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志低头看着爹爹写好的墨迹未干的字迹,，原来是一些常见的症状，看来是有心考自己了。
一眼扫视过后，心里有了底，脸上浮出笑。心中的想法就脱口而出：“这个风寒……”
“慢！你先想想，明天再来告诉我答案吧。”聂太医又捋捋胡子自己笑道。
“爹，这些孩儿都知道都明白的，现在我……”
见爹爹的眼光变得不太一样，远志停住了，但是心里却在想，我还想用最快的方法进去呢，要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不求您呢。
聂太医没有说什么，只是提示道，“我叫你明天再来不是没有原因的，你能够习医我很高兴，远志啊，你不要忘记爹爹给你取的这个名字的用意，我也不是存心为难你。”
“是。”尽管有些不甘心，但是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远志也只好罢了，欲速则不达。
“你一定要好好想想，等都想明白了，你再来告诉我。”又是一声叮嘱。
只是远志挺清楚了却没有记到心里，他反正也习惯了父亲这样的唠叨。见远志立着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聂太医乘此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只要不惹出乱子，只要没有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自己也没有那么去干涉他。
现在看来，一切都挺好，这孩子虽然有些顽劣，这身姿已经比自己年轻时候强健不少，当初自己寒窗苦读，哪有他那么逍遥自在。现在看来，虽然有些放任了，还在结果还令人满意，那深深的双眼皮，那调皮的神情，那常常浮起来的笑……聂太医满意的舒了一口气，孩子他娘，你要是还活着，看看他，该多好。
远志也发现爹爹有些异样，脸色从安详变成欣慰又转为凄惶，不由叫道，“爹，您……？”
“爹高兴，高兴，今晚上，咱爷俩喝两盅！”用力拍拍儿子的肩膀。
“好，喝！”
风气叶落，暮色四合，在平常不过的夜晚，一个父亲，与长大的儿子，在一个院落，兄弟般喝酒。挺好。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
远志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晨光洒进来，“锄药！”赶紧叫一声锄药试试，结果锄药竟然没有应，去哪了？
正想着，锄药端盆热水匆匆进来，“公子，醒了？我就才出去一会。”
“我怎么睡得这么迟？”远志有些懵懂了。
“你睡得这么迟？！哎呦，你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吗，你跟老爷喝着喝着不知道喝了多少，还是老爷扶着你回来的呢，你说也奇怪，我都没有见过老爷这么高兴……”锄药一边拧毛巾，一边自己絮叨。
远志结果热毛巾，敷在脸上痒痒的舒服，仰着脸，就那么让毛巾挂在自己的脸上，终于，思绪清楚了，自己昨天跟爹爹喝酒。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个看着寻常又似乎意义非凡的成人仪式一般，虽然远志觉得自己是大人了，但是爹爹却总是当自己是小孩子，而昨天，当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喝酒的时候，感觉就是在告诉你，儿子，你是大人了。
这个对于每个成长中的男孩子是多么重要！
“你说，是老爷扶着我回来的？你呢？你去哪了？”
“我的公子，你就别挑我的毛病了，我还想过去把你背回来呢，你醉成那样，只是老爷他不让，扶着你直喘气，还一个人把你弄到床上叫我看着你，”说着又吐吐舌头，眼光一转，低低道，“连搭把手都不许，我身上又没有脏东西……”
“你说什么？”
锄药笑道，“我是说没有见过老爷那么心疼你，也没有见过你醉成那个样子……”
远志一跃身，站在地上，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就这么睡了一夜！”
“你可不是就这么睡了一夜，你呀，一下说这什么的，我一醒过来，你倒是又不折腾了，就这样过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你说了什么。”锄药叫苦。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昨天晚上我一直没有出去？”远志直直望着锄药。
锄药被望得有点心虚，挠挠头，用疑问的眼光望着远志，“好像，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吧?”
“我没有告诉你我昨晚要出门吗？”远志开始怀疑起自己了。
“没有！”锄药回答得很肯定。
远志懊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沮丧。自己从来没有失约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误事，这次也真的应该怪自己。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会不会对自己失望，还是真的会不理自己。
心里捉摸不定，一会想他那么严肃的人肯定会说到做到，一边又想凌初回来了他会帮自己解释清楚的，怎么想都是一团乱麻，现在出去又找不到人，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你常常出去，不会是会什么相好的吧？”锄药讨好笑道，有些好奇。
远志没有说话，眼光一扫，锄药赶紧道，“不打听不打听，我今个吃错东西了公子不要怪我就是。我，我去倒水了。”
“等等！”
一脸苦相的锄药见逃不掉，笑得比哭还难看，“还，还有什么事吗？”
“等会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在家等着吧。”
果然，不带自己出去了，锄药有些失落，自己真的不该多嘴的，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呢，这么多年都没有多嘴过，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殊不知远志要去见凌初，他要尽快见到凌初了解状况才好。
锄药点点头，突然想起，“哦，老爷叫你醒过来就看看这个，晚上他回来再来找你。”
远志顺着锄药指的地方，书桌上放着的纸，正是昨天写的那些症状，自己都已经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点点头，不放心又问，“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锄药用力想想，摇摇头，“再没了。”
“好，你就等着我回来，如果老爷回来我还不到的话，你就说我昨天醉了出去透透气。”
锄药只有点头，刚想问问为什么下午还不回来，又顿住，一抬头，远志已经在门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