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歆乐!”项志强停下脚步,“是!我的确不想欠你,我这样做是因为……”
“那你就让我再帮你一次吧。”她快速地截断他想说的话。她怕,他说出什么 ,她连争取的机会也会没有的。
第二天一大早儿,纪歆乐走去按响了姜文海家的门铃,而项志强隐身在暗巷中。他见四周没人跟着利落的一翻身上墙,跃进了姜文海家的院子。
“歆乐,是你啊,好久没来看看刘姨了。”刘兰语亲切的拉着纪歆乐的手,带着她进客厅。 “对不起啊,刘姨。最近医院挺忙,所以……”纪歆乐抱歉地说道。
“你这个傻孩子。”刘兰语抚着纪歆乐的头,“歆乐,小强还好吗?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的他的消息了,你姜叔什么也不肯跟我说,光说不用担心。”
纪歆乐为难的低下头,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刘兰语的问题。
“小强最近,是不是和你联系过?”这时,姜文海从楼上走下来,盯着纪歆乐说道。
“呃……,没、没有。他也好久都没有我联系了”。昨夜项志强提过,姜文海怀疑他杀了肖柠馨的父亲,正在想办法设圈套抓他,教她一定不能让姜文海看出什么。
“是吗?”姜文海笑着,又看了看她。过了一会儿之后,若无其事的给刘兰语披上一件外衣,“早上,风会很冷的。你也不知道,这时候需要多加件衣服。”刘兰语拉住肩上的他披来的衣服,转头非常温柔的笑笑,看着姜文海。纪歆乐愣愣的看着他们二人,心里真是羡慕,不禁无边际地想着,如果……,但她不敢深想下去。姜文海下楼后,在外墙而站着的项志强翻窗而入。他看着走下楼的姜文海,看着他与刘兰语之间温馨的一幕。
此时,“叮咚、叮咚……”,又响起门铃声。不一会儿,有两个人被佣人领着走进了客厅。这两个人一进来,在场的除了刘兰语没有一个人不意外的。特别是项志强,他震惊的盯站在楼下的人。楼下原本低着头的人似有所感,也抬头向他的方向看来。项志强一惊,迅速地闪躲到石柱后面,而他的双眼,还在紧盯着来人的那张净透的脸。
肖柠馨目光疑惑,不断地搜寻,是谁在紧紧地凝视着她。石柱后的项志强眉头,跟着越蹙越紧,他心中在隐隐作痛,眼睛不住地在肖柠馨小小的脸上面梭巡着。
“有什么事?”肖翌轻声问道,顺着肖柠馨的目光看去。肖柠馨轻摇头,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回来。一层水雾迷了她的眼,和眼中的悲伤。肖翌一瞬不瞬地看着肖柠馨,眼神不停地探究着她眼中的水雾。
“坐吧。”姜文海揽着刘兰语站到一旁,示意肖翌二人坐下。项志强敛目思索,然后忽然拿出手机,轻轻地按了几下。此时楼下的纪歆乐正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低头坐下的肖柠馨,突然,她感到手机不停地震动,她若无其事的拿出手机看了看中,站起来道:“姜叔、刘姨,既然与在你们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改天有时间我再来看你们,”说完之后,她又看了眼肖柠馨。肖柠馨不为所动,就好象不认识她。
姜文海朝她点了点头,又对刘兰语说道:“兰馨,你去送送欣悦。”
“嗯,好的。那你们坐。”刘兰语正有此意,所以站起来,跟着纪歆乐出了客厅。待刘兰语出去后,姜文海看了眼肖柠馨后又看向肖翌,见肖翌没什么反应,便对他们说道:“说吧,你们有什么事?”
