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只是一个插曲,日子还是那样过着。
陆铭冲自从那个晚上就搬到了隔壁,是的,那晚扰民的人就是他,至于物业……八成是被陆铭冲买通了。
总而言之,只不过是换了个新邻居,一个经常来蹭饭的新邻居。
许是那天我的反应把华仁吓着了,华仁没有再提“爸爸”有关的事,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等着小学生活的到来。
那两人也没把账号发来,我自然不可能打过去,便也就那么算了。
覃羽那边也没传来什么消息,双方默契地对白空山一事绝口不提。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暑假也就这么耗了过去,再过几天,就是开学。
“我明天搬到你家来。”对面某个厚脸皮来蹭饭的人突然开口。
华仁立刻瞪眼,晓旭聪明地抱着饭碗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我不紧不慢地往嘴里送了口菜,陆铭冲看着我,有些疑惑地问:“你不惊讶?”
我翻了个白眼,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说:“你站起来一下。”
陆铭冲有些疑惑,却还是依言站起。
“往左一点。”
他挪过去。
“再左一点。”
他又挪了挪。
“很好。”我满意地看到陆铭冲远离了餐桌,站在几盆花跟前。
“你要做什么?”他问。
我笑了笑,起身,拿出手机,镜头对着他。
“拍照吗?”他问。
“是啊,”我仿若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杯水,“我觉得这个背景和角度很适合你。”
“是……”吗?
我迅速的按下连拍键,满意地看着上面的红发青年由自得变为差异再变为愤怒。
面前红发青年的表情有些狰狞,额前的几缕红发黏在前额,脸上还沾有许多小水滴,说着皮肤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你,在,做,什,么?”他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不紧不慢地坐下,就着手里的水杯把剩下的水喝光,挑眉问他:“你确定你想知道?”
“说!”咬牙切齿的声音。
“一,我在回答你的问题,我很吃惊;二,我觉得我们家的花要浇水了,不能浪费水;三,我顺便帮你拍个照。同一时间做三件事,连我都佩服我自己了。对了,你觉得刚刚那一下够不够表达我的惊讶?”
“够,很够,”他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忽然又是邪魅一笑,“只是我身上这衣服是名牌,你也不用赔钱,让我住……”
“呀!你上镜真好看!放到动物园去肯定以为是拍了某个动物做宣传呢!”我状似惊讶得看着手机,提醒某人别忘了什么事。
其实没有像动物那么夸张,真正的美人无论是什么情况拍都是好看的,只是,面子对于富二代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吧。
“删了!”他伸手就要来抢。
我任他抢去,他虽然有些奇怪,却也立刻删了照片。
我开始收拾碗筷:“看到上面的wifi标志了没有?不好意思,我刚刚已经上传到我的空间了,放心,密码只有我知道,哦,还有两个朋友知道,不过问题不大哈。”
他紧紧攥着手机,仿佛要把它捏碎:“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路由器不设密码?”
“是我的。”
“不可能,你家没有。”
我拿回手机,拍了拍陆铭冲的肩:“骚年,你要知道,世上还有移动wifi这个东西。”我拿出口袋里的移动wifi在他眼前晃了晃。
仿佛看到他额头上满是黑线,他嘴角有些抽搐:“你把那么多东西放到口袋不嫌累得慌?”
“不嫌,习惯了。”不就是一个手机和移动wifi吗?
我和阿欣正好相反,阿欣什么东西都不愿意往口袋里放,连钥匙都不肯。我呢,兜里经常揣着钥匙、校牌、手机和移动wifi,甚至折叠剪刀、订书机、固体胶、透明胶等等,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我是做到了。
有时候东西太多,就干脆把兰花布包背上,装上木块,竹片,刻刀,随时随地练手。
那时候阿欣就更有理由——“反正你都带着,我还带一份做什么?”
也不知道我俩这是天生的,还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