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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撬箱底

噼噼啪啪的火炮声终于响起,众人绕过一张桌子陆陆续续地踏进场坝。桌下一堆钱纸燃得正旺。桌上装了半升米的升子里插着两根大红烛,红烛中间是三根紧挨着的紫香。火苗直窜,青烟袅袅,好一派仙气。队里头年龄最大的张大爷手里拿着黑漆的正方体升子。过去装米的工具,早已退出舞台的升子又要发挥它重要的作用了。张大爷从升子里取出一把米,在每一个送亲的客人身后撒一圈,并且念念有词。新娘子走过时,那张松弛的的脸骤然收缩,严肃认真的神情仿佛走上祭坛的巫师,他特地围着新娘子撒了一圈,还故作愤怒状大声地呵斥道“回去,回去”。

在进行的“回车马”仪式,幸亏葵花已被事先告知,要不会把她吓回娘胎。所谓“回车马”就是人们认为送亲队伍里有新娘的先祖,必须请他们回去,让新娘清清静静,不带任何鬼魂进入婆家。这只是流传下的一点简单的仪式,复杂点的应该用雄鸡的鲜血来祭,还应该像做法事一样敲锣打鼓。大家都知道这是走过场,走到为止,所以能简化就简化。

新娘总算可以进入新房歇着了。新房设在二楼的最右边那一间。嫁妆除了几样电器暂时放在楼下,其余的都放进了新房。新式床、高组合、电视柜、茶几和三人椅,将整个屋子填得满满的。铺盖蚊帐放在床上,床就成了一座高山。小东小西的,只好往高组合里塞。本来新娘想把床上用品也塞进去的,她的姨娘们坚决反对,说留给大家观瞻。

刚才送亲的客人们被大家评头论足一番,现在参观蓝红家的新房子,对每一个旮旯角角查看得仔仔细细,点评得津津有味。

蓝红安排完嫁妆,正准备上楼去陪新娘。

李桂兰一把抓住儿子,悄声地问:“昨天我不是拿了一双新布鞋给你过礼,为什么她穿的是皮鞋?不合脚吗?”

蓝红本来想说穿皮鞋好看一些,怕母亲大人生气,就说:“哎呀,妈,葵花说那双新布鞋做得太好,又十分合脚,怕今天整脏了,以后带出去不好穿。”

“今天整脏?我从没听说过。今天只会沾喜气,哼!”李桂兰愤愤道,又转过去指着堂屋里的洗衣机说,“你的老丈人还舍得嘛,这些奢侈品都要跟你买。老大,我先跟你说好,我这个家门可不接受懒人。这些东西摆在这儿可以,用是不得行的哈。”

“妈,人家龚师傅就这一个女,他肯定要对得起我这个女婿嘛。洗衣机,搞不赢时用用还是很方便的,到时电费我出。”说完他一溜烟跑上楼去。李桂兰在后面干瞪眼,只好去找蓝强。

蓝强关在楼下的一间屋子里清理账目,见母亲进来,忙把三千零二十的礼钱和皱皱巴巴的账本交给她。

她摆摆手说:“不慌,一会儿还有人来,你还得记下来,等晌午后拿给我。”

蓝强颇为不满地说:“有啥子嘛,记多少算多少,何必自己找虱子爬,给自己找事干,我还要去看看哥嫂呢!”

“你晓得过屁!现在记住他赶多少礼,我以后又还多少,两不亏欠。”李桂兰讲起治家经验来滔滔不绝,“你呀,白读了那么多的书,记个账有好恼火嘛。你以为我想这样子做哈,家家都有一本账。人心隔肚皮,一个家要在一个地方扎下根,这些人情买卖你要学着点。如果人家上次赶你三十的礼,你却还别个二十,别个就会觉得你看不起人家,咋子得罪了人还不晓得。看你的样子,你以为个个都赶一样的,五十或一百,很简单,是不是?你哪儿来那么多钱,一年不晓得要走好多人户,赶好多礼,那样老子走人户都要走垮。对了,现在来的人也少,到时他赶了礼我会给你说。你去找你哥来,看看到底送了好多人来?”

