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清拟好的诏书,也做好了龙袍,找到了大印,甚至连祭祖祭天的仪式司仪的词都写好了,但是现在才想到,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东西他没有找到,那就是虎符,他便是有诏书,有大印,没有虎符,登基也不是名正言顺,会有人置疑,若皇上传位与他,为何不将虎符一并传了,显然他无法解释这件事情。
所以他自己和亲信在皇上的寝宫里开始翻找虎符,他知道出征的时候,皇上给了赫连煜半块虎符,那剩下的半块应该在皇上手里呀,可是他把寝宫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找到……
太子看着皇上的灵柩,恨恨地咬牙,一定是皇上将虎符给了炎夜陵!
他脸色气得绿了,这个老头,自己竟然没有斗过他,看来他一直有心将皇位传给炎夜陵,才会留下这样的狠招,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百密一疏,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出了岔头,一时太子党都慌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没有虎符就不能登基……
难道去找到炎夜陵,把那虎符弄回来?还是去造一块假的?可是假的毕竟是假的,真的一现身就就露馅了?到时候更是百口莫辩……
太子看着自己的门客,他们在自己夺权的过程中都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他们为他出谋划策,然而这一次,他们遇到了最大的难题——兵权!
若无兵权,他怎么能坐稳江山?
太子和谋臣都无策的时候,突然有人送来了线报。
边关的战报。
太子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将那线报撕得粉碎,刚才只是愁云密布的脸上,现在开始电闪雷鸣,那些门客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也不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能等着他自己泄气完毕,终于太子又摔了两个茶杯一个茶壶,并一块砧纸,才长出了一口气:“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些门客哪里知道,都是摇头。
太子嘴角扯出几丝冷笑:“炎夜陵已同北冥议和,签订了永世修好的盟约!”
“他……他没有遵旨攻打北冥?”有人惊呼道。
“显然没有。”炎夜清冷笑地道。
炎夜陵啊炎夜陵,自己一直把你当成对手原来是有先见之明的,只是你怎么都打压不死吗?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显然北冥人不可能再替我们做什么事了,所以,那动手之事还得我们亲自来才是。”一个谋臣眼里露出了狠意。
“对,看来我们只有这个办法了,若让炎夜陵回朝,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太子爷,您现在是什么意见?”
“你们的意见也就是我的意见。”太子笑得很苦涩,这个炎夜陵简直是自己的恶梦,挥之不去,总是缠着自己。
“那就这样定了吧,否则夜长梦多。既然炎夜陵和虎符都在边关,那我们只有派人去抢回虎符。”
“只抢回虎符吗?”太子冷冷地问道,脸上阴狠恐怖。
“您的意思是?”那些谋臣哪里能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但有些话他不说,他们也不好说得太直接。
“你们去安排得力的人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连人带符,都给我办妥了!”太子下了命令。
有人领了命令,刚起身要去办。
就在这时从外面又跑进来一个人,说有重要情报:炎夜陵已经班师还朝,就在路上。
太子眉毛立起,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那人战战兢兢地又说了一遍,太子起身一脚将那报信之人踢得老远,然后他在地上转着圈,看着小心翼翼地谋臣们,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阴阴地笑了:“我何必生气呢?真是糊涂了,如此一来,倒也是好事一件,我们不用跑那么远了,你们说,是不是?而且我们登基之事,是不是也该提前一些呢?”
那些谋臣随声附喝。
太子的眼里闪着阴狠的光芒,嘿嘿地冷笑数声,那些谋臣被他笑得后背生风……
再说楚狸和炎夜陵等人,李筱阳自告奋勇地带路,果真没有让他们失望,这些先遣队伍走得很顺利,楚狸挺着大肚子,炎夜陵生怕她受不了折腾,但是她身体很好,竟然健步如飞,只是经过那个殡葬坑的时候,楚狸停下了脚步,驻足而视,颇为感慨,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当初,同赫连煜的军队一起经过这里时,她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肚子里有个小东西,也不知道自己会再见到炎夜陵,那会儿的她目标很明确,去边关,过没有人追杀的日子,然后想办法回到现代去,回不去也没关系,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哪里会想到,一到边关,事情就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了,被炎夜陵发现,也发现了自己大了肚子,总之一系列的事情好象是命中注定一样,不可阻止地发生了(事实上哪里是命中注定,分明是她在与命运抗争),肚子里的宝宝已经长到这么大了,在墓中生死一瞬间的时候,她没有想到,她还能活着从这里经过,而且是以炎夜陵合法妻子的身份。
而且她还得到了一个公主的头衔……
炎夜陵在身边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在感触,不禁伸手揽她入怀道:“现在,所以地不幸都过去了,我们回家……”
楚狸转头看他,一笑道:“好,我们回家。”
众人到了大路,就弄到了马车,楚狸坐在车里舒服多了,不过,她有些担心她的那些嫁妆,虽然炎夜陵已安排不少兵士随后将之运回王府,但她总有些不放心,生怕被谁给抢了,这一路上可不止李筱阳他们一个山寨。
李筱阳有时候会跳到她这辆车里,也不管炎夜陵的脸色,扯着楚狸就聊天,还嚷着要回他们的山寨瞧瞧去,楚狸叹了口气,怕什么她提什么。
李筱阳见楚狸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这会儿好像有什么心事,偷偷一问,楚狸说了,李筱阳笑得前仰后合:“告诉你,也不怕你崇拜我,在这条路上,敢动官家的东西,可是只有本大王我。”
说完,仍当自己是山大王,笑得很骄傲,墨言冷冷地瞧着她,终于她尴尬地闭上了嘴,然后瞧着楚狸道:“我来打包票,没事,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的。”
楚狸这才开心起来。
炎夜陵知道她担心的事情,心里不禁暗笑,没想到她还是一个贪钱的家伙,看来,以后景王府的宝库钥匙放她手里准没错,肯定是宝库里的东西会越来越多,因为她肯定是只许进不许出的。
一路上没有什么风险。没有什么意外,都是在驿站换马换车,很是顺利。
炎夜陵只是担心楚狸大着肚子吃不消,虽然急着赶回京城,马车却不让行得太快,并且还把那辆马车铺了几层的锦被,很是松软,他们日夜兼程赶路。
晚上楚狸在车里负责睡觉,墨言和炎夜陵轮番负责警戒,事实上也不用他们警戒,这些事情自然有侍卫来做,但是他们习惯了边关那样紧张的氛围,现在竟一时放松不下来。
一行行,本来该一个多月的路程,他们十几天就赶回了京城。
看到巍峨的城墙,楚狸又生了感慨,那会儿扮作小斯同赫连煜的大军出城时,自己心里可是生了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凉决心,然而没想到,没隔几个月,自己又杀回来了,带着丰厚的‘战利品’——老公、孩子还有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