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悉尼,蓝天白云,气温没有什么大波澜,一直温温吞吞不冷不热。
孟智山一个人抽着烟,望着离酒店不远的悉尼塔旋转餐厅,眼神有些遥远,似乎在放空躲懒。
蓦然,一双纤弱的手臂穿过孟智山脖颈,传来阵阵女人特有的香味。
孟智山回过神,看到面前的落地窗上倒映出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像团火一样向自己靠来。
“来了。”孟智山掐灭烟蒂,轻轻将那双手抽离自己身体。
“嗯,好久不见,终于盼到男神的召唤,所以飞一般的赶来了。”特意强调了飞一般三个字,沈辛安冲孟智山眨眨眼,包被她随手扔在地上,人也靠着孟智山的腿坐在了地上。
孟智山笑了笑:“还是老样子。”
沈辛安熟稔地靠在孟智山膝盖上,几乎是用双手抱住他欲要挪开的腿,悠悠开口道:“别动,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是你主动找我来演戏,难道这就是你的演技?”
孟智山滞住,没再拒绝。
沈辛安四下里看了看,自嘲地笑了起来:“你是有多么喜欢这间套房?毕业旅行那年选择住这间,现在还是选这里。”
孟智山沉默片刻,说道:“房间号码是她的生日。”
沈辛安眼神一暗,面上却笑着戏谑道:“这么多年,还没搞定那个小妹妹,你也够可以了的。”
说罢,沈辛安松开孟智山,伸长了胳膊去够被她扔在地上的包,熟练地拿出香烟燃上。
很快,青烟从她小巧的嘴里吸进又吐出,将她精致的脸氤氲到一片蒙蒙的雾气之中,无法看得真切。
孟智山下意识蹩眉,说道:“我不喜欢女人抽烟。”
沈辛安一笑,又深深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向孟智山的方向,妩媚地瞄着他说:“不抽烟的女人也不见得就是你喜欢的女人,就好比……从前的我。”
孟智山又是一愣,长久以来,除了蔡小牧,就剩眼前这尤物般的、看似轻佻的女人能偶尔捏住他的七寸,让他无力反驳。
见他咋舌的模样,沈辛安有些得意地站起身子,走向套间次卧。
“我来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房间,就你那直男审美,我……”沈辛安没有再说下去,呆呆地站在卧室门口,任手上的烟灰落了一地。
红色的床单,红色的玫瑰,红色的香氛蜡烛,红色的帷帐……一如往昔爱穿红裙的她,明艳动人,充满朝气与爱意。
这满目的红晃得她睁不开眼,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今晚她就能成为他的新娘一样美好。
可眼睛在骗人,心里却明白,孟智山所做的这一切,只为了与她合演一场好戏。这片红,成为他试探自己心上人的软刺。
“喜欢吗?”孟智山平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竟让她听出些许缱绻的意味。
“喜欢。”明知不是给自己的,沈辛安还是很高兴,上前抱住了孟智山。
孟智山并未将她推开,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喜欢就好,小牧明天下午到,辛苦你了。”
沈辛安暗自叹了口气,扬起头粲然一笑:“好。要不要在明天之前跟我睡一次,算是预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炮泯恩仇,你我两不相欠。”
孟智山往后退了一步:“你不需要糟蹋自己来迎合我。”
沈辛安嗤笑:“封建思想老处男,什么年代了,还糟蹋不糟蹋的。我们这是各取所需,我好心好意给你经验加持,免得到时候被人家小妹妹嘲笑。”
孟智山的耳朵忽然红了,声音中明显少了素日里在商言商时的底气:“口无遮拦。”
沈辛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故意往他身边近了两步,孟智山却防着什么似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一进一退,终于把孟智山逼退到沙发边,一个不小心坐了下去。
沈辛安恶霸调戏民女般凑近他,笑道:“你这模样还挺有意思的,可比那些一进房间就脱个精光,只想奔主题的臭男人强多了。只可惜,上好的牛排永远不会落进我这种坏女人的碗里。”
说完,她起身整了整衣衫,拎起包包走到门边,娇笑道:“既然不陪我睡,那就陪我去逛逛吧。”
孟智山暗暗嘘出一口气,拿了房卡任由她挽着胳膊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