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延安虽然没有当时就答应我的请求,不过他还是放慢了攻打有施国的步伐,接连几日,我都在旁看着将军们不断的催促他加紧发兵。
我也不太明白他的想法,估计他也在考虑当中,所以也就没再继续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几日后,从前线忽然传来了一个震惊整个军营的消息,占领了整个茶州的曲江廷拥兵造反了。
司徒延安焦躁的在中军大帐中踱步,他有些不信也有些困惑,这曲江廷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造反,这小小茶州就是个弹丸之地,他完全可以在得到更大地盘之后拥兵自立,虽说他一直都防备着曲江廷,但没想到他会这么急于划分自己的势力。
曲江廷造反的事给现在的形势蒙上了一层迷雾,三足鼎力,每一方都在思虑着下一步棋该如走下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有施国、司徒延安和曲江廷都是按兵不动,各自守着领地,静待形势的发展。
一日,在帐中陪着司徒延安听了半天的军事要政,觉得索然无味,便走出了营帐想去找阿梅玩。
刚刚走到营帐的拐角处,我的右臂忽的被人给拽了一下,身体便倏的消失了,隐在营帐的后面。
我呆愣的看着眼前身着灰布粗衫的男子,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忽闪了两下灵动的大眼睛,伸手便朝着男子的脸庞摸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只听嘶的一声,人皮面具被我轻松的撕了下来,一张俊逸清好的面庞呈现眼前。
“郝大哥,你怎么来了?”我有点兴奋的抓住他的双臂,高兴的蹦跳了两下。
“前些日子,靖安驸马抓了一个俘虏,他说是有施国的人,是被岷山国抓去做苦力的,他跟我们叙述了司徒延安的一些情况,我追问了一句有没有见到司徒延安的身边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他这才说了你的事。”郝多钱深潭般双眸也隐现着惊喜,倏然,他的眸光中划过一丝冰寒,瞬间没有了温度。
“爱妃,怎么老友前来,也不带到帐中坐一坐。”司徒延安阴森诡异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他本来看着苏小小自行出去,心中有点挂念,便屏退了将军们追了出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个女人,正兴奋的拉扯着那个男人又蹦又跳的,心中一时醋海翻腾。
司徒延安走到我的身侧,一把将我拉到自己的身边,紧紧的搂着微显瘦削的肩膀,就像在炫耀自己的所有权一般,鹰隼般的冷眸死死的盯着郝多钱,泛着丝丝的煞气。
我尴尬的依偎在司徒延安的怀中,心中有些不安,这个司徒延安就像个隐藏着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而郝多钱怎么说也是担心自己,才来到这里寻找,而当着司徒延安的面,肯定有好多话没法说,加上我上次的出走,肯定气坏了郝多钱,自己也该当面道歉。
“郝大哥,你在军营外的小河边等我,我一会儿就去。”我大声的和郝多钱说道,脸上泛着甜美的笑容。
郝多钱回以温柔一笑,转身时凌厉的眸光瞥了一眼司徒延安,便朝着营门外奔去。
我使劲的将司徒延安推到一边,将手向他面前一摊,“给我十五万两银票。”
黑沉着脸的司徒延安微微一愣,紧绷的脸庞布上一层寒霜,阴谲声音呵斥道:“你要干什么?难道要拿着钱和他私奔吗?”
我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堪,脑袋不长坑——简直弱智,我要想跟他私奔还用得着跟你要钱,“还债,你要是不给,就让他时不时的来讨债好了。”
他向后挥了挥手,南剑赶忙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了我。
我收好银票后,凑到司徒延安的身边,抬脚吻了一下他冰寒的脸颊,“乖乖在这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司徒延安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脸上虽然已经不似刚才那么阴沉,可眸光中依然噙满了玄冰般的冷气,“不行,我要陪你去。”
在他固执的坚持下,我只得把条件放低,“那你得在一旁站着,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好吧,”他这次倒是答应的很爽快,遂跟着我走向营外的小河。
我让司徒延安站在离我们有点距离的地方,不准他靠近,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向正背着手望着远方的郝多钱,他孤卓的背影有点悲凉,不由的我心头悸动了一下。
“来啦,”郝多钱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望着我,随即抬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司徒延安,脸上涌现苦涩的笑容,“看来他还是真不放心你。”
“郝大哥,”我尴尬的一笑,将手中的银票递到他的面前,“对不起,上次我胡闹让你破费了很多,其实我就是不好意思当面和你讲清楚。”
郝多钱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银票,并没有接过去,而是用宠溺的眸光注视着我的脸颊,抬手将我额际被风吹乱的碎发撩到耳际,轻轻的刮了一下我微翘的鼻子,“你真是太淘气了,他对你好吗?”
我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的司徒延安,诺诺的点了几下头,本来伶牙俐齿的自己忽然不知道要和郝多钱说些什么,只是心中感到一阵阵的愧疚。
“你选择他不会后悔?”郝多钱晶亮的双眸仿若蒙上了一层纱帐,氤氲着迷雾,让人看不清晰,看略显嘶哑的嗓音中带着点点的期待,注视的眸光让我心中一痛,不忍据实回答他的问题。
我低垂着头,不敢迎视他的炽热双眸,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