昨夜在电话中,姜文海是被肖翌口中所说的关于“二十五年前的一个秘密”勾引出惊疑不安,所以,他才会答应跟肖翌见面。他心里面,原本非常不屑跟他们这些黑帮交往的。
“你不知道吧,谢宁生他没死。”
一听到这句话,姜文海砰的一下,立马就从沙发上面窜起来。他的动作太大,甚至撞歪那个玻璃茶几。肖翌轻轻的一句话,怎么让他如此呢。肖翌两脚翘着,一心等着要看好戏。肖柠馨微微抬起头,她十分不解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接着将头低下来。
项志强心中惊疑不定,目光不停地在三人之间徘徊,最后定在姜文海身上。姜文海目光呆滞,过了好大一会儿,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被告梁家森,因谋杀罪名成立,现判处死刑……”法官那极其沉稳有力声音,宣判着。也砸向了姜文海的心。而那个梁家森没有任何反应。在他面对死刑这个判决的时候,他异常的冷静。姜文海反而觉得,真正被宣判死刑的,原来是自己。
“森儿、森儿……”梁家森的母亲,在大肚子的儿媳半搀半拖下,几乎瘫下去,一直追着被带走的梁家森。“没有,我的森儿没有,他没有……”梁家森的老婆,她跟着撕心裂肺地又哭又叫着,“家森啊……!”。
出了法庭,姜文海西装笔挺,一直站在远处,看着梁家森被押上警车。这一时,他的心里才终于能够尘埃落定。只是当他看着梁家森的妻子时,他感到愧疚、害怕。本来他以为一切都会这样结束,却没想到又一个恶梦开始了。梁家森越押了……
当他与项振薪赶到梁家森家时,几名警察与梁家森的母亲和老婆在楼梯口拉扯着,那场面真的十分混乱。 “梁家森!别跑”一名警察,对着冲出谢家的一道身影大喝一声。
“梁家森!站住。”项振薪向前冲去,腿却被梁家森的老婆死死地抱住,他被挡在了楼梯口。
“放开。对不住了。”项振薪架起梁家森老婆的胳膊,用力往旁边一拉,梁家森的老婆,此时被他拉得大叫起来,吓得项振薪立马松开手。而她突然飞扑下楼,笨重的身体不停地滚落。她的头,一下子撞到在拐角的柱子。一时,只见鲜血四溅,而那个身体停在了姜文海的脚边。
姜文海仿佛又站在那里,看到梁家森的老婆,还有哭得歇斯底里的梁家森的母亲,她一下子面容狰狞,就如同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他惊恐极了,额上一层一层,不停地冒起冷汗。过了一会儿,他有点气息不稳,向来人问道“你想说什么?”
“不如,给你这个,你先看看,再考虑一下,是否跟我合作。”肖翌将一个装着资料的牛皮纸袋丢到姜文海面前的茶几上。肖柠馨稍抬起头,瞟向姜文海攥着的资料,只隐隐约约地见到上面写着,“……杨……比对”等等几个字。她猜测,这些文件的内容,是不是会与肖伯杨有关系。
『梁家森DNA检测……』,姜文海越看下去,心越慌,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惨白,他稳住自己的心情,说道:“我想,我想你找错人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资料重新丢回茶几。肖翌只是冷冷地哼一声,拉起肖柠馨的手,两个门口走去。
躲在楼上的项志强目光,一直盯着姜文海,直到肖翌他们走后,他才把目光转向茶几。他想着,这介资料袋会不会是肖翌在秘密花园里面找到的那份东西。
“你们等一下。”姜文海突然站起来,跟他们出门。随着姜文海离开项志强跟着翻出窗户,攀着梨树来到潮湿的土地上面。只见瓣瓣白色的花瓣不停地随微风落下。肖柠馨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中,白色花瓣漫天飘舞。她挣开肖翌的手,向花瓣飘来的方向找寻过去。白色梨树下,项志强看着肖柠馨走来,一转身,小心地躲到了梨树后面。虽然只是数步之遥,肖柠馨突然就停下来,她痴痴地看着,原来在那棵白色的梨树后面,若隐若现的是他熟悉身影。她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把指尖上的花瓣用力地攥进了掌心。项志强僵在树后。那树原本不算粗壮,是无法遮住他的。他清楚地知道;他该离开,可是心中期待着肖柠馨能够发现他。
“强……”肖柠馨张开嘴,只是无声的轻唤。项志强转身背抵树干,一直背对肖柠馨。
“肖柠馨干什么,我们走了”。肖柠馨一惊,猛然地转过身去。“好!她应的声音很大,生怕肖翌听不到。她回头,不舍的再看看梨树。然后,她急急地向前边跑走。项志强从梨树后面,站出来,怔怔地看着她跑走。
夜阑人静之时,淡静的月光下面,刘兰语闭着眼。她一动不动的,却了无睡意,被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打搅毒害。她身旁的姜文海也是一样,翻来覆去不能入睡。他想着与肖翌的交易、还有十三年前,和二十五年前的往事。姜文海翻了个身,偏头看刘兰语熟睡的后,便轻手轻脚从卧室走出来。
刘兰语翻过身,看着轻轻合上的那个房门,心里越发的不安。今早,有个女人说了很多,但她只愿相信姜文海。只是,仍不停地想着那个女人说的事情。
“只要为了能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什么欺骗、什么背叛,再卑鄙再无耻、再天理不容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对吧?”
