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性,或夭或折,唯圣人能通其道。
静夜,月色撩人,滚滚浑浊之水奔东而流。
一只灰色的老鼠看着两具着巡卫铁甲从半空被掷下,‘砰!’响亮地砸在山坡岩石上。
弥留之余,两柄铁剑飞坠下,刺穿胸腔,钉进岩石丛中,计不旋踵,毫不怜情,干脆利落。
几团黑煞夜空中流梭,翻滚急下,化成人形。
“这是昆仑山脚下,如此显而易见地杀人,难道就不忌讳百密一疏,千虑一失吗!”
灰色老鼠摇身一变,也学着化成人形,直勾勾瞪着一个黑风衣上前。
但见他随手往尸体铁甲上一抹,肉身铁甲顷刻碳化,无影无踪。
“果然是‘破晓’作风。”老鼠人身趾高气扬,十分赞赏。
“我让你办的事呢!”为首黑风衣上前。
“办了办了,我在南部点了一把火,巡卫军闻着都往南边迁。”
乖嘴蜜舌,阿谀逢迎,遥指南边,一片火光。
“动手吧!”黑风衣瞧过一眼,冷冷道。
随从俯低身腰,抡起长袖,单手撑地,荡漾一股信号传至地底下。
漆黑的暗道中,一群矮个短小的小人身,立刻群情鼎沸,奋力挖掘,八达四通凿穿山岩,纷扰地穿出陆面来。
呆头呆脑地瞧着这陌生环境,嘘叹咽呜,愣愣瞌瞌。
山崖灌木丛处,走兽牵绑绳索,驮拉出一根根浑圆粗壮石柱,印满符文。
漆黑黄河边,伸出无数条牵索,钓缚囚笼,拉起一囚又一囚的人类,皆喉舌尽割,病骨支离,弱不胜衣。
石柱被钉进小矮人凿穿的洞渊,仓促埋土,拉来人囚,方圆几丈间隔,布置如火如荼。
为首黑风衣打了个响指,众搬运兵卒有序撤离,独漫山遍野在咽呜,残喘着,这帮被割了喉舌的山民已是囚困多日,步履维艰。
另一个黑风衣独步上前,大开双臂,口间喃喃作语。
埋藏在地下的石纹柱被唤醒,化作妖魔形态穿出地面来,摸向囚笼里的人身,吸个魂飞湮灭,身形灰化。
惊吓得小老鼠化身的人型抖嗦不已,栗栗危惧。
结印完毕,恶灵缩回地下,为首黑风衣独步向前,遥望西北方向,一座流光溢彩的大山,道;
”你可以走了虫尾巴,‘破晓’欠你一个人情!”
“哪里话哪里话!”小老鼠化身的人型,短嘴尖腮,模样小丑,连连谦受地答应。
见一众人等皆冷漠,识趣地缩回老鼠模样,爬下山坡前回头多瞅了两眼,隐入黑暗中。
“你这等奇才,七窍玲珑,三清六活,怎屈身在一个小小的‘破晓’组织,何不早日入我魔道,更青云扶上,一展宏图,彰示你旷世才华。”
“我只修身,渡我自己,不修仙亦不修魔!”回身瞪了随从一眼,犀利得能洞穿他五脏六腑。
“哼!可惜了!”轻蔑道;
”赣巨人的事已有着落,于数日前他们正沿着黄河夜行走来,如今栖息在‘搏兽山’脚下岩洞...”
依然不愿掐断伊始话题;
“这山海天地总需要一个制度来统治,魔君即要再世,你天资聪慧,一手创立‘破晓’,何不选个更凉阴之地加入魔族,一展你天资风采。”
“我对入魔不感兴趣...”义正词严,道。
“这倒是可以理解...”
彼此沉默...
“但是魔族重临山海天地已是指日,年该月值,赣巨人在这一次贡献了所有...”
话未吐露完毕,众黑风衣皆觉察异常,往北探去。
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支巡卫队伍,彼此都撞在风口浪尖上,于是下一秒,地面添多了无数具碳化的尸体。
为首黑风衣打了个响指,风起云涌,连同献祭石柱的山民,一切蛛丝马迹皆被扫得干干净净...
这个地方,被选定为几日后,修仙界,修仙一族盛大庆典节日;‘黄河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