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洛紧紧地抱着滕紫布,没有安慰也没有劝说,就任由她在那里伤心地哭泣,他只是用自己的体温给滕紫布以温暖。他知道,滕紫布不是一个脆弱的女子,可是再坚强的人都需要发泄,面对这些事情,她既然想哭,哭出来心里会好过许多。
哭了足足半个小时,滕紫布真的倦了,不知不觉竟然入睡。唐一洛想要挪动身体,可是看着滕紫布睡得如此香甜,他竟然不忍心动一下,就坐那里,让滕紫布倚着,足足过了四五个小时。
滕紫布终于醒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她看着自己身边昏昏欲睡的唐一洛,心里竟满是感激。
滕紫布这一动,唐一洛一下子精神起来,“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了吗?”
滕紫布坐起来,甜甜地一笑,“没有,你一直坐在这里?”
“是呀!看你睡得这么香,我怎么忍心叫醒你。”唐一洛的眼神里尽是怜爱。
“是我该说对不起,被我靠了这么久,已经很累吧?”滕紫布的眼睛似乎在笑,这是唐一洛第一次看见滕紫布对着自己笑得这样自然,这样发自内心。
唐一洛摇了摇头,“这算什么呀!虽然你嫁给我是组织的意思,可是娶你是我自己的主意呀!在你心里,我或许不算是你的丈夫,但是你早已是我的妻子。所以,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若是在平日里,滕紫布听唐一洛说出这番话一定会觉得他轻浮,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可是此时,她竟觉得这句话是那样的真,那样的有安全感。
滕紫布被唐一洛说得满脸绯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对了,你刚刚去了哪里,有什么收获吗?”滕紫布忽然转移了话题,严肃了起来。
“我……”唐一洛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他是怕这些事情给本来就有些精神崩溃的滕紫布又增烦恼,“这些事情,你先不要管了,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你放心,唐家很安全。”
滕紫布知道唐一洛这是在关心自己,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一笑,“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你放心,没有什么能够打败我,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只有齐心,才有机会把暗月国的阴谋瓦解。”
“我离开药铺之后去找了滕奉达。我发现,娘好像不在他的手上。”唐一洛忧心忡忡。
“不在他的手上?难道我们都猜错了?那唐夫人会在哪里呢?”滕紫布喃喃自语,看样子,已经完完全全从刚才悲痛的状态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她往常的样子。
看滕紫布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唐一洛有些心疼,有的时候女人太坚强了,反而让人怜惜。
“你真的没事儿?时候不早了,要不先歇息歇息吧,我们明天再说。”
滕紫布笑笑,“我没事儿。你放心吧,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是分秒必争,而且,越早了解这些事情,启翔的在天之灵能够越早安息,不是吗?”
唐一洛点了点头,“恩,没错,我们一起来解这些谜团,一定可以成功的。”
滕紫布冲着唐一洛笑笑,极其自信。
“一洛,唐夫人失踪,绑架的人倒是送来了消息,就算不是滕奉达,绑架者也一定会再出现的。可是,你说陆亦铮到底去哪儿了呢?他不在自己的府邸,又恰好逃脱了田川的变革,难道他是有先见之明,还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滕紫布越想这事情越蹊跷。
唉!又是陆亦铮,每当滕紫布的口中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唐一洛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醋意,他感受得到,滕紫布最爱的始终是陆亦铮。可是这一次,唐一洛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也是理智的,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滕紫布说的没错,要想解开这一切谜团,陆亦铮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是啊,陆亦铮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简直是让人想不通。”唐一洛附和道。
滕紫布“噗嗤”地笑出声来,“这是第一次在我提陆亦铮的时候,你没阻止。”
其实,滕紫布只是想开开玩笑罢了,气氛太紧张,有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公私分明嘛,你若是因为别的事情提他,我依然吃醋。”唐一洛顺着滕紫布的玩笑,打趣道。
滕紫布耸耸肩,忽然觉得唐一洛有些可爱。
哎呀!怎么把她忘了!滕紫布猛地想起了什么,“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或许从她那里,能得到些线索。”
“谁?”
“盈夫人。”滕紫布一字一句地说道。
唐一洛一愣,“你说寂楼里的盈夫人?这些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滕紫布将在寂楼初遇盈夫人以及她帮助陆亦铮给自己传信的事情都说给了唐一洛听,事到如今,也真的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只有把这些线索都放在一起,才有可能得到最后的答案。
“盈夫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住在寂楼里,而唐公馆的每一个人却都对她讳莫如深,只字不肯提呢?”滕紫布又问了这个问题,她记得清清楚楚,上一次她问唐一洛这个问题的时候,唐一洛告诉她,在唐公馆里知道的越少越好,她就再也没有问过,但一直对这个盈夫人的身份十分好奇。
唐一洛摇了摇头,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之所以大家都不肯说,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既然她和陆亦铮有关系,我便告诉你全部的故事。我对她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在我才两三岁的时候,她流落在黎饶街头,是爹从大街上把她捡回来的。后来,她虽然没有正式的名分,但是大家都看得出爹对她的心意,大家都叫她盈夫人。爹对她很好,自从她进门以后,对娘冷落了许多。后来,娘怀孕了,恰好赶上爹出差,有一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盈夫人和娘大吵了起来,后来,娘的孩子没了。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盈夫人,盈夫人不肯承认,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把自己关在寂楼里,再也没有迈出过一步。而爹也始对那件事情将信将疑,并没有还她清白。”
“唉!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呐!”滕紫布悠悠地叹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