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看着婉儿托在手中的衣物,不明白他的用意,有点不耐心的责问道。
司徒延安今天似乎心情特别好,见我有点不合作也不生气,而是耐心帮我解着衣带,唇角微微扬起,点点笑意如同春天盛开的杜鹃花般灿烂,“这里不比有施国,尤其下雪天,不穿多点会生病的。”
“下雪天?外面下雪啦?”不习惯他这样暧昧的动作,顺势抢过自己的衣带,转身想到屏风后去换衣服。
可司徒延安却一把又将衣带抢了回去,帮我褪去宽大的外衫,拿起紧身的狐皮夹袄便套在我的身上,由于他的右手受了伤,再加上被我包扎的很厚,动作显得有点拙笨。
看他认真仔细的样子,我的脸微微发热,有点不习惯这么温柔的他,边整理衣服,边小声的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司徒延安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举起右手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诡异的笑道:“不知是谁帮朕包扎的,早朝时,大臣们看到朕这个样子都惊呼万岁是不是骨折了。”
我扑哧一笑,嗔怪道:“有没有这么夸张,那下次你找别人吧。”
司徒延安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撩了我额际的碎发,宠爱般的摩挲着我光滑的额头,似是坠入回忆般,悠然的叹道:“头发长了许多,皮肤也比以前白皙些,其他的还和记忆中的一样。”
司徒延安又给我加披了件红色斗篷,穿戴整齐后,司徒延安审视的注目着我,“你离朕越远,痛离朕越近,你说朕还能找其他人吗?”
心砰然一动,仿若蓬勃跳动的心脏轰的中了一枪,对面隽秀俊朗的人儿便深深地被刻在了自己的心中,再也冲洗不去。抬眼凝望着司徒延安,冰冷而肃杀的俊脸早已焕发的温和而多情,凛冽的寒眸也卸下了冷意换上了让人酥到心的柔情,我该怎么办?
司徒延安拉着我走出朝华殿,外面果然在下雪。清冷而萧索的天空中,漫天鹅毛般的大雪潇潇洒洒飘落人间,每一片雪花如同精灵般的舞者,挥舞着白色衣袖天女散花。多日前,在绵翠镇与郝多钱打雪仗的那一幕浮想眼前,人事蹉跎,一切随缘吧!
“我们去哪?”任由司徒延安牵着手在皇宫里走,不由得好奇的抬起头,看了看前面高大秀颀的黄色身影。
“朕的儿时乐园,你肯定喜欢。”司徒延安回头诡秘的冲我一笑,唇角牵扯出冬日里暖暖的笑容。
他最终带我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面仿若荒废了很久,杂草丛生,狼籍一片。他让我在门口等着,自己却从小太监手中拿来一个筛子,随即挑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在地面上撒了点粮食,然后将筛子放在上面,用一根木棒支撑着筛子一角。
我以为他要干什么,不就是捕鸟吗,这个自己小时候早就玩过了。我不屑的瞧着司徒延安的一举一动,心下甚是鄙夷他所谓的好玩的事。
司徒延安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见我不在意的样子,有点愠怒,“怎么你觉得不好玩?上次在山洞时见你不是玩的挺开心的。”
“那怎么一样,上次抓的是野鸡,而你这种玩法我七八岁时就玩腻了,还不如用弹弓打来的效果明显。”我骄傲的从怀中抽出弹弓,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好不骄傲的炫耀着。
“是吗,可朕觉得这个很好玩,还是在十二岁时南剑教我的,看来普通人家的孩子真的有很多童趣。”司徒延安凝神的注目着筛子,眸底散落着失落和悲伤,想起那些尘封久远的日子,自己的心中不禁黯然。
察觉到他的异样,我抬头望了他一眼,看来他的童年应该没有什么童趣可言,也许他也很无奈,这些在普通人看来很平凡的游戏,在他眼中也许很弥足珍贵,因为那些都承载着司徒延安少有的童年记忆。
想到这,我一下子来了兴致,松开了他的手,调皮的用手指了指他放筛子的地方,“你放错地方了,一看就知道你不是行家,放在那,鸟儿肯定不上钩。”
“那要放在哪里?”司徒延安不解问道,身体慢慢的走到筛子跟前,询问的眼神注视着我,希望我能给他指条明路。
我胡乱的指了一个地方,却从怀里偷偷的摸出了两发弹药。司徒延安果然很听话的弯下腰,专注的弄着筛子,不时抬起头瞥我一眼,很乖的遵从着我的命令。
“不对,还要再靠右一点,”我捏紧手中的弹弓,耐心的瞄准了司徒延安的后脑勺,啪的一声,两发弹药先后奔向目标。
此时司徒延安正弯着腰,听到响声,马上本能的身体向旁边滚去,可还没等他起来,我的弹弓又打出了几发弹药,对他紧追不舍,他连忙抱头在雪地上不停的滚动,“你干什么啊?谋杀亲夫?”
“我要报仇,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拿七日蛊折磨我的,前几日还打了我,姑娘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一边回着话,一边拿着弹弓不停的射向司徒延安。
可惜我带的弹药不多,一会儿便弹尽粮绝,趁着司徒延安还在雪地上滚动,我抬腿便向院子外跑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被司徒延安抓住还不报复。
然而,在这充斥着武林人士的空间里,不会武功真是吃亏,司徒延安发现我逃跑后,一个凌波微步便跃到了我的面前,脸上带着狰狞而诡异的笑容。也许刚才被我逼的很急,他的头上沾满了雪渍,仿若白头仙翁一般,很是狼狈,他微眯着眼睛,浓重的喘着粗气,如薄雾般萦绕在脸颊,“你真是太调皮了,看朕抓到你,怎么惩罚你?”
“这可不能怪我,你是自愿站到那的,而且你刚才站的位置实在是太帅啦,帅的我忍不住就——”我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俏皮的冲他吐了吐舌头,随即转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