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连她的生辰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每年都会送她生辰礼物,是不是?”涟漪声音冷冷的,这一刻突然觉得很累很累。说完这句话之后,什么都不想说了。
元君离明显一愣,抬手扳过涟漪的面颊,强迫她看向自己,“涟漪,你不信我?你觉得我可能会记得纪阑珊的生辰,每年都特意送礼物给她吗?那些礼物都是当初她受伤那一年开始,我让人每年那个时候送去就可以了,免得她以我忘了她的生辰礼物为由到王府找我。其实礼物送的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一直都是紫鹰在办。如今是最后一年了,我该说的都胡跟她说清楚,以后也没必要再给她任何礼物了。涟漪,你要让我如此失望吗?”
元君离的脸色冷冷的,他没想到涟漪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实在是他预料不到的。
涟漪这会子轻轻挣开他的怀抱,眸子看向车窗外。
窗外的景色,几个时辰前她也清楚的看到过,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她的记性一向都好,如何能忘了?
元君离说她中了百步迷散,可她那里的痛意是如何来的?这两天他要了她好几次,因为是第一次,所以难免身子会痛,走路的时候还会有腰酸背痛的感觉,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身子就跟被汽车碾过了一样的感觉。
现在那酸痛的感觉还在,手腕上因为他在欢爱的时候太过于激动留下地掐痕也在。当时他看到那痕迹还说,是他太粗鲁了,以后会小心的。
他都忘了吗?
涟漪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在空中仿佛有一张巨网兜头下来,将她和元君离丝丝的困在里面。此刻,若他们俩其中一个不拼死相搏用血肉之躯撞开这巨网,那必定是两败俱伤。唯有一方做出牺牲,才能保全另一人。
是要她做牺牲的这个人吗?
“阿离,你让我信你,那么你信我吗?为什么不信我说的话?我没有……没有中什么百步迷散!”
涟漪说完,猛然转头看他。他眼底一瞬迷惑闪过,继而沉声道,“可白鹰墨鹰还有铁衣他们,都可以证明,你确实失踪了一天一夜,还有暗香和墨霞,她们也都跟着白鹰出去找了你一天!这些……又如何能解释的通?涟漪,我知道你性子要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神志不清十二个时辰,可……”
“够了!元君离!你别再说可是了!别再说了!一切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你现在告诉我,我身上的这些痕迹!从何而来!”
涟漪一把撕开上衣,露出脖颈和锁骨那里斑斑的吻痕。一瞬,这些粉色的痕迹深深刺痛了元君离的眼睛。令他瞳仁有种酸涩发胀的感觉。
他眸子紧紧盯着那些痕迹,片刻,迅速的移开视线,冷冷道,“我不知道!”
放在膝盖上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他宁愿这会子自己是眼瞎了,没看到那些吻痕!
“你不知道!好!你不知道最好!反正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涟漪说完,一掀车帘就要从颠簸的马车上跳下去。
“你疯了?站住!”元君离低吼一声,瞳仁发红,一把抱住了她。外面赶车的白鹰和墨鹰吓得脸色煞白,都是愣愣的看着表情激动的涟漪和元君离。
墨鹰正要停下马车,却听到元君离的声音冷冷响起,“愣着干什么?让你停车了吗?回行宫!”
元君离发着脾气,怒火冲天的模样。墨鹰不敢怠慢,与白鹰相视一眼,手中鞭子高高扬起,马车朝行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后三百米的距离,一身黑金长衫的小楼静静的站在树梢上,轻轻摘下罩在头上的帽子,只可惜,那五官逆着光站立,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看到,他勾起的唇瓣扬起一抹狰狞扭曲的弧度。
喉咙里隐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
车内,涟漪在元君离怀里大力挣扎着,胸前的衣服凌乱的敞开,露出里面刺痛元君离瞳仁的吻痕。涟漪见此,昂起头,眼睛红红的瞪着他,“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信我刚才说的话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元君离心疼她此刻的崩溃,却又一时无法接受那些吻痕的来源。
“涟漪,我信你。我信你是身不由己才会……别说了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涟漪瞳仁一暗,有一股子无名火起在心底蹿升蔓延。他的意思是,她是在毫无知觉的时候被别的男人侵犯了?现在却傻乎乎的到他面前来讨回公道?非要揪着他不放是吗?
心,瞬间凝结成霜。
“你想说……昨晚的男人不是你,今天马车上的男人还不是你……把我在床上折磨的死去活来的男人不是你……是不是?”
涟漪的声音是临近崩溃的暗哑。
元君离此刻也不好受,心尖上仿佛插了一把剪刀,那刀子一旦拔出来,心也就停止跳动了。
涟漪一连串的发问,让元君离顿时发懵,马车在这时候停下来,涟漪大力推开他,转身冲下了马车。
她将自己反锁在房内,无论元君离如何敲门就是不开。如此持续了一个时辰,涟漪只说自己要好好冷静一下,而她之前那番话,对于元君离来说,何尝不是巨大的打击。
白鹰和墨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着涟漪和元君离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墨鹰这里还压着绝琊山庄的要事没有呈给元君离,如今谁还敢打扰元君离一点,整个院子都笼罩在紧张凝重的气氛当中。
涟漪单独见了墨霞和暗香,她们二人的说法的确是跟元君离一样。至于白鹰和墨鹰她还没问,但是她自己关在房里这段时间,也从屋内观察了白鹰和墨鹰的反应。他们都是元君离的人,这段日子也跟她相处融洽,应该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