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拉着妈妈的手推开那扇门时,心已经疼到麻木了,苏余山和一个女人纠缠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她们母女面前。
苏言冷眼看着满脸慌张的两个人,多么相像的表情啊,跟陈朝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这就是爱吗?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教自己自尊自爱的男人?这就是她从小那么崇拜,那么尊重的父亲?
苏言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人,于茜,他的得意门生,每年放假都会去苏言家做客,小嘴甜甜的叫着妈妈“师母”,却在背地里爬上老师的床,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多么荒唐……
李娴眼角含泪望了望床上的两个人,转身头也不回的冲出宾馆……
“苏余山,今天你给我上了最生动的一课,从小到大,我都没上过这么生动的教育课,不愧是苏教授,把人面兽心演绎的如此淋漓尽致……”苏言眼神冷漠却笑靥如花的说。
“苏教授,您继续,务必尽兴,否则怎么对得起我对您的一片孝心……”
转过身,泪又落下来,原来,这就是他们口里的爱……
走出宾馆时,已是深夜,苏言抱住自己的肩膀,抬头看着天空稀稀拉拉的星星,突然手指着天,大喊:“够了吗?够了吗?**的到底够了没有?”
苏余山再见到李娴时,是在医院的太平间,她紧紧闭着双眼,神情安详,他想再走近看一眼,苏言却挡在他面前,“苏教授,请你离开,你的肮脏用来恶心活着的人就够了,死了的,就放过吧!”
苏余山抬头看着变得如此陌生的女儿,这还是自己那个乖巧贴心的女儿吗?为什么突然之间,事情变成了这个模样?
苏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脸上每一个表情,懊悔、错愕、伤心……就像在看一场精致的表演,苏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一声压抑的抽泣从苏余山嘴里传出来,苏言觉得够了,真的够了。她毫不客气的把他推出去,然后重重的关上门。
葬礼结束的第三天,苏余山任职的大学里到处都流传着教授和学生开房被抓奸在床,导致妻子车祸离世的传闻。
迫于压力,校方停止了苏余山的课程,于茜被迫离校。
苏言把头靠在墓碑上,“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和苏余山联手害死了你……”
李珣站在远处看着靠着墓碑哭泣的苏言,眼角逐渐湿润,虽然从来不曾提起,但他知道苏言心里有多苦,她背负着害死李娴的罪恶感,她不原谅的不光是苏余山,还有她自己……
苏言离开公墓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看着她离开,李珣才走到墓碑前,放下一束花。他静静的站在墓碑前很久,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