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锤百炼锻神兵,巧夺天工第一楼。
这,就是天匠楼。
能够传承匠师之艺者条件固然苛刻至极,但也说不上是凤毛麟角。天下何其之大能者自然辈出,凡是在匠师一艺上有所造诣者皆被世人奉为人中龙凤。
然而就是这么一群被世人奉为人中龙凤的匠师们,哪怕打破头都得死命往天匠楼里钻,别说捞个挂名匠师,就是攀点亲那都是做梦都会笑醒的事儿。
乌云散尽,万里晴空。
晚秋的凉风徐徐吹来甚是爽利,九天和红雪二人转眼便到了天匠楼。
这天匠楼青瓦白墙共有七层,外表看起来虽不起眼,但入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待二人走进一层大厅之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白玉雕屏。这雕屏画上烈火熊熊,火中有一俊逸男子傲然挺立其中,更有百家兵器围绕其身灿灿生辉。只看一眼便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仿佛灵魂都要被扯入。
“红雪?红雪!!”
九天尴尬的叫喊声回荡在安静的一层大厅之中,自两人入门瞧见这白玉雕屏之时,红雪便双眼涣散好似丢魂一般。
不过九天对于自己的嗓门一向自傲,只是叫喊两声红雪便回过神来。
“这……刚刚是怎么回事?”惊疑不定的红雪也是第一次到这天匠楼,对于这块古怪的白玉雕屏顿时起了莫名的恐惧之心,待瞧见九天一脸茫然的样子,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你刚刚看了这白玉雕屏没有?”
九天老实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看了。”
“那你怎么没事?”话才刚刚问出,似是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是了,你这小乞丐不过是一名白丁而已,这白玉雕屏的奥妙之处你肯定是无法体会。”
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红雪不由得嬉笑出声,脸上的蜈蚣疤痕再次抖动一番,让身旁的九天暗叹一声:自古红颜多磨难啊!
这边两人旁若无人的商量着,却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双灿若星辰的慧眼正悄悄打量着二人。
“二位小友可是为匠师考核而来?若是的话请出示引荐信,待老朽检验一番便可入内应试。”
正当九天向红雪努力辩驳自己并非白丁之时,一名有着花白长须的老者过来搭话,他身着红色锦袍,胸口戴着一枚样式别致的铜章,微笑说道:“初次见面,倒是老朽唐突了,二位小友莫怪。”
这老者和颜悦色,看起来并无恶意,九天连忙摆手说道:“老人家言重了,小子九天确实是来参加此次应试,不知老人家是?”
呵呵一笑,老者抚须说道:“老朽姓莫名铁,若是二位小友不嫌弃唤一声莫老即可。”
哪知九天刚要说话,身旁的红雪却是在一边使了半天眼力色,最后更是直接动手将他扯至身后。
“莫老前辈您好,小女子红雪。”红雪笑颜如花,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件递到莫老手中,接着说道:“在回春谷家师可是天天念叨着您,总说您为人正直,乃是他老人家一生难得的至交好友呢。”
“哦!那老不死的真这么说?红雪!?你就是回春子那老不死的小徒弟?”莫老接过信件先是惊讶一番,待拆开信件之后一脸为难,皱眉说道:“这引荐信确实是回春子的笔迹,但此信只可保你二人观看应试。若要参加应试则须本楼铜章以上匠师推荐才准入内。”
“这……”老者的一番话听得九天一阵烦闷,参加个应试都这么麻烦。
倒是身旁的红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骨碌碌一转,上前扯住莫老腻着嗓子说道:“莫老前辈您自己不就是一名威名显赫的铜章大匠师么,看在家师的面子上您就做一回引荐人吧?”
听到此处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莫老苦笑一声回道:“你这丫头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老朽身为此次应试的引路人,是没有资格再做一次引荐人的。”
“唉,老朽真心是爱莫能助,你们两个小娃娃还是回去吧。”
“慢着!”
莫老才刚下完逐客令,一名摇着折扇的翩翩佳公子便从角落中缓缓步出。身着锦衣金丝袍,腰盘白玉兽头带,貌似潘安,双眼灿若星辰,只见这名公子哥一路行来呵呵娇笑,末了才开口说道:“不急,不急,奴家来做他的引荐人。”
待走得近了,这名锦衣公子哥继续说道:“奴家姓陆名木木,若这位公子不嫌弃,奴家便做你的引荐人了。”
这俊美无双的年轻公子哥一番话下来,只听得九天心脏一度骤停,甚至恍惚以为暂时压制住的逆血催心掌又再度复发。原本站在身前的红雪更是连连后退,一脸见鬼的表情,神色古怪之极。
“啊哈哈……原来是陆大人,小子你还不赶紧谢谢大人的引荐之恩。”气氛一时僵硬,莫老赶紧出声打起了圆场。
九天努力做了一次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心脏不断传来的抽痛感,他嘴角抽了抽,双手作揖躬身说道:“多谢陆大人引荐。”
“诶,莫要客气。”一边说着,陆木木伸出双手将九天扶起,白玉一般的小尾指却似无意一般从九天手心轻轻划过,笑眯眯说道:“陆大人这称呼未免显得太过生份,不如这样,九天贤弟叫奴家一声木木即可。”
“……”
应试的问题虽然已经办妥,不过九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莫老的带领下缓缓步入大厅后门,他扭头对着笑意盈盈的陆木木问道:“陆大……不,木木,你家住泰国吗?”
“泰国?奴家怎地从未听说过,想必是个弹丸之地吧?奴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京都人士。”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