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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蓝色童话(1)

蓝色是博大、美丽的色彩。蓝色是冬天的色彩,辽阔的天空和大海都呈蔚蓝色。她代表浪漫、宁静。我们童话中的主人翁他们凄美的爱情,不仅打动了自己也感动了大家。

乘龙快婿

春秋时期,西戎国向秦穆公进献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秦穆公刚满周岁的小女儿,一见碧玉便抓在手中,怎么也舍不得放下,秦穆公便为小女取名“弄玉”。小弄玉一天天长大,不仅长得楚楚动人,而且聪明绝伦。

弄玉从小酷爱音乐,尤其擅长吹箫,简直是女中奇才,不过,弄玉生性率直,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对宫廷的繁琐礼仪特别厌烦,于是,她常常躲在深宫练习吹箫技巧。秦穆公见爱女对箫如此迷恋,便让名匠将那块碧玉雕琢成一支精巧的箫送给弄玉。弄玉得到碧玉萧,非常喜欢,更是待在深宫苦练吹箫。

不久,秦穆公专门为爱女修筑了一栋楼。此时,弄玉的吹箫技艺已大有长进。那悠扬婉转的箫声从楼内传出,在空中回荡,宛如凤鸣,十分美妙。因此,此楼被称为“凤楼”,楼前的高台则被称为“凤台”。

弄玉十五岁时,秦穆公打算将她许配给邻国王子,也好将来成为王后。可是弄玉坚决不答应,她说:“我的夫君必须是音乐爱好者,而且擅长吹箫,能够与我妇唱夫随。除此之外,不管他有多么优秀,我都不会答应的。”秦穆公十分宠爱小女,只得派人四处寻访,希望能找到一位吹箫高手。可是,派出一批又一批的官差,找遍城市乡村,也没能找到一位符合条件的女婿。

在一个云淡风轻、明月皎皎的夜晚,弄玉斜倚白玉栏杆,取出碧玉箫缓缓吹奏起来。箫声随风飘散在静静的夜空,幽宛如雾,轻柔如烟。忽然,弄玉仿佛觉得西南方也传来了一缕箫声,那缕箫声清越悠远,似在与自己的箫声合鸣。弄玉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停止吹箫,侧耳细听。可是,弄玉的箫声一停,西南方的箫声也马上停止,只有余音在空中回荡。弄玉心中惊疑,又接着吹起来。她刚吹出箫声,西南方又传来了箫声。她停止,西南方的箫声也立即停止。次次如此,无一例外,仿佛那箫声是专门为她合音似的。弄玉对那箫声如痴如醉,对吹箫之人更是又敬慕又好奇。然而,她无法知晓对方是谁、家住何处,更不得见其人。弄玉凭栏临风,不禁心中怅然若失,直到月沉星落时才勉强回屋睡觉。

朦胧中,弄玉仿佛看见一位英俊少年骑着彩凤、吹着萧,伴着一团灿烂的霞光从西南方翩翩而来。最后,彩凤驮着少年落在了凤台上。少年对弄玉说:“我叫萧史,是太华山的主人。我奉玉帝之命,前来与你缔结姻缘。当月圆中秋时,就是你我的大婚之日。”说完,少年开始凭栏吹箫,箫声清悦悠远,引得彩凤起舞,鸣声不绝。

这美妙的箫声深深打动了弄玉,她开口问道:“请问公子,这是什么曲子呢?”

“华山吟。”

“请问,公子可不可以教我吹这支曲子?”

“既然你我即将成为夫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少年说着就走上前来,弄玉却突然从梦中惊醒。多曼妙的一个梦啊!弄玉回想着梦中情形,非常后悔自己醒得不是时候。

天亮后,弄玉就把自己的梦告诉了父王。秦穆公马上招来大将孟明,要他根据弄玉提供的信息,前往太华山寻人。孟明在太华山脚遇到一位樵夫,樵夫告诉他:“七月十五日,这里的确来了一个叫萧史的奇人。他独居在大华山明星崖上,是一个吹箫高手。他每天晚上登高吹奏,箫声响彻夜空,几百里外都能听见。”

孟明好不容易才登上明星崖,果然发现了一位气质脱俗的美少年。孟明赶忙上前问道:“请问,公子是否就是萧史?”

“正是。”萧史答道。

孟明赶紧讲明了来意,萧史欣然随他前往。

萧史随孟明进入秦宫时,正好是月圆中秋之日:秦穆公端坐凤台上,看见萧史远远走来,气质优雅脱俗,心中不禁欢喜起来。赐座后,他问道:“据说萧公子是吹箫高手,今天正好月圆中秋,公子可否当场吹奏一曲为大家助兴?”

