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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杨业绝食报大宋

小来思报国,不是爱封侯。——唐·岑参

杨业(928—986),又叫杨继业,原名杨重贵。并州太原(今属山西)人。父亲在后汉任刺史。杨业“幼倜傥任侠,善骑射”。他在后汉为将“以骁勇闻”,“屡立战功,所向克捷”,国人号为“无敌”。官至建雄军节度使。北汉主刘崇赐其姓名为刘继业。太平兴国四年北汉亡,刘继业降宋,宋太宗复其姓杨,止名业,官左领军大将军。

燕(今北京)云(今山西大同)十六州,自后晋石敬瑭割让给契丹之后,稍有作为的中原君主无不耿耿于怀,欲从契丹(辽国)手中收回。后周世宗柴荣曾北伐,取得数州,不幸天夺其寿,功业不果。赵匡胤建立宋王朝,亦有收复十六州之意。他去世后,其弟赵光义继位,是为宋太宗,也打算夺回燕云十六州。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五月,宋太宗率兵灭北汉,准备乘胜伐辽,收复燕云十六州。宋军进至辽之南京(即幽州,今北京),为辽兵败于高梁河(今北京西直门一带),宋太宗负伤乘驴车仓皇逃归。

高梁河之战后,辽兵时常南下。经过几年的准备,宋太宗于雍熙三年(986年)再次下令北伐攻辽。

这次雍熙北伐,宋军兵分三路:主力东路军,由大将曹彬统率,兵出瓦桥关(今河北雄县),进军幽州;中路军以田重进为统帅,出飞狐口(今河北涞源北),攻打蔚州(今河北蔚县);西路军以潘美为统帅,杨业副之,出雁门(今山西代县),进取云中(今山西大同)。

太平兴国四年六月,宋太宗高梁河大败,认为伐辽并非易事,他知道“杨业老于边事,洞晓敌情”,于十一月命杨业为知代州(在今山西代县)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第二年,辽兵入雁门,杨业大败之。以后辽兵见杨业的大旗,便引去。正因杨业在对辽作战中有功,所以在这次北伐中,宋太宗不因杨业是降将,而委之以西路军副统帅之职。

西路军在潘美、杨业的率领下,进展神速。出雁门之后,连取辽之寰州(今山西朔县东)、朔州(今山西朔县)、云州(今山西大同)、应州(今山西应县)四州。中路军亦取得了不小胜利。东路军见中、西两路都取得胜利,求胜心切,两次进至涿州(今属河北),又两次退出,被辽将耶律休奇在岐沟关(在今河北涿州西南四十里)打得大败。这样,宋太宗急令中、西两路军队缩短战线,退回原防,并命潘美、杨业护送云、应、朔、寰四州人民迁至内地。

这时,辽国萧太后与大将耶律汉宁率十余万大军进压西路宋军,寰州失陷。杨业同潘美计议,暂不与辽兵交战,宋军离雁门时,让云州百姓先出,而宋之西路军到应州时,辽兵必然会来抗拒宋军,朔州百姓便可出城,直入石碣谷。宋军可于谷口预伏强弩,骑兵在路上援救,这样,三州之民可以保全。这是一个妥帖的计划。但是,同行大将王侁以杨业这样安排为“畏懦”,认为只要直趋雁门北川,便可。另有大将附议王侁,杨业指出这是必败之势。王侁等却反诬杨业:“君侯素号无敌,今见敌逗挠不战,得非有他志乎?”而主将潘美却不发表意见,实际上同意了王侁的主张。这样,便由杨业引兵从石峡路(即石碣谷口,山西朔县南下小路)向朔州进发。

杨业对这次战略失策已有预见。他抱着报答太宗的必死决心,率军前去迎敌。行前,杨业对潘美说:“此行必不利。业,太原降将,分当死。上不杀,宠以连帅,授之兵柄。非纵敌不击,盖伺其便,将立尺寸功以报国恩。今诸君责业以避敌,业当先死于敌。”并指着陈家谷口对潘美等言道:“诸君于此张步兵弦弩,为左右翼以援。俟业转战至此,即以步兵夹击救之,不然,无遗类矣。”

