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G城的路上就下起了雨,闷了几天的天气总算忍不住下了几天大雨,本来打算离开苏州之前先去鱼塘看一下有什么蛛丝马迹的,但尚孖秦阻止了大家,本来就只是为了他的酒店来查的,他不希望大家多事,碍着钱的脸面,于秋也帮忙阻止了陆可的想法,还是有钱的是爷。
奇怪的是,回到G城后,尚孖秦再没提起这件事,也不允许大家去查这件事,无论大家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3004被他封锁了,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让进去,因此,3004变成了挂名的仓库。
接连几天,陆可也没有看到那个3004的女鬼,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阴阳眼没了,可平常在大马路上偶尔也能看见些游荡的鬼。
于秋的家住在市区附近,她家也算的上是富家子弟,只是平时于秋就喜欢在人面前装穷,见过富人装穷,装穷挖人钱的于秋她还是第一个。
四百平方左右的套房,因为家族人员比较多,几乎都住在一个小区里,到阳台往外面一喊,三姑六姨太的都能听到,于秋不长回家,因为这次突然出现的特异功能,她不得不回家请教一下老一辈的。
今天她和陆可休假,所以一大早的就嚷嚷着要回去一趟,陆可本不想去,可想来也有半年没拜访过了,还是跟着去了,回G城后尚孖秦果然给了大家一笔钱,虽然数目不算特别大,但也足够让陆可潇洒半年了,所以特地拿了那“奖金”买了上好的烟和酒去于秋家。
刚进门就飞来一只老北京的黑布鞋,参杂中还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啊?”好在于秋身手不凡,接住了爷爷的鞋子,“哎呀,爷爷,人家这不是工作忙吗?”于秋撒着娇跑到于天身边。
眼尖鼻灵的于富闻到了陆可手里提着的米酒,“陆可,你来就来嘛,怎么还提这么多礼物呢?来来来,叔叔替你放好。”陆可笑着把酒递给于富,还没接住手,于秋的老妈吴小梅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手拿勺子,直接打在于富的手背上说“我来收就好了。”眼见这到手的好酒就这样被没收了,于富无趣的回到沙发上坐着。
大家庭就是不一样,一听说陆可回家,一个两个都来串门子,要是聊家常还好,只可惜···“哎我说秋秋,你都26了,这女人家过了25就得被人挑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啊?”卷头发花裙子打扮的跟贵妇般说话的是于秋的三姨,是吴小梅第三个妹妹,年35,听说结过一次婚,只是不满男方的态度就离婚了,至今未再改嫁。
不等于秋说话,四姑妈拿着一只手掌大小的碗装着熬了几个小时的牛鞭汤倒给于中,头也不回的说“你说上次你爷爷给你介绍的那个怎么就不行了?人家斯斯文文的,你非得把人家给请走。”
说到那个男的于秋就无语,28岁,比她年长两岁,本科毕业的,左一句古诗右一句科学道理,于秋自己都是个爱说话的人,那男的不说话看着还行,斯斯文文,一说话就和唐僧没什么两样,把她这个白骨精念得几天下不了饭。
“还有再上上次你三姑给你介绍的那个张杰,人家高大又帅气多金,你又说人家花心不够男人味。”这个更让于秋无语,是的,长得跟张杰一样帅气高大又多金,一开嘴却是“我妈妈说了···”,娘炮的让人想到小沈阳,人小沈阳还是个演员,他可十足是个娘炮!
“四姑妈,您也别说于秋了,她其实现在已经在很努力的物色老公了,这谈婚论嫁···”陆可本想着替她打个圆场,谁知话没说完,四姑妈接着说“还有你陆可,你说你现在也24了,怎么成天和于秋一样?这明年过了你也一样得被人挑啊!”一桌二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陆可对于秋心有余而力不足,唯有埋头吃饭,于秋倒不放在心上,用她俩的话来说“我若不嫁,你耐我何啊耐我何?”
言归正传,吃过午饭,特邀了于天和于富在客厅里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完之后,自然而然的三个人被教训了起来。
“平时让你们多看点书就是不听,你们没事去招惹那些鬼干嘛?什么都不说就去请碟仙,这万一是被缠上了你们可怎么办?”于天收齐了平时的那副老顽童的脸。三人跪在祠堂面前,两手捏着耳朵听着于天的教诲,默默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
虽然陆可和于秋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由于她有阴阳眼的缘故,于家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有个什么事情也是直接用骂的,虽然时常被于秋害的一块受罚,但陆可的心里是暖暖的,毕竟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远在异国,自己留在G城多年的孤单也在于秋身上找到了安慰。
骂了许久,于中被喊了出去,祠堂就剩下于秋和陆可两人,陆可瘫坐在地上打趣着说“于秋秋小姐,你们家的人还真客气啊!我这才来你家几次,就和你一样被催婚了。”
于秋没有理会陆可的抱怨,只是呆呆的跪在祠堂面前,陆可没注意,继续唠叨着自己的不满,陆可自己唠嗑了有五分钟之久,于秋都没说什么,这让陆可觉得有点奇怪,刚扭过头看她,之间于秋的眼珠一动不动,身上发出异常的阴森冰冷,脸部的表情也像是被千年寒冰冻着一样。陆可以为她在吓她,便装着害怕的说“你你你干嘛?我我我好害怕啊!”本以为这样的话会把于秋逗笑,可她非但没有笑出来,反倒是深出手掐住陆可的脖子,冰冷僵硬的手指掐的紧紧的,狰狞的脸没有丝毫变动的表情,陆可却觉得她在诡异的笑。
“于···于秋,你,你干嘛?”忍着于秋手里带来的痛楚,陆可咬着牙喊出来,可于秋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一个劲的掐着她的脖子不放。
门外还窸窸窣窣的听到于中和于天的声音,绕过于秋的手从兜里拿出手机往门口砸去,可这么大的声响却没有惊到门外的人,这是怎么了?于秋是被什么附身了吗?
不知道忍了多久,呼吸已经越来越虚弱,眼角流出了被迫的泪水,于秋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被什么控制了的傀儡一般死死的盯着奄奄一息的陆可。
“救··命···”陆可咬着牙喊出声,声音小的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门外的一切似乎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们像是躲避在狭小的第三空间了,一切的感受只有陆可一人知道,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做梦?可这梦也未必太过真实。
已过了半个世纪之长,陆可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的想法,可难受的劲一直维持着,连断气都不让了吗?
外面又传来一阵死人的吹笛声,只听到于秋在门外哭着喊着自己的名字,陆可一惊,回头一看,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早已不知去向。
“刷”的一声,刺眼的光芒射进了眼里,灼热了惺忪的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