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丽咬他,打他,失声痛哭,泪流满面。这么多年了,有谁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但是刘浪的心中已经明白,她不姓林,而是姓木,她叫木丽丽……
木丽丽从小聪明伶俐,而且长得漂亮动人,有疼爱她的奶奶和父母,爸爸是做生意的,家里幸福美满。18岁那年,那一年,她就要高中毕业。
星期六,回到家,没有看到父亲,只看到眉头紧锁的母亲和伤心欲绝的奶奶。
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她问,没有人告诉她。
天好阴冷。
终于了有父亲的消息,父亲已经爬到了一座高楼顶上,失魂落魄。木丽丽跪在地上哭喊:“爸爸,你不能跳,你跳了,我怎么办?奶奶怎么办,妈妈怎么办,弟弟怎么办?”
但是父亲还是从楼顶跳了下来。
摔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一个幸福的家彻底地被摧毁了。
后来,木丽丽才知道爸爸赌博输光了所有的家产……
母亲悲伤过度,服毒自杀;奶奶连气带病,也撒手而去。处理完亲人的后事,木丽丽和14岁的弟弟相依为命。
那是一个北风呼啸的冬天,天寒地冻,还下着雪。
“姐姐,我不读书了,我去打工。”弟弟木春对木丽丽说。
“不行,你必须读书,你要考上重点高中,然后读大学,我们家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木丽丽已经休学,在一家超市做工作,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勉强维持两个人的生活。
“可是,寒假有一个补习班,要交很多钱。”弟弟为难地说。
“钱的问题姐姐想办法,你安心学习。”木丽丽安慰弟弟说。
她很清楚,家里并没有钱,一百块钱也没有了,如何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呢?
木丽丽想起了罗大阳,50多岁,一脸是笑。爸爸在世的时候,他们称兄道弟,喝酒赌牌,亲密无间。爸爸去世之后,罗大阳不止一次把胸膛拍得直响,对木丽丽说:“侄女,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伯伯……”
木丽丽终于拨通了罗大阳的电话,她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借5000块钱,让弟弟好好读书。
电话里罗大阳非常爽快:“行,你到矿上我的办公室来拿!”
木丽丽在寒风之中骑自行车跑了三个小时,到了罗大阳的煤矿。
罗大阳曾经是挖煤的,长年累月,所以煤炭的黑粉末已经深深地渗透进他的皮肤里,脸黑,手黑……
罗大阳的办公室就是一间简单的石头平房,外面是堆积如山的煤炭。远处就是来往的工人……
罗大阳表现得很热情,一双黑眼睛大放异彩,就是不提借钱的事情。
“罗大伯,请你给我借5000块,我很快就会还你。”木丽丽不敢正视罗大阳。
“钱,我有的是,我可以给你5万,甚至50万,但是……”罗大阳的声音已经变了调,一双老贼眼肆无忌惮地从木丽丽俊美的脸滑到她高耸的胸部。18岁的木丽丽已经完全成熟,可以收割了。
罗大阳喉咙里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他居然站了起来,松开了皮带。
木丽丽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情,她吐了他一口唾沫,摔门而出。
罗大阳光着屁股猛追了出来,一把将木丽丽掀翻在煤堆上,强行霸占了她的身体。完事之后,他把5万块摔在木丽丽的面前,得意地说:“你可以去告我强奸,不过我有的是钱,任何事情都可以摆平。如果你和我好,想要多少,我都给。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木丽丽在冰冷的煤堆上痛哭了一场,最后拿了钱回去,在卫生间里整整洗了三个小时。
后来,木丽丽就成了罗大阳的情人。他要人,她要钱。
那是一个星期四的下午。
罗大阳灌了一肚子马尿,又看了一阵黄色录像,性趣来了,哼着小调来到木丽丽的房中。那天木丽丽身体不适,拒绝了他。
“吃老子的,用老子的,住老子的,老子想用一下也不行?”罗大阳瞪着眼睛破口大骂。
“今天不舒服。”木丽丽苦苦哀求。
“老子花钱才不舒服。”罗大阳有的是力气,把木丽丽按在床上,百般凌辱。
那天,学校临时放假,木春回来意外地看到这屈辱的一幕。
“放开我姐姐。”
“小杂种,给老子滚出去!”罗大阳被破坏了好事情,气急败坏,怒气冲冲地回头骂了一句。
木春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连刺了罗大阳几个窟窿。
罗大阳一命呜呼!
木春因为故意杀人,被判有期徒刑15年。
在黑暗的小屋之中,木丽丽不吃不喝不睡。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命运这么残忍地对自己?最后她想到了答案:赌博。
是谁赢走了父亲的所有财产?
我要让他也家破人亡,让他痛苦一生……
一颗仇恨的种子播种了下去!