杨业出发后,潘美命王侁等率兵阵于陈家谷口,从寅时至巳时,王侁派人登托逻台(今山西朔县南,俗呼橐莲台)瞭望,发生错觉,以为辽兵已败。为了争功,王侁立刻领兵离开陈家谷口,沿着灰河(在山西朔县境内,亦名马邑川)向西南挺进20里,后得到杨业战败的消息,他又急忙率部逃跑。潘美竟不予制止。

杨业同辽兵血战,自中午直到傍晚,把敌人引到陈家谷口。这时,陈家谷口静悄悄,无人把守。杨业见状,悲愤至极,他再率士卒与敌人拼死战斗,部下几乎全部牺牲,他的儿子杨延玉也战死疆场。杨业则身受数十处伤,仍继续战斗,手刃数十人。最后,杨业的战马受了重伤,不能行走,杨业才被团团围住的辽兵俘虏。杨业悲伤愤恨地叹息道:“上遇我厚,期讨贼捍边以报,而反为奸臣所迫,致王师败绩,何面目求活耶!”于是他三日不吃,绝食而死。

故事感悟

杨业忠于大宋,必欲杀敌报国,不想被奸庸所害。他被俘以后,誓不降敌,以死殉国,不仅为宋廷所称道,辽国上下亦钦佩不已。像杨业这样为保卫祖国而献身的仁人志士,得到人们的赞美和肯定是理所当然的。长期以来,人民对杨业及其子孙英勇保家卫国、顽强抗击敌人的爱国主义思想和事迹采取了种种方式进行歌颂,演化成至今家喻户晓的《杨家将》。

史海撷英

杨业坚持抗辽

980年,辽朝派了十万大军攻打雁门关。那时候,杨业手下只有几千人马,兵力相差很大。杨业是个有经验的老将,知道靠硬拼是不行的,就把大部分人马留在代州,自己带领几百名骑兵悄悄地从小路绕到雁门关北面敌人后方。

辽兵向南进军,一路上没遇到抵抗,正在得意。忽然,后面响起一片喊杀声,只见烟尘滚滚,一支骑兵从背后杀来,像猛虎冲进羊群一样,乱砍猛杀。辽兵毫无防备,又弄不清后面来了多少人马,个个心惊胆战,阵容大乱,哪儿还抵挡得了,纷纷向北逃窜。杨业带兵追赶上去,杀伤大批辽兵,还杀死了一名辽朝贵族,活捉了一员辽将。

雁门关大捷以后,杨业威名远扬。辽兵一看到“杨”字旗号,就吓得不敢交锋。人们给杨业起了个外号,叫做“杨无敌”。

文苑拾萃

《宋史·杨业传》节选

父杨业,并州太原人。父信,为汉麟州刺史。业幼倜傥任侠,善骑射,好畋猎,所获倍于人。尝谓其徒曰:“我他日为将用兵,亦犹用鹰犬逐雉兔尔。”弱冠事刘崇,为保卫指挥使,以骁勇闻。累迁至建雄军节度使,屡立战功,所向克捷,国人号为“无敌”。

太宗征太原,素闻其名,尝购求之。既而孤垒甚危,业劝其主继元降,以保生聚。继元既降,帝遣中使召见业,大喜,以为右领军卫大将军。师还,授郑州刺史。帝以业老于边事,复迁代州兼三交驻泊兵马都部署,帝密封橐装,赐予甚厚。会契丹入雁门,业领麾下数千骑自西陉而出,由小陉至雁门北口,南向背击之,契丹大败。以功迁云州观察使,仍判郑州、代州。自是,契丹望见业旌旗即引去。主将戍边者多忌之,有潜上谤书斥言其短,帝览之皆不问,封其奏以付业。

雍熙三年,大兵北征,以忠武军节度使潘美为云、应路行营都部署,命业副之,以西上阁门使、蔚州刺史王侁,军器库使、顺州团练使刘文裕护其军。诸军连拔云、应、寰、朔四州,师次桑乾河,会曹彬之师不利,诸路班师,美等归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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