳沫楠炙热的眸子盯的她心颤,那股炙热里的微红隐约可见,魅惑无比。
“我何时允过?”
“你刚的意思明明是两个办法,我选一个。”
岳沫楠拉开她撑于肩前的双手,压下。“你有什么资格选?”
他一把揽起她的腰,抱于身前,最后的衣服随肩滑下至手臂。
岳沫楠俊脸侧低,微红的双眼凝望眼前的一切,唇微启,夜冷竟能看见气息的样子。
她是毒、瘾,亦是解药。
忽然的起身,让姚杳本能的环住他,她无语这种命悬一线的激、情。这种强大的气势差距之下,她有什么资格选?
姚杳不再说话。
为何她穿越异世,就要受他如此对待,他不爱,却也不放。任由她的心再是强硬,也承受不起这种委屈与卑微。
忽如其来的安静。
岳沫楠微红的眸光扫过她无声流下的泪,她脸上的悲凉,还有她脸上那醒目的黑符。
呼吸平静了一会。
岳沫楠拉起她的衣领,一语未发。
他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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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整间贞楠阁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华丽的有些清雅。
贞儿盘坐涌经。每天清晨的这个时候,岳沫楠都会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经文。
今天却不在。
木鱼声忽然断了,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贞儿,你有杂念。”
贞儿闭了闭眼,浅笑道:“不愧是寻念大师。”
寻念不苟言笑道:“贞儿,不,现在该叫你贞妃娘娘了。贞妃娘娘八岁便随老僧学佛,您的性子,老僧当然非常了解。”
时间流逝如水,转眼就是十五年了。
贞儿也停下了手里的念珠,“大师还是继续叫我贞儿好了,其实我自己都不喜欢娘娘这两个字。十五年了,大师现在不也已经是法寻寺的主持寻念了。”停了片刻,贞儿继续说道:“不过大师日夜在法寻寺修研佛法,怎么会突然来升月城?”
天不亮的时候,寻念就赶到了升月城。
寻念眼中闪过一丝严肃之色,“老僧只是感受到升月城有些不详的预感,便亲自来看看。”
贞儿疑惑道:“不详的预感?沫楠刚刚登基,怎么会有不详的预感?”
这么说,似乎不太吉利。
寻念摇头道:“也不是一定如此,说不定是老僧多心了。”寻念站起身,走到贞儿身旁,好好的打量着,他的天理结印告诉他,这不详的预感可能是一场红颜劫,那么所谓的红颜会不是贞儿呢?
贞儿不解,问道:“大师这么看着我,莫非怀疑我就是那不详的预感?所以你特地连夜来找我?”
寻念笑笑,点头道:“的确是这个初衷。”
贞儿淡定道:“大师为何觉得会是我?”
寻念想了想,又道:“因为你是楠皇子身边,唯一的女子。”
贞儿怔怔的看着他,她的确是岳沫楠身边唯一的女子。
是因女子而起的不祥之兆吗?
寻念一时也不想让自己的爱徒心生不安,安慰道:“暂时还是静观其变,贞儿不必太多顾虑,说不定真是老僧老了,开始多心了。”
贞儿放松了一下,又道:“大师不知,贞儿何尝不觉得自己老了。自从沫楠登帝,贞儿没有一天过的安心,唯有每天涌经诵佛,以保片刻安宁。最近,北方战乱,二皇子建功立业,平复收安,深得民心。或许这才是贞儿认为的,最不祥的预感。”
想不到曾经天真浪漫的贞儿,现在变得这么沉稳多虑,这些愁怨何尝不是贪图的人性所致,寻念重重一叹。
寻念自是不问尘世之事,转身淡淡道:“勿忘初衷,勿忘心安呀。”
贞儿听不明白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他的确苍老了很多。
他就要走的时候,贞儿忽然叫住他:“大师这就要走吗?要去哪里?”
寻念停住脚步,浅笑道:“老僧还要去看一个故人。”
贞儿知道,她这个师傅从来不喜尘世的名利之争,这样世俗的她,定是让他失望了。
可那些别人定义的世俗,就是她为了成为一名配得上岳沫楠的女人,而做的所有努力。
贞儿驻留在原地,擦去一刻的酸苦,换上了之前那一副端庄的小脸。
在这深宫大院,处处暗藏针锋,谁都是身不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