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同时感觉到王维景的身体也一僵,但他马上就有所行动,他用手卡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整个人都拖起来钳制住。他紧紧地掐住我,冲着那帮人喊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王维景的手劲奇大,我被他卡住脖子直感到呼吸困难,艰难地寻思王维景这是突然转换成暴力人格了?
但是我马上想到事情不是这样,他的暴力人格不会威胁人,更不会跟人有所交涉,他这是在假装我是他挟持来的人质,将发现这里,来到这里的“过错”都揽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帮人身穿白色工作服,带着一次性口罩和医冒,看来是来这里切割尸体的工作人员,如果我们在这里抓到,很可能会被这帮丧心病狂的人杀人灭口,虽然作为“人质”的我可能也逃不掉被杀掉的命运,但至少可以被他们带去谈话的时候,争取到逃跑的机会。
王维景这是在救我!
“不要冲动,冷静下来!”其中一人拿着针头,和一帮人慢慢靠近。
王维景抓着我往后退,看着那泛着银光的针头他冷笑道:“需要打镇定剂的是你们才对,你们这帮疯子。”
他后退一步,那些人就跟进一步,他不断地后退,眼看就要掉进积尸池里。
说时迟,那时快,那帮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王维景钳制我的手掰开,一把将我拽到安全的位置上。王维景被他掰开手指,重心不稳,惯性地就向身后的积尸池栽去,我伸手一把拉住他。
那人看了我一眼,转身上前,还没等我看清楚,就用那种快得出奇的速度一拳一个地将那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工作人员干倒,然后拉起我就朝门口跑。
我左手被这人拉着,右手拉着王维景,我们三个一起狂奔。
我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来救我的?那他是谁?刚才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我怎么那么熟悉……
我一个激灵,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大喊道:“凌莫!你是凌莫吗?”
此时我们已经跑到了走廊上面,这人小声道:“嘘!别出声!”然后他拉着我们一下躲在一个承重柱后面。
走廊的灯全都亮起来了,我看到有很多人在走廊上四处寻找着什么。是在找我们?看来有人把我们逃跑的事情回报给了院方,院方的行动力很高,他们似乎马上就派出人来了。
承重柱旁边是卫生间的门,与大柱子形成一个死角,这里很隐秘。
这人小心地看了看走廊上的情况,然后回过身来扯掉口罩,露出脸来。我一看,他果然是凌莫!
我简直热泪盈眶,很有想抱着他大哭一场的冲动。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此时看着他的目光已经很复杂,又是激动又是疑惑又是欣喜,凌莫却没有看我,他悄悄地注视着楼上上的动静。
王维景悄声道:“这小子是谁?”
我说:“自己人。”
凌莫紧紧拉着我的手,问道:“能跑吗?”
我几夜没睡觉,现在精神又有些恍惚,情况的确不太好,刚才的狂奔就差点让我挂掉。不过现在不是摇头的时候,我知道那些人马上就会发现我们,他们是不会放弃知道这个精神病医院秘密的人的。
于是我道:“能!”
凌莫说了声“好”,然后拉着我们一下子冲了出去,我被他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差点摔倒,不过一下子就调整了姿势,跟上他飞一样的脚步。
走廊上巡查的人一下子就发现了我们,一齐朝我们追过来。
我看凌莫朝楼梯那里奔去,心说糟了,那里有铁门封锁,我们根本下不去。
刚要提醒他另寻出路,我们就已经到了铁门前面,只见凌莫掏出一把钥匙,咔嚓一下,竟然就把那门打开了。
这牛逼啊,是事先准备好的钥匙?偷的吗?
我没时间感叹赞美,开门的一瞬间停留,就让身后那帮人离我们更近了,几乎马上就要追上。凌莫一看事情不好,转过头和王维景对视了一下。
我看他们同时点了点头,一副达成协议的样子,还没等我想明白到底要干嘛,凌莫就跳上了楼梯扶手,然后我的身子一轻,是王维景把我弄了上去,然后几乎是瞬间凌莫就带着我从楼梯上直接跳了下去!
死定了死定了,两层楼的距离这么高,你直接带我从侧面跳下去,我他妈这是要做飞天小女警的节奏啊!
还没等我惊叫出声,我的双脚就落了地,我只感到一阵巨大的麻木从脚底窜了上来,头晕目眩差点没栽过去,惯性的冲击直要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候就看到王维景也跳了下来,用一个特别牛逼的动作稳住了身子。
凌莫稳住我说:“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快走吧。”
这时候已经有两个跑得快的人已经追上了我们,他们手里拿着那种揍人的大木棒,劈头盖脸地就朝我砸下来!凌莫瞬间把我推出去,飞起一腿就把这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起踹出好几米远。
更多的人向这里涌来,如果只有几个人,我想以凌莫的身手是可以对付的,但是追我们的人实在太多了,个个结实彪悍,我们这边就算加上王维景还能打,也实在干不过那么多人。
看这些人的样子和穿着就知道他们不是医护人员,而是那种专门的打手。这医院竟然雇佣了这么多打手,果然是有巨大黑幕的存在。
我们拼命地往楼下冲,后面的人群涌动。大概是到了开门时间,病房里的精神病人被吵醒,纷纷探头看热闹,有的甚至跳出来手舞足蹈地参加到追杀行动。
走廊上乱作一团,这种场面惊心动魄,就像电影中的那种大逃亡。我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如果是凌莫自己一个人,想必一下子就能逃脱,但是加上一个我,脚步就不那么快了。
下到二楼楼梯拐角的地方,我瞟了眼窗户,发现是没有上锁的,当下叫道:“一楼肯定有人把守,等我们自投罗网,我们从这里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