正看着纪歆乐走远的刘兰语耳旁,突然响起这样一道冷讽的声音。一转过头来,她就看到火红的低胸纱裙里的年轻女人,温雅秀致。“接着,接着”红莲随手向她扔来一件东西。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她还是没接住,东西掉下去,在地上接着晃了两、三圈后,便停了下来。那正是项志强和刘峰各自持有的一对婚戒。她呆呆地瞪着那婚戒,慢慢地蹲下身,颤抖手捡起来。
“它们,一直会提醒你。你现在的爱情,是自私又卑劣。你是如何欺骗、甚至背叛和陷害,原是你丈夫的那个人。”红莲将刘峰让她所转叙的话向她说完,一转身就走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刘兰语温良的明眸一阵错愕,瞪着红莲的后背大叫。她突然好象想到什么,立刻冲上去抓住红莲,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项振薪没死,对吧。戒指,你是怎么得到的,你会有……?是他,他给你的?是他,项振薪没死,,到底是不是?”红莲转身甩开刘兰语的手,刘兰语踉跄摔在地上。 “这个,你可以去问姜文海,问一部,当年他如何陷害项振薪身败名裂,还在最后的时候,又害死他。也许你还可以找到能够证明项振薪清白的那张存储卡。我想应该还被姜文海收藏着。”
想到这儿,刘兰语拿出那对戒指,看了看,攥在手心,尾随姜文海向书房走去。
“啪!”的一下,书房灯光一亮。
“项……!”灯光下一个与那人极为相似的身影,让姜文海神思恍惚,差一点就脱口叫出他的名字。跟着他又急转,改口叫道:“小、小强?!你在这儿。你在做什么?”项志强从地上,站起来,瞪着姜文海不作声。姜文海被他看得直发毛,说道:“你是在找什么?怎么到现在还不这样知悔改吗??”
“哈……!”项志强扬声冷笑起来,向他嘲讽道:“你,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爸吗?很荣幸,我还可以让你想起他。你还记得自己如何出卖我爸的吗?还有,你最后害死他?”他说着,步步朝姜文海逼去。姜文海大惊失色,在项志强的逼近,不得不步步后退。同时,他也看到项志强的走开后,一下子暴露在他眼前的景象,那敞开着门的保险箱。
“你说,你拿了什么?快把它给我?”他扑向项志强。项志强敏捷的闪开,向他冷笑,“怎么?怕了吗?别怕啊。我还没有让你也身败名裂呢。怎么现在你就怕了,那怎么行。”姜文海迅捷的一个旋身,背对项志强抬起左手。项志强上身后仰,一下子避开姜文海的攻击,同时,姜文海回身对上项志强,两手抓住项志强的两只手腕,彼此相互施力,同时被弹开。项志强掌中的存储卡,一下子飞了出去,落到早已瘫倒在门口的刘兰语手边。
“够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刘兰语哭喊着,抖手拾起存储卡,无力地扶着门框,勉强站了起来。
“妈啊,你快把它给我。”项志强伸手朝刘兰语走去。刘兰语张着嘴,瞟了眼姜文海又看向项志强,“小强,我……”,跟着带着泪水的目光又落在姜文海身上。
“兰语!”姜文海站在原地,一脸担忧。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项志强挡在两个人之间,对着刘兰语大吼。“它可是关系着我爸的清白啊,你难道……你难道就不想证明、证明我爸是清白的吗?”他红红的眼睛,怀疑的看着刘兰语颤声问道。
“我……我……”刘兰语摇着头,泪水不停地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