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轨1:“斯拉维克!如果北方军阀在这个冬天前不出点乱子,我们在罗马尼亚的工业区就要完蛋了。”
声轨2:“真不是时候。GDI的一支主力在黄11区蠢蠢欲动。只要是还能爬的东西都被拉出去警戒了。扩军计划进行的如何?”
声轨1:“很不顺利。我们的补给不足以供养那么多的部队。”
声轨2:“该死!如果我们丢了北边的补给基地,养得起的军队就更少了!”
声轨1:“我们现在捉襟见肘,斯拉维克。那场仗差点耗光了我们的元气。我觉得战况要是再这么恶化下去,我就得去靶场打上几发以防万一了——哎呦,我的腰!”
声轨2:“我们现在急需大量军队,又不要我们喂饭——不许笑,老伙计。如果GDI像上次那样,给北边那群混蛋当头一棒就好了。该死的是他们现在似乎在裁军,暂时不想动窝。但我们需要一切能够解决这个大麻烦的手段——除了向他们吐口水。比如——那些‘叛教者’怎么样了。”
声轨1:“让我看看——有些仓促。但足够了。我会敦促他们尽快展开行动。”
声轨2:“慢着,那群GDI不会把我们的工厂一起炸平吧?”
声轨1:“放轻松,斯拉维克。他们控制着一些王牌部队的参谋和指挥,可以把引导GDI打击造成的额外损失限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声轨2:“漂亮。如果更进一步,有一支GDI部队听候‘叛教者’调遣就太好了。”
声轨1:“有趣。这个月底正好是叛教者今年的‘黑会’,我会把它加入日程——噢对了,我翻了一下提纲,还记得之前那个惹上麻烦的小家伙吗?她似乎有些有意思的东西想给我们看。”
声轨2:“哦?说不定是个惊喜。需要我动身去新伊甸吗?”
声轨1:“不,你动起来太惹眼了。我不想惊动那窝无处不在的‘兔子’。”
-播放结束
灯亮了起来,建筑内的空气冰冷而黏稠,就像半凝固状态的汽油。围在会议室里的一群人面色凝重的或站或坐,穿着并不统一的西装和制服。上面没有军衔,但毫无疑问都是军人。引人注意的是,坐着的几人都是亚裔——这在GDI的西欧部门中可不多见。
“老穆,你别吓唬我,这玩意哪儿来的?”坐着而穿西装的一人将手中的香烟揉灭在烟灰缸里,率先打破了沉默。发言人是冯文理,OMI情报搜集及行动处处长。这份音频文件对他来讲无疑是一块滚红的炭丢进了手心。
“你自己给我的,小冯你忘了,一星期之前,你就这么扔给我了一篓子没有分类过的单线资料,摔门就跑的事了?我还想问你这是从哪弄来的,别被敌人钓了鱼。”
冯姓的军官从嘴角嘶了一声,绞着眉头从秘书手里把PDA劈手夺下,像土拨鼠一样扒起来。穆雪枫刚从西服的口袋里摸出雪茄,门就响了,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来者看见这么多人愣了一下,把肥毛背心下露出来的衬衫下摆掖回去,整了整皱巴巴的领带,不紧不慢的走到冯文理右边的空位坐下,成了坐着说话而唯一不穿西装的人。
老穆苦笑一下,把雪茄从嘴里拔出来,揣回口袋。
“我以组织性保证情报来源没问题。”冯文理把PDA往穆雪枫眼前一推,抱起手臂:“我让兔崽子们在能钻进去的地方都给我用尺子内外划拉划拉,结果发现有几个基地的综合办公室面积有差,就顺着通风系统扔了点‘蚂蚁’,瞅着像是秘密会议室的地方安上被动窃听器。这应该是最近一次发来的,跟其他东西一起撮一堆丢给你了”——他现在的心情很烦躁,不想在筛选和压缩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
“内容呢?”穆雪枫点了点头,看向刚进来的情报分析处的石景——他正戳着他的笔记本翻白眼:从成山的各类垃圾信息里把这条情报挑出来可不容易。
“2轨确定是安东?斯拉维克的声音,去掉静电扰频跟录音损失之后声纹可以吻合,也没有播放录音所造成的二次损失,那就是他在那个地方说出来的。”石景的语气并不愉快,“寒暄跟废话很多,我给你挑了干货最集中的一段。”
冯闻理用圆珠笔朝空中用力戳着:“要不是议会那群王八蛋三番五次砍预算找理由拖后腿,这会儿连他的人头一起都给你摆桌上!“他越想越气,将笔‘啪’的捏成一个7字“操!”