心里明白母亲的话是正确的,却很厌烦这样做。蓝强刚转身上楼,就听见母亲就在下面招呼开来:“各位亲朋好友入席哈,没得啥子吃的,大家原谅点。”

人太多了,场坝里一次只摆十五桌,十一点半开饭,还有第二轮。第一轮上面六桌是留给送亲的,其余的一般是招待远客。大山的老少爷们跑腿的跑腿,掌厨的掌厨,媳妇女人们则端菜摆碗。客人坐下去后,就没几个闲散人员了。

李桂兰到每桌递烟说客气话后,把两个儿子叫齐,回到里屋。蓝红有点不高兴地说:“妈,一家人都进来了,没一个去招待客人,咋子要得?”

“我就问你一个事,挑抬的十二个人是不是?我封的红包是十二块,你看要不要得?还有送过来的,大人好多个,小孩好多个,你算清楚,晓不晓得?唉,沈三娘说的只送两桌人过来,我看冒了几个。你算清楚,我跟你幺弟好去看一下帕子、白糖和钱够不够,唉……”李桂兰唉声叹气起来。

蓝红趁她叹气的机会,插上一句:“人家有四个姨娘,五个叔娘,再加上姐姐妹妹和小孩,就送过来三十五个,哪里多嘛?”

“哎呀,三十五个?加上挑抬的。你看我们队头哪有送六七桌来的,最多的才四桌。我看是答应你老丈人把家具也抬过去走一趟,那他更有面子,害怕还会送十桌过来。”李桂兰越说越气愤。

蓝强及时插话:“哥,还不快去陪客人。妈,咱们去看看东西够不够。”

“老幺,你不要以为老娘小气,大人一封白糖,一张帕子,十块钱,小孩也要五块钱一个。你数一数小孩是不是五个,好,这笔钱可是汤粑儿打狗,有去无回,光是打发就是五百来块。你哥又是墙窟窿里打气,逞强(墙)得很,我说买便宜的,他偏不信,要买贵的,还好买时想到好讲价刚好二十张。这白糖少了两封,老幺你快到商店买两斤回来,我去找点红纸将就。”李桂兰说着从荷包里摸出一包头痛粉倒进嘴里,就着口水囫囵吞了,还用舌头将嘴角的舔了一番,好像她吃进嘴里的就是白糖。

蓝强想劝她少吃头痛粉,知道不是劝的时候,只默默地听着,感觉母亲心情舒畅了许多,认真地说:“既然白糖少了两封,干脆就不打发。少了一样,就多打发十块钱吧?”

“你以为钱就能抵事?有白糖才喜庆,你想闹我的笑话吗?你不想跑腿,我去!”李桂兰把帕子扔在床上,把身上准备好的五块十块的新钱拿出来清点起来。

酒席完毕,打麻将的凑齐七八桌,闲着的三姑六婆围坐在一起摆龙门阵。蓝强家的亲戚都挺远房的,和葵花家的亲戚不熟,陪客人的是几个大山的婆娘。蓝红有点醉,睡了。不一会儿,沈三娘和女人们都嚷着要撬箱子。葵花不好意思地推托了一番,便叫她的哥哥把箱子抱下来,用钥匙打开。李桂兰跑过来给蓝红的舅子一个红包,接过一串钥匙,说:“不忙,蓝强拿秤杆来,二姐你站在一边去,本来这个事应该由蓝红的婶子来,可惜没有,就我来撬。”

李桂兰把秤砣放在一边,握住秤杆头,轻轻地打开红色的皮箱。众人屏住呼吸,欠着身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秤杆尾。葵花立在旁边,心跳加速,手足无措,紧咬嘴皮。蓝强用红纸包完白糖,远远地站在一边观望。随着李桂兰将箱底的四个角全露出来后,众人惊叫不已,连打麻将的也停止酣战,纷纷离席观望。

“哎呀,阿弥陀佛,不得了,不得了!蓝幺娘,你看我给你找了门好媳妇,对不对嘛?包单布当手巾,真大方,我说媒三十几年,从没看见过这样的亲家。哎呀,蓝幺娘你有福气。”沈三娘双手合十,不断地作揖。