“既然大王有此雅兴,萧史自然唯命是从。”

萧史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箫来。玉箫色泽温润,与皎皎月光浑然一体,真是稀世珍宝。吹第一支曲时,微风徐徐而来。吹第二支时,彩云渐渐聚集。吹到第三支时,只见百鸟纷纷飞来,在空中翩翩起舞,箫声与鸟鸣浑然一体,久久萦绕在夜空。

弄玉在房中听到箫声,悄悄拉开窗帘,发现吹箫少年正是自己的梦中情人,不禁喃喃自语:“他正是我要寻找的夫君啊!”宛如仙乐的箫声笼罩在秦宫之上,秦宫顿时宛如仙境。秦穆公心中大喜,当即将弄玉许配给他,并命太史选下黄道吉日。

萧史与弄玉结成夫妻后,便潜心教授妻子吹箫之技。夫妻俩志趣相投,常常吹箫合奏,在秦国的山间林里、田野溪边几乎随处可以听到两人的合奏声。弄玉跟着丈夫学习了十多年后,也能吹箫引凤,使得他们所居住的凤楼常有彩凤徘徊。

一天晚上,夫妻俩正在月下吹箫,忽然发现凤台左侧盘旋着一只紫凤,而凤台右侧盘旋着一条赤龙。萧史看见后,就对妻子说:“夫人,我与你前世有夙缘未了,所以玉帝命我今世前来与你缔结姻缘。我以箫声做媒,与你在月圆中秋时结为了夫妻。但是,我不能久留人间,玉帝已经派龙凤前来迎接,我们应该走了。”

“我早已厌倦了宫廷的繁琐礼仪,如今能远离此处,那当然好。不过,我们得先去与父王道个别。”弄玉说。

“不行,千万别去道别。”萧史一把拉住了妻子,“你的父王肯定舍不得你离开,到时一定会想办法留住你,我们就不能走了。”

于是,萧史跨上赤龙,弄玉乘坐紫凤,从凤台升空而去。一时间,空中龙凤双飞,众人惊叹。从此,人们就将萧史称为“乘龙快婿”。孔雀东南飞

汉代末年,庐江郡住着一户刘姓小康人家。刘家有一个小女儿,名叫刘兰芝。刘兰芝聪明伶俐,十三岁就学会了织布,十四岁会做衣服,十五的时候已经弹得一手箜篌(kōnɡ hóu),十六岁时早已遍读诗书。方圆百里,没有人不知道刘家有个多才多艺又知书达理的女儿。

前来为刘兰芝说媒的人,几乎要将刘家的门槛踏破了。可是,无论对方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还是位高权重的官吏,刘兰芝统统不喜欢。眼看着女儿已经十七岁,虽然做父母的心里开始着急,却毫无办法。

有一天傍晚,刘兰芝外出回家时,路过一座庭院。她听到里面有人在弹箜篌,不禁驻足倾听。她沉浸在美妙的乐曲中,如梦如幻,以至乐曲戛然而止时也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门轻轻地推开了,从屋里并肩走出两位少年。走到拐角处,青衣少年在门口停住脚步,回身对白衣少年说道:“今日听到焦兄这么美妙的箜篌声,实在是三生有幸。请焦兄回去吧,不必再送。”

“你我二人难得有这样的清闲,就让我再送送你吧!”白衣少年答道。

“真的不必再送了,你明日还得早早赶到府里呢。”

于是,白衣少年便站在那里目送朋友远去。当他返身准备回家时,发现一位姑娘正静静地站在拐角处,她那如痴如醉的神情,仿佛正沉浸在一种美妙的境界中。

白衣少年不禁心中好奇,上前问道:“天色已晚,请问姑娘为何还站在这里?”

刘兰芝一下从梦幻中醒来,见面前站着一位少年,不禁满脸羞红,低声答道:“我刚才被一阵美妙的箜篌声吸引,所以驻足倾听。”

“那阵箜篌声正是鄙人所弹。我叫焦仲卿,在太守府当差。只因平时太忙,没有时间练习,让姑娘见笑了。”焦仲卿谦虚地答道。

“不,不,你弹得非常好。”刘兰之急忙答道。

“这附近,除了刘家小女刘兰芝,没有人如此精通箜篌的。”焦仲卿喃喃自语,随即惊喜地问道,“难道姑娘就是刘家的小女刘兰芝?”

刘兰芝红着脸点点头,随即羞涩地跑掉了。回到家里,刘兰芝对焦仲卿朝思暮想,以致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父母以为女儿病了,找来许多大夫,却始终不见有所好转。直到一个媒婆到来,刘兰芝才突然不治而愈。

那个媒婆正是焦仲卿请来提亲的。媒婆介绍说:“焦仲卿在太守府当差,也是个小康之家。而且,他家中人口简单,只有一个多年守寡的老母和一个小姑,你的女儿嫁过去是不会受苦的。”

刘兰芝心里当然欢喜,当即满口答应。刘兰芝的父母心想,既然女儿不愿嫁入豪门,那么,嫁给焦家也还算门当户对,不至于受委屈,也就同意了。

十七岁生日刚过,刘兰芝便嫁入了焦家,成为焦仲卿之妻。

到了焦家,刘兰芝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提水、烧菜、洗衣、做饭和织布样样都没落下,将四口之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焦仲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总会陪在妻子身边,低低私语、绵绵情话。尽管刘兰芝忙得马不停蹄,但是,也会偶尔抽空与丈夫弹弹箜篌,回味一下初次相遇时的心动感觉。

小两口郎才女貌,情意绵绵,让左邻右舍羡慕不已。

可是,焦仲卿多年寡居的母亲,只要一见儿媳稍有歇息,心中便很不高兴。她不仅一味地加重儿媳的工作量,还百般地挑剔。最后,她居然蛮不讲理地指责儿媳,说儿媳是以美色引诱儿子的狐狸精,破坏了焦家的和睦气氛。

焦仲卿知道,妻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他见母亲这样对待妻子,很是心疼,就去禀告母亲说:“娘,我这辈子没有升官发财的命,幸亏娶到了这么贤惠能干的妻子,我们两情相悦,约定生死与共,相守到老。我们才结婚两三年,幸福的生活也才刚刚开始,她勤劳持家,并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母亲对她这么不满呢?”

