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测字算命摆摊的桌凳,瞬间消失在来人面前。
来人忽然一惊,暗想:这不是仙人也是得道的高人。
随即双手扶地跪在地上,疾呼:“先生我妻子……。”
而一众围观者见此景,此时亦纷纷下跪。
……
良久,众人起身,后悔之色难掩。
“唉,早知是真仙,我也测个字算一卦,也不知我儿何时归……”
“谁说不是,我家婆娘何时给我生个儿子,要是测字算上一卦,唉……。”
“唉,老夫有眼无珠呀!……。”
“也不知仙人何时再来摆摊结善缘,唉,也罢,日后我每日来访,兴许再遇仙人摆摊……”
……
围观众人还在后悔不已,而孟凡与珞诗柔已在通州城外一条官道上,两旁高大的槐树林立,两人漫步轻行。
“没想到,你这么会忽悠人,嘻嘻。”
“怎么,你置疑本仙人?”孟凡缕了绥假胡须,面带不悦的厉声道。
“哦,小女子妄言先生,还望先生赎罪,要不我们换个地,继续测字算命,不对,应该是仙人指路。”珞诗柔弱声回道。
“善缘已了,只怕是没有下次。”孟凡说完便将脸上面具一撕,顿时从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模样变回俊美少年,接着又开口道:
“以后不会冒充算命先生,这面具还你。”
“师兄,其实你帮别人算命挺有天赋的,而且挣银子快,嘻嘻。”珞诗柔接过面具。
“那是蒙的,只是恰巧蒙对了而已,可是蒙不下去了,便只能假装高人带你离去。”孟凡缓言道。
“我说呢!那人都被你忽悠的五体投地,而且出手阔绰,你放着大把的银子不要,便带我匆匆离去。”珞诗柔回道。
“命若天定,怎可窥探,又岂能改命,那置天于何地,大多算命先生不过是察言观色,轻言蛊惑,说改命不过是顺求助者心意罢了,而我终究是不善此道,亦不愿骗人。”孟凡缓步轻言道。
珞诗柔此刻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挡住孟凡,瞬间四目对视,珞诗柔眼神里多是轻笑,而孟凡眼睛里却有躲闪之意。
“二师兄,没想到你如此大义凛然,就算骗人也是善意的。”
“嗯,善意的。”孟凡回道。
“可我怎么想笑。”珞诗柔又说道。
“哦,那就笑吧,我们一起。”孟凡轻声回道。
“哈哈……。”
“哈哈哈……。”
“哈哈…你明明就是骗不下去了,怕算不准被人掀了摊子,还装什么大意凛然,无耻,哈哈……。”珞诗柔忍不住笑声道。
“哈哈……我要是真会算命,那刚刚就不跑了,肯定能帮你这个小财迷挣不少银子。”孟凡笑着回道。
珞诗柔白了孟凡一眼,不屑道:
“切,没有银子寸步难行,我经常偷偷溜出来,开销很大的,哼。”
“算了,说不过你,不过下次这种事别带我出来。”孟凡缓言道。
珞诗柔见孟凡如此,忽然神情委屈,撒起娇来。
“二师兄,二师兄,你就再帮我几次,好不好?你就可怜可怜我囊中羞涩。”
“你的囊中需要多少银子填满?”孟凡轻言问道。
“起码一万两,八千两……总得有一千两吧!”珞诗柔嘟着嘴小声回道。
“那就一万两,过些日子我回家,让义父给你。”孟凡风轻云淡的说道。
“真的?”珞诗柔急切问道。
“嗯。”孟凡轻声回道。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有钱花,随便花了?”珞诗柔想起自己这些年,为了一点点银子,满通州城的找土匪恶人,杀富济贫,可是后来恶人越来越少,她也就越来越穷,所以今日才让孟凡帮自己弄银子。
而此刻,珞诗柔得知自己不日将拥有如此多的银两,喜上眉梢难以言表,步伐里尽是轻快。
“怎么说走就走了,等等我。”孟凡疾步跟上。
……
一处山顶上。
夕阳的余光,在珞诗柔瞳孔里飘飘洒洒,而她坐在岩石上惬意悠然。
而同样坐在岩石上的孟凡,却面生无奈,极为不耐烦的开口道:
“都坐在这里一个时辰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宗门了?”
