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是卧底
慕然珏正轻捷的在前面跑着,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刚听出是孟可妍的声音,就看到一个火红的影子一闪而过,尖叫声飘散了一路。他轻轻的勾起唇,隐隐的笑从眼底升起来,他想起那个夜晚,自己站在花丛后看到这个有些痴傻的女子举杯邀月,对月起歌,心里渐渐漾起自己也不明白的滋味。当听到她诵到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时,他看到她眼里有那么浓那么重的落寞,好象天地间就真的只有她一个人,那繁华后的凄冷一下跳上了心头,他的心开始缓缓下落。
正当他陷入孟可妍的诗中,心情黯淡时,那个精灵般的女子却走到烟萝前,勾起她的下颌,款款深情的俯首,可在他以为她有断袖之癖时,她又狡黠的笑着,表示一切**********。他真切的看到了烟萝被媚惑,他知道,那样一个女子,不仅是男人,女人也几乎无法抗拒,特别是在她亦男亦女的妆扮下,她的阳刚和妩媚,混合的那样和谐,让人无处可逃。
想到这里,慕然珏一夹马腹,轻喝一声:驾!就催动自己的白马追了上去。
在离孟可妍两米之遥处,慕然珏慢了下来,他看着孟可妍紧抓着马耳,疾驰中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火焰,好火焰,咱刚起步,咱慢一点吧,把你累坏了我会心疼的,你慢慢走好吧?慕然珏大笑起来,居然,她还在巴结这匹马。
火焰因为被她扯着耳朵,极不舒服,头乱甩着,速度慢了下来,却将孟可妍甩得东摇西摆,几乎跌下马来,她狠狠咬着唇,努力保持着平衡,让自己不从马上摔下去。慕然珏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别抓它的耳朵啊!他冲孟可妍喊了一声。
孟可妍头也不回:那抓哪里啊?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回头了,估计再斗争一会,她就败给这马了。
慕然珏狂汗,他轻点马镫,腾空而起,在空中还不忘记顺手将缰绳丢给随后跟着的阿良,然后他一蹬马鞍就轻飘飘的落到了孟可妍的身后,将她搂入怀中。
孟可妍一惊,猛然抓紧了马耳,火焰吃痛,狂嘶一声,抬起了前蹄,想将身上的人掀下来。慕然珏抓紧了缰绳,死死的夹住马腹,双臂环绕着孟可妍,让她整个人依在自己怀里。当火焰放下双蹄后,慕然珏迅速的伸出手,拉住孟可妍的小手,让她抓着自己,放开火焰的耳朵。火焰的耳朵被放开后,开始恢复了正常的行动,快步向前跑去。
慕然珏这才问道:你没有骑过马?
孟可妍死死抓着慕然珏的大手,脸色泛白,这一次,她却没有尖叫,只是用力调整身子的平稳,她没有慌乱到不知所措,这个,也得益于曾经的训练。想当初,平衡木训练时,她就经历过这样的惊险。
警院特别的平衡木,高两米,宽却只有十厘米,长二十米,要求在十秒内通过。刚训练时,她在看到数个人跌下来后也咬牙冲了上去,起初,她还平稳,可要她无意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地面时,就开始剧烈的摇摆起来,最后她直直的栽下去,在快落地时,她胡乱挣扎的手抓住了平衡木,才没有摔的很惨,可是那次,她将双臂拉伤了。所以,在以后的训练中,她时刻谨记,不能慌乱。后来,越危险,她的头脑会越清醒。
当她调整好身姿后,她放开慕然珏的手,扶住他的双臂,偷偷长出一口气,才回答慕然珏:是啊,我从没骑过马!
慕然珏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又漫不经心的说:那你怎么不早说?
孟可妍苍白的脸稍稍一红:我以为……不会太难!其实她想说,她以为和骑摩托一样,谁知道大不一样。
慕然珏邪邪的笑起来:你胆子很大嘛!什么都不怕!他突然想起那晚,孟可妍醉了后,趴在花园的桌子上,起也起不来,还斜睨着烟萝嘴里不停的叼叼:小妞,来,再来一杯!烟萝羞红了脸,不知所措的对着她,一脸的无可奈何,他看不下去,只好走出来,将她抱回屋,可她一路上,居然挑着他的下巴,不停的用手抚着他的颊,还喃喃自语:多帅的一个帅哥啊!感谢老天赏赐!说着,还凑近他,用唇点了下他的唇,然后凝望许久。不知怎的,那天他觉得自己浸在一汪水里,柔软温润。
只是,想起自己的疑虑,慕然珏的心里又阴阴的,孟可妍的来历,始终是个谜,他派出了很多人去调查,可只能查到六年五月十二日后的事,在那之前,她一片空白。他一直怀疑她是哪里派来的间隙,起初以为是元鞑国的,因为这两年元鞑国居心叵测,似乎对晟国虎视眈眈,可是,看她的举止,又不象游牧部落的人:再说炎国,虽然两国交好,但终归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保证没有异心;还有,一些对他别有用心的,都可能派人来他的身边,甚至包括他的皇兄。生在帝王家,就是这样的无奈,尽管一年之中,他多半时间在江湖上混,不过问朝事,也不上朝,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晟国还有他这样一个堂堂的逸王。可是,他始终是皇家的人,这一点,走到哪里都是改变不了的。
慕然珏沉默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孟可妍,他多么希望她就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不怀有任何目的,也不贪图什么,就是这样,和自己轻轻松松的在一起,快乐开心,那该多好。
慕然珏也觉得奇怪,自己一直行走江湖,各式各样的女子都有所见识,也和一些优秀的女子走近甚至相处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们和自己之间有一层阻隔,不论如何努力,就是不能将她们放入心中。
初见烟萝,自己也被她的美貌和聪颖打动,接她回府后,却失去了再探究下去的兴趣,他觉得她就是一条清浅的小河,一眼就能望穿。
家里原那两个所谓的侍妾,如果不是当初父亲身体不好,又强加于自己,自己是死也不肯要的,直到现在,他都没近过她们的身,就当府里养两个不干活的下人吧,反正府里又不缺钱,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等见到孟可妍,他觉得自己面对是什么他也不明白了,有时她也是一条小河,一望即穿;可有时,她又象一汪清泉,时不时冒出一些让人意外的东西;更多的时候,她象一湖幽深的池水,看不透里边到底有什么。
慕然珏想到这里,脸渐渐阴了下来,他没看到,孟可妍仰起头,始终盯着他的脸,从晴到阴,孟可妍几乎感觉到他对她的想法,从她想到灵儿来监视她后,她就明白,他认为她是别有用心来到这个府的,可能是卧底,所以,他会对自己那样特别,他就是在等她有所放松后采取行动,然后抓住她。
孟可妍长叹一声,她想,自己是别有用心,可那用心就是想活下去,想挣钱,可是,说出来,谁也不信的,现在,她只能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