焦母见儿子为了媳妇来指责母亲,这还了得!所以当场呵斥儿子:“你媳妇有什么好,你咋就这么护着她?看来,你真是被她迷惑了!行了,你休了她,娘重新给你找一个更好的。邻村就有这么一个贤惠女子,她叫秦罗敷,模样百里挑一。改天,我就请媒婆前去提亲。”

焦仲卿见母亲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反而要赶走妻子,心里一急,“咚”地跪了下来,对母亲发誓说:“如果娘执意要赶走媳妇,我就一辈子不再娶妻!”

此刻,焦母心里更是恨死了儿媳,非得赶她走不可,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对儿子以死相逼。焦仲卿无可奈何,只得答应母亲休掉媳妇。

当天夜里,夫妻俩相拥而泣。焦仲卿看着泪流满面的妻子,心如刀绞,他哽咽着安慰妻子说:“我对你一往情深,哪里忍心休妻?无奈母亲以死相逼,我不得不暂且答应,只好委屈娘子暂且回娘家几日。我也暂且回太守府住几日,只要母亲情绪稍稍稳定,我一定会接你回来。”

然而,刘兰芝已经非常了解婆婆,料到她不会接纳自己,所以,根本不敢有再回焦家的奢望,她倒在丈夫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似乎在与丈夫作最后的诀别。她叮嘱丈夫,在方便之时,把自己留下的罗裙、斗篷、香囊、铜镜、彩线和丝绸统统送人,免得睹物伤情,徒增烦恼。

泪水还未干,天就亮了。刘兰芝含着悲愤起床梳妆打扮,无论是穿衣服,还是佩戴首饰,每一个动作她都要重复四五遍,透露出她对丈夫的无限深情以及对这个家的无限眷恋。可是,她必须离开!她来到堂上向婆婆辞行,尽管言语礼貌,却神情严肃,以表示对婆婆的抗议、她向小姑告别时,止不住地流泪,感伤地说道:“我刚来你家时,你才是刚刚扶着床学走路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得和我一样高了。希望你在玩耍的时候,还能想起我曾陪伴过你。”

该走了,刘兰芝流着眼泪,登上马车离开了焦家。焦仲卿骑马相送,一路上车轮辘辘,似乎碾压在两颗相爱的心上,焦仲卿难以承受分别的痛楚,不由得跳下马,钻进妻子的马车。两人再次相拥而泣,向对方表明自己忠贞不渝的决心。刘兰芝说:“夫君如此深情,我一定会等你前来接我;你要像磐石一样坚定不移,我要像蒲草一样柔韧结实。只是,我家里有个脾气暴躁的哥哥,恐怕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夫君啊,一想到将来,我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两人依依惜别,心中惆怅不已。

刘兰芝被遣回娘家,母亲十分惊讶,当她得知女儿勤劳持家并未做过错事,却被婆婆赶出家门时,心里无比悲伤。

十多天后,县令派人前来为三儿子提亲,母亲心疼女儿,想让女儿答应下来。刘兰芝便向母亲表明了心迹,誓死等候焦仲卿前来迎接。刚刚送走县令派来的媒婆,太守又派媒婆走进了刘家。母亲明白女儿的心思,再次替女儿谢绝了。

可是,哥哥听说妹妹拒绝了太守的求婚,心里很不高兴。他出面干涉了,说:“你前次不过是嫁给一个小官差,这次可是一个贵公子,他足以让你锦衣玉食!两相比较,一下子就能看出谁好谁差。这么好的一门亲,却给你推掉了,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不会在娘家待一辈子吧?”

长兄为父啊!刘兰芝心中无比悲切,只得无可奈何地顺应哥哥的意思,答应下太守这门亲事。

第二天,太守便送来了聘礼,同时选定了吉日,准备尽快把刘兰芝娶回去。看着哥哥兴高采烈筹备婚礼的样子,刘兰芝只有悄悄用手绢掩面哭泣,肝肠寸断。

太守府内喜气洋洋,焦仲卿自然听说了刘兰芝即将再嫁的消息。他当即请了假,骑着马来到刘兰芝家两三里的地方,伤心地痛哭起来,马儿也懂事似的哀鸣嘶叫。刘兰芝听到熟悉的马叫声,飞奔出家门。她望着心爱的人儿,轻轻抚摸着马鞍,心都要碎了。她说:“夫君,事不由人啊!我回到娘家后,哥哥非得逼我再嫁不可!你现在回来,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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