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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和常,在冬季话别

2010.1.23(周六)

常要到南方的一个城市工作。前段时间终于办好了手续,这次是同老婆孩子回来搬家,再向朋友们辞行的。常前几天打电话,告诉我,临走前一定要和我专门坐坐,道个别。

今天,我们以钓鱼人的方式话别。我和常及常的儿子到清徐县水屯营村的一个塘冰钓。

我与常相识在2001年的暮春,当年,我们就在这个村子边的一片汪汪苇塘垂钓,一起用手竿挑小鲫鱼。那次,经264医院的钓友陈主任介绍,我认识了常大夫和省城医卫界的其他几位钓友。我是从那次垂钓中,向常学会了台钓技术的。从那时起,我和常每年都要出行垂钓,渐渐成了非常要好的钓友,更成为非常知心的朋友。

相知九载,岁月如梭。如今,那片苇塘已经干涸,干涸的苇塘上建起了一幢幢楼房,还挖出了连片的鱼塘。当年跟在常屁股后、纠缠着我给绑钩拴线也要钓鱼的常的儿子,今年也该参加高考了。故地叙旧,与最要好的朋友要分手,话别时不免有些伤感。

常近两年忙碌于各种事物,我们很少在一起垂钓了,见面也不多。闲暇时,我们更多的是通过电话问候、聊聊天,但我们的情谊似乎总被那细细的丝线紧紧地系在一起,每次,我们间的聊天,总是要先从垂钓的话题谈起,谈健康,谈工作,谈人生,每次通话都觉得意犹未尽。

今天见到常,他和从前一样,衣着总是利利落落,钓具总是拾掇得有条不紊。常的性格沉稳,勤于思考,善于观察,而且垂钓境界很高,这是大家公认的。常总是把我当做老大哥善待的,今天,当我判断好钓点,常就抢着帮我先凿冰洞。我们朋友圈里,有人评价常热心肠,乐于助人;有人评价常讲义气,是性情中人。常在我心目中,始终保持着一种完美无缺的形象,外表谦和,刚柔并济,有思想,不张扬,知识渊博,为人大器。常对我说过一句话,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如果任何时候都能战胜自己,那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坷!这句话,时常激励着我。

今天,我们一边在冰面垂钓,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谈论着以后。有时,长时间,俩人谁也没有一句话,默默地注视着冰洞里的浮漂,默默地钓着鱼。朋友将别,都感潸然。

常的儿子给我们拿来了午餐,和从前一样,我们把烧饼中夹上榨菜,抹些辣椒酱,就瓶水,边吃着,边继续钓着鱼。有时热烈地聊天,有时长久地无语。

今天分手时,我们不约而同地送给了对方礼物。我把我最心爱的一支3.6米的西玛诺渔竿送给常,常送我一支崭新的5.4米长的日本静流渔竿。我们目光相对片刻,俩人无语地笑了笑。

常让我牢记他最后嘱托我的话:“珍爱身体,珍爱生命,只有珍爱自己,才能珍爱别人。”这话,他以前也常对我说起。

我心中怦然。我刻骨难忘我们在那些日子的那些事。

我终身会在心底刻上那些在关键时刻帮助我的朋友的名字。

分手后,我回头望一眼常渐远离去的背影,心中也为他默默地祝福。回家的路上,满怀思绪仿佛又回到我们垂钓的岸边。

一丝渔线,遥遥千里,将会永远系着我和常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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