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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地痞

没有目标的生活,实在是无趣又无味的。平淡的日子让一向有些懒散的洛轻吟闷得发慌,浑身骨头都憋得难受。修炼《血吟经》中那气血融灵之法带给他的感受,就像是一个太监吃了一大堆的****,却没地方发泄,那种无比的痛苦难受之感。

回春堂后院。

“刷”的一声,一个白衣身影凌空飞起,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重重地落到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接着擦着地面滑出老远,在尚没有化完的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呼……好疼。老不死的,下手真******重!嘶……干!”骂骂咧咧的声音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洛轻吟口中发出。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奈何只要一动便会牵扯到疼痛的地方。尝试了几次,洛轻吟终于放弃了希望,眼巴巴地盯着面前不远处的灰衣老者,将眼神中的不忿与恼怒压下,脸上露出可怜巴巴满是讨好的神情。

对于洛轻吟的状况视而不见,灰衣叶姓老者自顾自地拍着双手,哈哈笑道:“小吟子,进步不错么,能在老头我手底下坚持十三招了,嘎嘎,虽然我没有用上全力,不过有这个成绩你也足以自傲了。当年你爹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可比不上你厉害……唔,只是现在我打不过他了,哎,那也是我懒得超过他而已。”

洛轻吟哼哼了几声,索性不去理那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老头,张了张嘴唇,艰难地大声叫道:“小白,快点把我弄起来,没看哥哥我自己起不来么,唔,你还在喝酒,小心从此以后都不给你香肉吃,老酒喝。”

院子中的一颗雪杉树下,小白正在用前爪抱着一个酒坛往口中猛灌。正独自喝得高兴呢,猛不丁听到洛轻吟的呼救声与威胁之语,它脸上显露出一丝紧张之色,赶忙将坛中最后几口酒咽下喉咙,随手扔到了一旁,纵跃起身子,几个眨眼的时间便来到洛轻吟身边。

小白伸出前爪抓着洛轻吟的衣袍,像提一堆垃圾似的将洛轻吟的身体提了起来,整个过程显得无比的干脆利落。只是,一心想着自己的美酒香肉的小白却忽略了,洛轻吟刚刚被叶姓老者蹂躏过的身体满是於痕伤迹,根本不能承受住小白如此暴力的帮助,这就相当与小白又在他的伤口上撒了几把盐,那后果……

“噗通”一下,刚松开爪子的小白有些惊愕地看到,洛轻吟一下子趴到了它面前,身体在不断地抽搐打颤,那模样狼狈极了。

“好……好你个……小白,你丫是……不是故意的?哎呦……那个喂,疼死我了!”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叶姓老者擦了擦额头上的一滴冷汗,自语道:“哎,我下手是不是真有些重了?不过应该没有关系罢,反正辰玄小子弄出的药还是很管用的……嗯,只要死不了,没有伤到经脉丹田,应该都没有关系的……”他重重点了一下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接着挥手对洛轻吟和小白道:“小吟子,小白啊,老头我走了哈,要不然再耽搁下去,辰玄小子又该让计岩那家伙扣老头我的银子了……小白,你下手千万要轻点,小吟子现在可经不起你一爪子了,嘿嘿,嘎嘎!”

说着,他背着双手,慢吞吞悠悠然向前堂走去了。

“哼,该死的老头,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把你的银子全部抢走,让你哭都没地哭去!哎呦,我的腰啊……“

折腾了半晌,洛轻吟终于被小白拖拖拉拉地抓了起来。叶姓老者下手很有分寸,洛轻吟受到的都是些皮肉伤,除了疼痛不止,倒是没有其他问题。找出一瓶“强肌壮骨散”涂抹全身后,洛轻吟稍一运功,疼痛就散去了大半。

放在以前,倒是不可能恢复地如此之快。可是洛轻吟修炼的气血融灵之法让他身体的各个功能都大有提升,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恢复能力。可见《血吟经》确实是一部玄妙无比的法门。

……

与叶姓老者的打斗,那根本不能叫做打斗,完全就是一边倒的情况。虽然叶姓老者将实力压制到了与洛轻吟相同的引气中期,可洛轻吟在打斗经验上丝毫比不过他。洛轻吟的每一招都能瞬间被叶姓老者看穿,随即做出制敌反应。相反,洛轻吟完全看不出来老者的套路,基本上都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连人家的衣衫都碰不到一下。对此,洛轻吟只能报以无穷的无奈与羞愤,但也不得不佩服老者的眼力。