“这满目怡人景色,师兄莫要出声,以免破坏。”珞诗柔迎着夕阳伸出双手,闭着眼睛轻声道。
日出而去,日落而归,昨日自己与师妹约定好陪她外出解闷整日,离天黑也就近在咫尺,想到此,孟凡也就闭口不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太阳挥洒出金黄的余热,映衬山峦,此景别有一番韵味。
却有一团乌云,不合时宜地悄悄来临,让夜的黑来临过早。
“我们走吧!”珞诗柔起身轻语道。
“嗯。”孟凡柔声回道。
两人轻踏半空,刚欲飞去。
场景突变,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披头散发的女鬼,空洞的瞳孔闪着绿光,张口露出獠牙,争先恐后的从四面八方向孟凡与珞诗柔靠近。
这些女鬼手中都拿着一个小骷髅头作为法器,这小骷髅头约是婴儿的头骨。
本就是日落之时,又遇乌云遮日,眼下天更是黑得不成样。
孟凡环顾四周,女鬼瞳孔中的绿光如星辰般的点缀夜空,渗人的凄美,而女鬼手中的骷髅又白的惹眼。
“走。”不做迟疑,孟凡疾呼。
“嗯。”珞诗柔一惯俏皮的面容,这一刻,花容失色,紧随孟凡疾飞而去。
长剑开道,女鬼似影一触既散,化为绿烟,后分裂出一团团稍小绿烟,再然竟后又幻化出更多女鬼。
“师兄,别杀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珞诗柔焦急的开口道。
“真邪门,越杀越多。”孟凡握紧长剑,戒备着疾飞。
两人眉目深锁,左让右躲,终是出了女鬼的围困。
夜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孟凡与珞诗柔相视一眼,稍稍放松,可刚还没喘一口气的光景,“吼,吼……。”
如野狠又带着凄厉的声响,便渗入两人耳中。
“走。”孟凡话声未落,场景突变,珞诗柔眉头更是深锁如打了结。
“这岩石……。”
“这是刚刚我们观赏夕阳余挥之地,我们飞了这么久又回到原地,这应该是困阵。”孟凡矗立半空中,长剑立于胸前,紧张的回道。
“师兄,如何是好?”珞诗柔同样握着长剑,紧张的问道。
如此恐怖如撕,凄厉渗人的场景,孟凡强按内心的畏惧与慌乱,稍稍思索了一会儿。
“师妹,这困阵应有其它目地并不针对你我,而我们应是恰巧停留岩石上被困,不妨看看再说。”
“可坐以待毙终是不成。”珞诗柔手中长剑已是左右挥舞,凡是三丈以内的鬼物皆在剑光下化成绿烟,绿烟又重新分幻出更多鬼物,而珞诗柔却不管这些,伤若入了魔咒,只知道杀,杀,杀。
此时孟凡与珞诗柔背靠背面对女鬼的围攻,珞诗柔的疯狂举动引起更多女鬼向她靠近,而孟凡眼前却忽然空旷,只有零星女鬼闪着绿光漂忽不定。
孟凡突觉异常,心里暗道:“刚刚逃离之时,鬼物也只攻击我一人,此时却又只与师妹纠缠,而鬼物又怎会一分二,二分四,越杀越多……我知道了。”
此时杀不完的女鬼,已靠近珞诗柔一仗的边缘,密密麻麻,珞诗柔随便一击,都是女鬼被灭杀后的绿烟阵阵,但只一息便更多女鬼又幻化而生。
珞诗柔本体为灵母,化为人形后依然可快速聚集吸附天地灵气,但依然经不住如此消耗,她脸色微微开始泛白,女鬼物们从三丈外开始,每靠一点,她都欲加的疯狂拼杀。
而此刻明悟过来的孟凡,声音里夹杂着法力,这是法声,在珞诗柔耳边震荡。
“快停下,这是幻像,鬼物只靠近与之缠斗之人,以此耗尽对方灵力,直至对方虚脱而亡。”
珞诗柔忽然一惊,但手上剑势却未有停顿,依然疯狂拼杀,疾呼道:
“这些邪魅鬼物已如此之近,若不阻挡,顷刻便会淹没你我。”
孟凡此刻亦不能与珞诗柔共同灭杀鬼物,那后背便会暴露被偷袭,故只能背靠背防御。
而鬼物开始在珞诗柔面前越聚越多,珞诗柔逐渐开始力不从心,脸色愈加的苍白。
珞诗柔胳膊突然被孟凡一拽,两人位置立换,同样背靠背防御。
此刻面对众多女鬼物的是孟凡,而近在咫尺的女鬼物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开始后撤飘散。
女鬼物并非是惧怕孟凡,而是不想放过珞诗柔,故欲绕到珞诗柔正面,继续与珞诗柔缠斗。
孟凡没有迟疑,全身灵力早就与手中长剑融为一体,只等催发,此刻哪能给鬼物们继续缠斗珞诗柔的机会。
一剑祭出,孟凡突发奇想,将火球术融入剑势中,而此刻哪有火球,只有巨大的剑影,如岩浆般的火焰附着其上。
来不及逃遁的鬼物,与剑影一触便“滋…滋。”声响。
顷刻间,大片鬼物不再是化为渗人的绿烟,直接形神俱灭,再无痕迹。
余下的鬼物,本就狰狞的面孔,见此景,愈发的狰狞,更多的是绝望,开始四下逃窜,鬼物有意识且怕泯灭。
“二师兄,原来邪魅鬼物怕火。”一直神情紧硼的珞诗柔稍稍放松,只轻手一挥,无数小火球分散而出。
鬼物们见火球如芝麻般洒来,更是极力逃遁,又是一批鬼物形神俱灭。
珞诗柔刚要再出手,孟凡一个瞬移,便挡在珞诗柔面前,急呼道:
“不要杀光。”
“为何?”珞诗柔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