李桂兰愣住片刻,不知说什么好。还是葵花反应快,连忙把一件编织得细密平整,颜色绯红的圆领毛衣双手捧给李桂兰。葵花本想搴着毛衣的两肩在婆婆妈的身上比一下合不合身,终究有些顾虑,只塞到她手里说:“本来应该送一副枕头给妈的。我想妈就是裁缝,我也学了打衣服,这么多年没动过缝纫机,手生了,所以不敢在妈面前丢丑。这件毛衣是我问了蓝红你的体型后,在外面上班时偷着拉的,不知合不合身。妈,你拿着,不要见笑哈。”

李桂兰在这个口齿伶俐的媳妇面前一时语塞,只是一面收着,一面打着哈哈:“好好,安逸得很。”

葵花胆子大起来,拿起一件绿白相间的毛衣,走到人群后面的蓝丙一面前,说:“爸爸,这件毛衣给你,你不要嫌弃哈。”

“嫌弃啥子哟,这么好看,给老大吧。”蓝丙一拿在身前比试着,乐呵呵地说。

“他有。”葵花不好意思地说。

“那好,我收下了,这线摸起来柔软得很,一看就晓得热和。这辈子我还没穿过这么好的毛线衣呢!”蓝丙一喜不自禁,不料招来李桂兰眼角的余光一乜,他就不再吱声。

葵花沉浸在喜悦中,什么也没有察觉,又给李大婆送去一件大红的。李大婆嗫嚅着不敢伸手,葵花握住外婆的手说:“您喜欢这个颜色不?”

李大婆轻轻地用手背抚摸着,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她说:“呵呵,这么红呀,红得倒好看,只是我咋子穿?”

葵花拿起来往婆身上比了一下说:“这个红色呀穿起来喜气,而且经脏,我专门为您挑的。”

李大婆把毛衣夹在胳肢窝,不住地点头,说出也许是她一辈子给人最多的称赞:“好,好,二姐,你的心好,手艺也好哇。”

最后葵花又给蓝强送去一件,蓝强没推托,一声“谢谢”将二姐的心意领了。

箱子里没有毛衣遮住,零零落落地放着蓝红送去的布鞋以及葵花自己编织的毛线钱包、帽子和一些朋友送的小小装饰品,最惹人眼球的当然就是每个角落里散开的崭新的百元大钞。现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一个小孩凑上前去认真地数了一遍,拍着手说:“好多啊,每个地方都是一千,一共四千!”

压箱钱揭底,沈三娘叫婆媳俩把箱子抱进屋去。然后大家参观新房,沈三娘让段三孃铺床。新床铺好后,念了一些诸如早生贵子之类的“四字”。李桂兰将红包给段三孃,又把谢媒钱一百二给了沈三娘。

蓝强回到竹里馆,把一块块白茅草编制的笆篱扣在窗户上。这跟胶布差不多轻巧的东西不会发出声音,不会被雨水沤烂,还通气、经济,轻便地解决了他的窗户问题。

收拾停当后,他坐下来记日记。想起案板上堆满的大盆小盆的肉菜,想起母亲又把打发的钱提高五块时忙乱的身影,想起客人接到帕子后要看钱时焦灼的表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茂腾腾的白茅草。

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叶挨着叶,根连着根,在山间,在水边,年复一年,白茅草生长繁衍,生生不息,没有人会去思索这一株与那一株的区别。中国农民不正是这样卑微地生存着吗?也许正是没有特点的生存成就了千年万年的存在。但是你深入下去,又会看到,他们不是相互缠绕的藤蔓,也不是分不清彼此的弱草。毫无间隙只是外人看到的表现,阵线分明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明白。不论多么险隘的土地,多么密集的存在,每一片叶子绝不会与另一片叶子贴身,每一条根绝不会与另一条根搅和。卑微的生命,却是独立的存在;没有特点的生存,却需要尊严支撑。房子成就了农民的独立,结婚则成就了他们的尊严。

能够从白茅草身上看到农民的共性与个性,蓝强足以称得上草根思想家。只是这思想家独立的思考中,免不了情感的色彩。他写道:“今天,哥就是一个有家的人了,却破天荒地醉酒。我想他只是在逃避。逃避有用吗?他能够挑起家的担子吗?算计,面子,母亲一辈子要活出的尊严就是用这两个词换来的。几千年封建思想的钳制,加上文化大革命的洗礼和城市文化的侵袭,农民的尊严竟沙化到如此程度,真的难以想象。看似清净富饶的土地呀,一年又一年,一茬又一茬,你到底带来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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