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看到桂花变成这副样子,双眼含泪,走进何月瑶的房里,指着何月瑶,“你……你太过分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没有人性的东西?!你真是太可气了……”说着何夫人就躬着身子气得大喘起来。何员外见状,赶紧上前去扶着夫人,也正准备说上几句批评何月瑶的话,然而对于何月瑶来讲,这可是她有生以来母亲第一次骂她,就出言如此的重,她哪受得了,还是像往常一样,一生气就往外跑。唉,跑就跑呗,谁知一脚踩在了刚刚自己扔的那根香蕉皮上,来了一个狗抢屎,然后,又是晕死过去了。
何员外还以为是自己女儿又在耍小姐脾气,虽然看着心疼,可也顾不得她了,夫人这里还需要照应着,还是兰丫头,赶紧跑了过去,扶着何月瑶,可是兰丫头恐慌的站了起来,“老爷,小姐像是晕过去了……”
何员外皱起眉头,呆呆嘀问:“怎么又晕了?!”这何员外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夫人这里手不放下,那边宝贝女儿又晕死过去。“哎呀我的天啊,我这可真是做了什么孽呀,老天要如此惩罚我啊?”
兰丫头唤了几个院子里的人帮着把小姐扶到了床上,这满地的水果真是很有作用的,把刚刚扶起的何月瑶,走了没有几步又被地上的水果给滑倒了,大家又把她扶起,无人不“赞叹”何月瑶的报应。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郎中给开的药方已经换过几次了,就是没有特效可以让何月瑶醒过来,这三翻五次的晕死,折腾得何员外夫妇早已经魂飞魄散了,一天天六神无主的,所谓病急乱投医,找遍了名医就诊,就是没有起色。何员外和夫人都在琢磨着,怎么这段时间如此反常,这女儿月瑶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晕死过去。所以,刻意安排了一天时间,约了郎中来,请他做客,其实是想打探一下女儿月瑶的身体状况,因为他们想到上一次月瑶发疯的那晚,郎中曾经说过,月瑶脉象不寻常,身为父母总是要弄清楚的。
郎中如约而至,何员外夫妇还刻意安排了兰丫头侍候着,声称桂花病着,少了人手,要兰丫头来补个缺,其实是想根据兰丫头提供的月瑶日常生活情况加以准备的分析。郎中没有向何员外夫妇做出什么样的解释,兰丫头却提起这几天小姐总是怀疑别人给她下了毒药,会时常感觉到阵阵腹痛,然后会排气出来,声音很大,这算是很不平常的事了。听此,郎中立即起坐解释到,“由于何家千金性子刚烈,导致肝气於结,还有所气滞,所以在下给小姐配的方子中有大量疏肝理气的中药成分,才会导致如此结果,但小姐的晕倒与这没有关联的。”
何员外夫妇心本善良,见到郎中如此紧张,便安慰到:“是的,是的,这些年来,我们全家的健康问题都要靠郎中您来照料着,而且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所以对您我们那是一千万个放心的。”
郎中听到此话,一再恭起双手感谢何员外夫妇,并满怀愧疚的说:“这次何小姐的病恐怕我是看不了了,她的脉是我行医这几十年从未遇到过的。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听说南山有一座个人修建的寺庙,这几年来香火甚旺,据说那里的住持是个会看病的活神仙,人称醒世神人,可看"以外"的病,不如何老爷与夫人去请一请那位神人,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治疗何小姐的病呢?!”
何员外夫妇也只有一试了,他们自从有个女儿月瑶可是花了太多心血了,并且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就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
回到何月瑶寝房的兰丫头,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何家千金,可是她怎么可能咽得下去,自然会从嘴角处流出,兰丫头就会细心的拿出一块棉纱布一点点将药饮进去,这样胳膊一直架着是很累的,何月瑶又是这种情况,喂进这一碗恐怕要花上一个时辰的功夫呢,这样下来兰丫头的胳膊就会酸痛。当兰丫头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时,站在一旁打下手的小芳(这几天从何员外夫妇房里调来的丫头,何员外夫妇生怕女儿月瑶这里有个什么闪失,担心人手不够用)看着心里格外有一分感激。
小芳与兰丫头年纪相仿,可小芳与兰丫头不同的是,她是被父亲为还赌债而给卖进何府来的,身为下人的她年纪又小,本就自卑,又是这种情况进入何府,而且终生只能任何家摆布,好在何员外夫妇为人好,从不为难与她,看她年纪又小,很多时候对她都是多加照顾的,所以在情感上她是十分感激何员外夫妇的。但是她知道何家小姐是个惹不得的主,而且何府上下都知道何月瑶最恨的人就是自己的陪房丫头何继兰。
在闲下来的时候,小芳控制不住的将心底的疑问向兰丫头倾诉:“兰妹妹,我只长你几个月而以,在何府我们是最小最小的了,我们都知道何小姐对你不公,可我在这里的几天,看到你对病中的她照料那是无微不至的,难道多年来她对你的折磨,你就一点也不记恨吗?其实,就是现在的她,你对她怎么样,她都是感觉不到的呀?!”
兰丫头自己明白小芳这话的意思,淡定的笑笑:“何府对我和母亲有恩。何小姐忌恨我也是有原因的,其实她本性不坏的,我希望她能够早日醒过来,健健康康的,每天都可以快快乐乐的。她可是何老爷和夫人的心头肉,何老爷与夫人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对于钱财满贯的他们二老来讲,想得也无非就是享受天伦之乐,所以我一定要尽心的照顾好何小姐,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她若有事,那何老爷与夫人也就到了尽头了,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我是要报恩的,报答这些年来何府对我及母亲的恩情。我更希望要可以看到小姐会有所转变的那一天,我相信终有那么一天,她可以发自肺腑的对我微笑,并且我会为此而不断的努力。这是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使命,我一定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