“唉,不就是比我多活了几十年,这个,经验比我略微多了那么一点么,哼,倚老卖老仗老欺人的家伙!”洛轻吟心中一阵不爽,眯着眼睛思索了一阵,忽然喜笑颜开,蹦跳着跑到自己房子里的书桌前,打开一个暗格,从中随手抽出几张银票,又拿出几颗银锭。想了想,又从一个抽屉里抓出一把铜钱,一股脑塞到了衣袍中的暗袋里。他挥手对卧在墙角打哈欠的小白道:“喂喂,小白,走,上街转悠去,哥哥我给你买肉吃,买酒喝。哎呦,那飘香铺烧烤的羊腿狗腿啊,咬一口下去,满嘴都是滑腻腻的油,还有琼液铺酿造的美酒,那在地下足足埋藏了二十年,打开坛子闻一下就能醉倒一个大汉的琼浆玉液啊,那个香啊……”

不等他说完,小白就张着大嘴滴着口水,摇晃着巨大的脑袋窜了过来,在洛轻吟身上一阵乱蹭,那黏糊糊的口水全蹭到了洛轻吟的衣服上,气得洛轻吟只想踹他两脚……

上元城的人气并不算低,且这两天风雪停止,阳光初露,正是难得的好天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元城的生意买卖立即比平时兴旺起来。街上的人流量也增长了不少,人们来回的走动使地面上的积雪很快消融,化作雪水流向了街道两旁的下水道,因此街上也不显得难走。

洛轻吟慢悠悠地走在街上,身边跟着摇头晃脑的小白。路上的行人见到一人一虎也不觉得奇怪,他们大多都知道,回春堂中养了一只大白老虎,性格却很温顺,从没有伤过人。其实在上元城,养一只实力低弱的妖兽灵兽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毕竟武风盛行么。

只是幸好洛轻吟不知那些行人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了,一定会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开玩笑,小白性格温顺?你去死罢!让你跟小白玩上几天的话,你一定会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不堪。若是小白性格温顺,那么上元城还有暴躁的人么?

一路悠闲地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东城内颇为出名的肉铺,飘香铺。洛轻吟很是喜欢这里烧烤的或是清炖的或是煎炸的,总之一切做法的肉材。并且自从前几次带着小白在这里吃了一次后,连小白对这里的肉也念念不忘了。

找了一张桌子,招呼伙计弄了一大堆的肉,丢下小白在这里等着,洛轻吟拿着一条雪羚羊的前腿肉,一边吃着一边向别的地方转悠去了。小白却是不必担心,那家伙只要有吃的喝的,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哼着乱七八糟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小调,洛轻吟很是开心,被叶老头蹂躏的羞怒也一扫而空。正准备仰天抒发一下情怀,前方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立即打消了洛轻吟的兴趣,他不满地走上前去,想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扰乱他兴致的事。

“小兔崽子,敢撞你爷爷,眼睛长屁股上了是么?”

挤过围观的人群,洛轻吟就看到一个瘦小的汉子在蛮横地叫骂着,旁边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在微微啜泣。听那瘦小汉子的话语,洛轻吟就明白了七八分,无非是那女孩不小心撞到了那汉子,引得那汉子生气发怒,或者是那汉子撞到了女孩,却在无理取闹彰显威风……

人群中挤出一个三十上下的妇女,搂住女孩向那瘦小汉子道起歉来。显然应该是女孩的母亲。连声说了好几个对不起,那瘦小汉子却依然不依不饶地道:“光道歉就行了么,她走路不长眼,撞到了老子的腰,引得旧伤复发,你们得赔钱治疗才行。”

那妇女摇着头道:“不,不行,我们没钱,孩儿他爹走得早,留下的钱刚够我们娘俩生活用,大哥啊,孩子小不懂事,你开开恩,就这样算了吧。”

瘦小汉子冷笑道:“算了?这可不行,你们说的倒是轻巧,我的伤谁给治呢?”他突然眯着眼角,嘿嘿淫笑着道:“实在没钱的话,就让我上你们家住几天好了,你给我做做饭洗洗衣服,就当医药费了……”

好么,任谁都看出来了这瘦小汉子不怀好意。你说人家撞了你一下引气旧伤复发,你那是什么伤啊,这么禁不起撞?还有,后面的话不明摆着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么?看人家丈夫死得早,你踹人家寡妇门不是?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地痞无赖。

那妇人听到这话,有些害怕地打了一个颤,不知道说什么,她一妇道人家,无力反抗一个壮年汉子,只是将怀中的女孩搂得更紧,眼神中有着晶亮的液体打转,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瘦小汉子轻佻地笑着走近了妇人,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那张风姿犹存的脸。一旁围观的人有些看热闹似的看着,还有一些眼神中充满怒色,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他们都是些没有经过修炼的凡人,而这些地痞无赖之类的要么背后有人指使,有么就是胆大不要命,没事惹他们,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眼看着瘦小汉子一步步走进,那妇人眼中的泪滴就要滴落,一个清朗却带着不耐的声音蓦然响起。

“欺负人家妇女幼小的,你算什么爷们啊,趁早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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