“石景老师?”穆雪枫挥挥手,让老冯冷静,一边继续转向同样因为经费不足而烦躁不安的情报分析科长
“我还在想1轨是我们的哪个熟人,结果发现那天在Nod的频段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石景有些担忧,他还是头一次发现这种情况,“老冯我还得谢谢你,把这堆东西一起扔过来了。要按平时这些空白的记录都被初期处理的小兔子给剪了。”
“一片空白?全部的明暗码通讯跟即时通讯都被取消了?”穆雪枫眯起了眼睛。平时军情局都是从截获到的信息里筛选有用的情报,正因为如此,这种异常很可能被他们忽略了很多次。
“没。”石景把图表调出来,“是彻底什么都没有。所有频道都是无线电静默,包括安保部门。”
“……操。”冯文理重重的一锤桌子,嘴里挤出一个字
“也就是说,1轨极有可能是一个有着相当高保密优先级的——”石景还没说完,冯文理已经接上了话,
“——黑手军官吗?”
“——和他的一窝我们完全未知的特务。”坐在高级参谋席上,一直默不作声的王晨开口补充。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老穆我要说两句——”冯闻理一拍桌子,也不等回应下来就朝后一推,椅腿和地板尖锐的摩擦声立刻充满了会议室。
“小冯!注意影响!”穆局立马将他喝住,用手指了一圈站在会议室里的男男女女,“除了小冯,王晨,石景,其他人都暂时先出去一下。”
一阵忙乱,军情局的诸位雇员连自己的东西都顾不上拿,就慌忙逃出了会议室。还没等门关紧,冯文理就爆发了:
“这锅我不背!我******辞职报告就在桌上老穆你回头拿了算!这狗屁倒灶的活我是彻底干不下去了!议会那群生孩子没屁眼的乌龟王八蛋,又要让老子出情报又不给老子钱,还******放着自己的狗来抢功,出了事就把锅甩一脸,放******屁,滚蛋!都TM滚蛋!兔崽子们也是一群窝囊废,火烧眉毛脚被蛇咬才发现一群扎根的NOD特务和一个和斯拉维克臭味相投的军官,而且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老子开工资不是为了再找一群吃闲饭混日子屁事不敢的怂货和废柴和议会一起给老子添堵——”
“二冯你要知道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闭嘴,石景,少TM充和事佬!你这半年都他妈在办公室里干嘛了?”
“说话注意点!我不是跟你一样顶着议会一削再削的预算把这些东西送到了你手里了吗!”
“别转移话题,这玩意儿去年你就该拿到了,别觉得现在杵我眼前就可以打我脸山响!老子为了把你扶上来惹的人能头对头塞满莱茵河了,你给我惹得麻烦呢?快******排过大西洋了!需要我翻旧账吗?!”
“够了!”
穆局高声制止了冯文理的咆哮和对桌子的折磨。他余光扫到了揉着太阳穴的穆雪枫和眉毛聚成一条直线的王晨,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悻悻的拉回椅子,一屁股跌坐进去。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狂躁:
“托了你们的福,我从个裤子露腚的偷渡犯,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刚把西欧的情报网都攥在手心里,却出了这么个乱子。这件事情对咱们是个侮辱,是个大麻烦,议会和他们的小狗崽子们不会放过这个弄我们的机会——他们会付出代价的,会后悔他们今天做过的,正在做的一切。——我向你们保证,军情局不会这么完蛋,走着瞧,就算议会一个子儿也不给,我也要把这群狗特务一个个抓出来捏死。哪怕这是我这辈子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带老友我一个。”石景合上笔记本,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老冯的肩,“行了,偶尔发泄一下对你有好处。”
“王晨,先把和议会那边的交涉放一放,”穆雪枫也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腰,“今天是8月19日,‘黑会’就在这个星期,地点是新伊甸,我们的地盘。时间很紧,首先要赶快把它抓出来。”
“石景,你从我这边选几个人过去。既然有正事,议会那边我一个人搞定。”王晨离开座位,掸了掸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会议室的门:“听够了吗?听够了就给我赶紧去干活,先把新伊甸蓝区一个月内的出入境名单给我筛查一遍。重点是军队有关的人员——从士兵到文职人员都算。你们几个,跟着石景去分析其他内容争取缩小范围。”
一群挤在门外偷听的小兔崽子立马吱哇乱叫地四散奔逃,卷起滚滚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