要找刘浪和龙向东并不难,木丽丽到了白水河市,换了一个姓,并且伪造了假的身份证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了刘浪。那个时候,龙向东已经死了。
木丽丽是一个女人,她唯一有用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她一步一步地接近刘浪,那个时候,刘浪的事业正如日中天。
要把刘浪从巅峰拉下来,只有依靠政府。木丽丽暗中举报了赌场,并收集了大量的证据,结果虽然赌场被警察一举端掉。但是,刘浪仅仅被判了两年半。
这远远不够。
木丽丽又开始了新的报复计划。她需要一个助手,更要除掉前面的障碍,她物色好的助手就是大师兄。这个人贪财好色,木丽丽略施小计,就让大师兄周华林死心塌地地为她服务。她要除掉的第一个障碍就是刁平。她只对向风说一句话,就让刘浪的兄弟们一致与刁平为敌。她说的那一句话就是:刁平想非礼我……
然后,木丽丽把车和房子卖掉,制造了个一穷二白的假象。她要逼刘浪重上赌桌,他上赌桌赌博就一定会出千。只要把他出千的事情告诉他的对手,让别人抓住现行,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她费心了……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在滨海,刘浪和丁成渝大赢之后的那一天,木丽丽借口感冒,等刘浪一走之后,她就拨通了南云城的电话。
“你是谁?”那个时候南云城正在收拾钱准备到赌场上去。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送给你一大笔的财富,你有没有兴趣?”木丽丽平静地说。
“有!一大笔财富是多少?”南云城迟疑了一下。
“几百万,甚至一千万!”
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南云城岂能不答应,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女人。
“你定一个地方,你一个人,我立刻来。”
“在花园酒店818房间。”
半个小时之后,南云城见到了木丽丽,吃惊地瞪着一双眼睛:“怎么是你?”
“我是一张决定你和刘浪的生死牌,而且,我能带给你一大笔财富!你想不想要?”木丽丽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南云城听完之后沉默很久,惊疑不定,这么好的事情,居然可以落在自己的头上。
“这件事情,对你有没有半点不利?哪怕是百分之一的不利?”木丽丽看着他,眼神冷如刀,声音冷如冰。
“没有。”南云城想了很久,猛地摇了摇头说。
“那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
“我相信……”南云城迟疑了一下:“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仇恨!”木丽丽牙齿缝之中迸出了两个字。
南云城找到常老板,设下这个局,等站在刘浪身后的大师兄发出可以行动的暗号时,三条大汉一起动手,果然在刘浪的衣袖之中找到了一张扑克……
这个计划完美无缺,刘浪一步就陷了进来。
现在刘浪明白木丽丽为什么会这么痛恨自己了,因为自己毁掉了她的家!
木丽丽打累了,也哭完了,心里放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她最后看了一眼刘浪,居然变得出奇地平静,淡淡地说了一句:“从此以后,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她转身就走。
身后南云城追了出去,垂涎三尺:“美女,我们这次合作得完美无缺,到床上再合作一次如何?我保证更完美!”
“滚!”木丽丽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南云城想上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能逃过的。”南云城想动粗,一拉她的手就如拉住一块冰山一般。
木丽丽的话更冷:“你敢动我,我一头撞死在你的家中!”
南云城全身一颤,后退了一步:“妈的,老子有的是女人,别人都排队等我上呢。谁稀罕你那玩意,你以为你那玩意是镀金的呀……”悻悻而退。
南云城碰了一鼻子灰,回头就把所有怒气撒在刘浪身上。他叫一条大汉用一根空心钢管不停抽打,戳刘浪的全身,让他打电话拿1000万来赎人,自己和容坤带着兄弟们到酒店寻欢作乐去了……
刘浪死去活来。
留下来看管刘浪的这个人叫斜眼,是因为他天生带点残疾,而且在南云城的小弟之中地位最低,所有最苦最累,最不讨好的事情都是他做。
长期被别人欺负,心里难免有怨恨。
“你妈妈的,别人都喝酒,玩女人去了,就老子在这里伺候你。你妈妈的,老子揍死你……”这个家伙下手狠毒,打累了之后,把钢管插进刘浪左边大腿(许多混混打架用的钢管其中的一头有被削尖,利于刺戳),看着刘浪的血从钢管之中流出来。
“看你狗日的能有多少血流……”
刘浪已经多次昏迷,连呻吟声也断断续续。
斜眼想到外面提一桶水来,刚一走出地下室,冷不防身后一只大手牢牢地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大手扭住他的脖子,把他拖进了地下室。
“浪哥……”
刘浪浑身一震,吃力地睁开眼睛,惊喜地喊出了几个字:“刁平……兄弟……”
刁平居然来了。
他怎么来的?
刁平一拳打在斜眼的头上,又在他的背心击了一肘。斜眼哼了一声,如一滩稀泥一般软软地滑在地上。
刁平冷静地拔出了刘浪腿上的钢管,撕开自己的衣服裹了一下,然后解开捆住刘浪的绳子,把刘浪背在背上,一手提着钢管,走出了地下室。
这个别墅里并没有其他人,是因为这个别墅还没有完全装修好,南云城也没有留下更多的人看守。首先,刘浪已经受伤;其次,刘浪是外地人,他的兄弟对滨海并不熟悉,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只是他没有想到刁平早已经跟来了。
夜正浓,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