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喝了口水,眉飞色舞:“哎呀你不知道,帅哥就是美男的意思呀,那天丫环们还说什么赫将军是美男,我没见到还挺遗憾的,没想到我今天可是真的瞧见了一个大大的美男,那赫将军什么将军的肯定比不上。我相信,天下没有谁能比得上,只是他不告诉我他的名字,真是太可惜了,以后想找也找不到了,总不能画图去寻人吧?”
“王妃,您怎么见到他的?为何要去寻他,不怕王爷生气吗?”冬兰看着她的样子,也来了兴致,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楚狸张了张嘴,这个不能告诉她,自己偷东西她都不知道,不知才能不被牵扯。便摇了摇头:“天意。是老天让我见到他。让我不白来这世上走一趟,算开眼了。”
冬兰听着皱起眉头,她有些不懂,难道王妃对他有了意,还说什么不来这世上白走一趟,意思是,她今生只见到他就足够了吗?
她哪里知道她的主子有另一层意思,那这世跟她想的不一样。
楚狸说着才想起,忙掏出怀中的金银,将两锭金子塞到了冬兰的手上:“给你的。”
冬兰没敢接,惊讶地看着她:“王妃,这钱是哪里来的?您出去做什么了?”
“你别管,钱不是偷来的,你放心用。”楚狸觉得自己一点都没说假话,虽然观音是偷的,但钱不是偷的,也不知她用的是哪里的概念。
但她现在管不了这些,将金子硬塞给冬兰:“用这钱,给你娘治病,冬兰,我问你一句话,我要离开这王府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冬兰眼睛眨了几眨:“王妃,您为何要离开?王爷不是待您越来越好了吗?”
楚狸叹了口气:“冬兰,我告诉你,虽然现在王爷待我不错,谁知道他是不是表面如此呀,头两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果他一翻脸,我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还有那个斐凝香,这两天她不敢欺负我,不是一直欺负你来着吗?若要让她翻过身来?我们还能有好日子过?”
冬兰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仍觉得哪里有不妥,不由地道:“我们要是这样跑了,王爷会不会大怒,通缉我们呀?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跑,死定了。”楚狸心想,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都挨了一顿针扎,若是让他知道这么件宝贝被自己给卖了,根本就是死定了,那个斐凝香更得趁火打劫。
冬兰看着她的表情,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深吸了口气:“好,王妃,您走也把冬兰带着吧。”
“就是,这个钱先给你娘亲看病,剩下的做个小买卖,到时候我帮你出主意,保证不论做什么都火。”楚狸对这点很有信心,就是怕当地的风俗搞不懂,地头蛇不好打兑。不过,那都是后话。
冬兰因为自己做了决定,有些兴奋,开始打包东西,嘴里问东问西的,倒好像她是穿越来的,什么也不懂。
楚狸已决定,趁着黑夜,自己和冬兰便从那条水渠里钻出去,那外面连着的是野地,随便找个方向,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出去之后去哪里,如何行动,到时候都得因时因地再想办法了。
她俩忙活的时候,避着院子里的其它丫环。
天刚见黑,两人吃了一肚子的东西,又打包了些干粮,便开始吹灯上床睡觉养精蓄锐,等着午夜的来临。
只是因为太兴奋,两个人翻来覆去,竟然一时间谁也睡不着。
是夜太子府。
灯火通明。
丫环下人们衣着光鲜,脚步匆忙。来来往往,手里大盘小盘,都是美味佳肴,往返于太子府大堂与厨房之间。
大堂里更是蜡烛,宫灯全部点亮,如同白昼。
有几十个小方桌,每桌前坐着一个大臣,大多着的是官服。每桌上的菜式都是相同的。旁边有倒酒侍候的丫环,一眼看去,觥筹交错,屋内很是热闹,还不时传来阵阵笑语。
歌妓坐于一隅,乐声悠扬。
今天太子设宴。
主要是为赫将军接风洗尘,所以,赫将军一身紫袍,有别于众人的官服,坐在上位,神情自若,举止优雅。
炎夜陵也是座上宾,没有穿官服,而是一件玄色的长袍,更显得玉面如水,整个人坐在那里,威仪风头,超过了着黄袍带金冠的太子。
朝中的大臣几乎悉数到场。
气氛很微妙。
炎夜陵的身边聚着几位大臣,不时与他低语,然而当太子到场后,各位就坐得威严,不再低语。
酒过三巡。
太子举杯:“来,各位臣公,赫将军连日征战,功劳先不提,自然辛苦万分,我们为他的风餐露宿再敬他一杯。”
众人举起酒杯,赫连煜也是如此,只是开口一笑道:“在座的都是赤炎的砥柱中梁,赤炎强大,是所有人的功劳,在下只不过是做份内之事,至于辛苦,在座的日夜操劳国事,哪个不辛苦?太子也一样吧?除了国事,还安排我们宴乐,倒更是辛苦啊。”
众人捧场似的笑了两声。举杯饮了。
太子尴尬地笑了笑,也喝了。
这个赫将军的态度让他很无奈。软的硬的,他都试过了,没想到,他竟然跟他玩起了太极,你来我往的,也探不到真实心意,他是怎么想的,他的地位作用举足轻重,到现在态度也不明朗,真是让人心急,却又恼不得。
今天宴请,他也来了。
只是在这里,他很客气,很生分。
这让他有些添堵。
却又找不出毛病。
一杯酒尽,炎夜陵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他起身来到赫连煜身边,亦举起酒杯道:“来,赫将军。本王敬你,不为别个,只为我想喝酒。”
他的话里已带着酒意了。
赫连煜点头亦举起酒杯:“好,我们喝。”
两人撞杯一饮而尽。
下面的大臣见状,也上前来敬,但赫连煜摆摆手,不喝了,不论谁敬,他也不喝了。
他说自己喝得高了。
再喝下去就失态了。
太子见状,一招手,上来十名美丽曼妙的女子,每个人轻纱半遮面,随着乐曲飘然而舞,有两个女子看见赫连煜,一时惊为天人,自己不会动作了,其它人正好旋转,将她们给带倒在了地上,太子见状,挑着眉头:“来人,推出去杀了。”
两个女子顿时伏地呼饶命,太子冷冷地道:“我每日好吃好喝地养着你,那么宠着你,只为你为赫将军舞一曲,舞得赫将军高兴了,你怎样都成,只是你今天这样败坏了将军的兴致,我如何能饶你?你说。”
赫连煜眼睛没看地上的女子,也没看太子,只是看着堂中的某一处,慢慢端起酒杯,啜了一小口,什么也没说。
炎夜陵突然开了口:“太子,放了她们吧。若真杀,败了大家兴的人怕是太子了。”
说完,他看着太子浅笑了一下,醉眼朦胧。
太子看着赫连煜,又看了看炎夜陵,没有发话,地上的女子哭出了声。
“是哪,太子息怒,这样的美人,有错改就是了。”有一个大臣不知死活地开了口。
炎夜陵摇摇头,他不说话了,赫连煜终于幽幽地开了口:“太子,我们喝酒,让她们都下去吧。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