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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照内功

“宸儿,时辰已到,赶紧过来把这最后一颗丹药吞下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借着昏暗的烛光,师父递给韦药宸一颗泛着紫色光泽的药丸。“师父,为什么这第四十九颗药丸和之前的有所不同?前四十八天每天都是烟灰色的小药丸,最后这颗不仅颜色不同,个头也比其它药丸大了不少。”韦药宸有些疑惑地问道。

“先把药丸服下去再说,过了这个时辰就没有用了。”平时做事颇有耐心的师父明显有些着急,他不等韦药宸把话问完就连连催促徒弟服用药丸。

韦药宸接过药丸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下咽就感觉药丸已经溶化,一股又苦又臭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韦药宸一阵恶心差点把药吐了出来。师父似乎早有准备,马上递给韦药宸一个葫芦,轻声说道:“来,喝点水。”韦药宸接过葫芦想都没想就大口喝了起来,两口“水”下肚后才发觉葫芦里居然装的是酒。不过这酒奇香无比,也不辛辣,药丸的臭味和苦味被冲淡了许多。

“师父,你怎么给我喝的是酒啊?这葫芦里。。。”韦药宸还没把话说完,就感觉丹田之处一股灼热的气流涌上头来,接着便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师父顺势接住昏倒的韦药宸并把他放在床上,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庞。慢慢地,他平日棱角分明的面庞变得狰狞起来,皮肤下面明显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硬生生把紧绷的皮肤弄出许多褶子,看起来有些恐怖。

师父却面露喜色,他用两只手指轻搭韦药宸的太阳穴,一股丝丝热气竟然将他的手指弹开。“苍天有眼,终于大功告成!”师父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半日之后韦药宸的气息逐渐均匀,他梦见自己小时候得那场大病时的场景。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饥寒交迫的父母也拿不出钱来找郎中给他看病。就在这个时候师父突然出现了,他身穿一身灰色长衫,肩上背着个布袋子,须发全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第一眼韦药宸就觉得师父很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当师父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时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只有眼前这位老人能救他的命。于是无力回天的父母虽然舍不得,但还是让这位老先生带走了韦药宸。

后来,师父只用三颗药丸就治好了他的病,并且陆续让他喝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中药,以后的十多年他再也没有得过任何病。12岁那年,师父正式收他为徒,教他学习中医之道,让人不解的是师父虽然医术很厉害,却几乎不给外人看病,只是一门心思地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给韦药宸。

三天三夜之后,韦药宸醒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在屋里。窗外阳光明媚,师父正在小院里练习太极。韦药宸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三天,只觉浑身舒坦,像是睡了一宿好觉。正要下床,师父似乎知道他已经醒来,悄然来到床前。“感觉如何?宸儿”师父问道。

“感觉精力充沛,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韦药宸舒展了一下身体答道。“哈哈哈,你岂止是有使不完的劲儿啊,你现在可是百毒不侵了!”一向不苟言笑的师父仰面大笑。“百毒不侵?我这么多年都没得病,早就百毒不侵了吧?师父!”韦药宸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非也非也,之前你不得病全靠我的中药给你打的底子好,还有我们这个屋里本来就是个大药房,任何病毒都难以入侵,所以才保你十几年无病无痛。但如果你一旦踏入外面的花花世界,那可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前阵子你所服用的七七四十九颗药丸,是为师遍访天下名山大川,穷一生时间采集到的珍奇神药,并按照祖师爷传下来的《神照内经》,练上九九八十一天才炼制而成,三天前的那颗药丸更是用天山“地突灵泉”采集的“天灵紫芝”所炼制,这种药本身就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师父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向韦药宸娓娓道来。

“我身体好好的,师父为什么要给我服用这些珍奇药丸呢,留着治病救人不是更好吗?”韦药宸一方面感到有些惶恐,同时又觉得十分不解。

“据《神照内经》所记载,每个普通人都有上古潜能藏于体内,比如有的人拥有绝顶智慧,有的人拥有开山神力,还有的人拥有鬼斧神工,每个人的潜能不尽相同,但都需要特定的技法才能激发出来。。。”

“那我的潜能是什么,难道这五十来天师父一直在激发我的潜能吗?”听师父这样一说,韦药宸越来越感到神奇,忙不迭地接过师父的话问道。“你想知道?那跟我来。”师父微笑着捋了捋胡须,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韦药宸急忙跟了出去。谁知道刚一抬脚,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自己向前冲去。韦药宸连忙收脚,可是为时已晚,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师父。

师父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只见他猛一侧身轻松让过了韦药宸,让他直直向院子的围墙飞了过去。只听见“嘭”的一声,韦药宸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要在以前这一撞至少得让他伤筋动骨,但刚才撞到墙上之时他分明感到有一团气流包裹着全身,完全抵消了撞墙的力道,他居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现在知道你的潜能是什么了吧?哈哈!”师父又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难道这是什么内功?我感到体内有真气在游走。”韦药宸若有所思地问道。跟随师父学了多年的中医,韦药宸对中医所推崇的“气、脉”之说已深得精髓,刚才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体内有流动的气体,只是还不知道该怎样去控制,所以才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撞在了墙上。

“孺子可教也,现在你全身上下已经被“神照真气”所包围,只是你还没有学会如何自如控制和充分发挥这些真气的功效。除了普通外力难以伤你以外,最关键的一点,有了这道真气屏障,从此世间任何恶疾也无法进入你体内,你已经成为这世上唯一百毒不侵的人。”师父一字一句地告诉韦药宸。

“真的吗?”韦药宸瞪大双眼望着师父,“徒儿实在愧不敢当啊,如果之前知道那些药丸是师父您一生的心血,徒儿是万万不会服用的。您老人家这样做让徒儿深感不安,如此大恩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哪!”韦药宸双膝弯曲,重重跪在了地上。

“快快起来,宸儿!”师父一把托起韦药宸。“你不必感到不安,反倒是为师有件事瞒了你多年,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走,我们进屋说。”师父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关上院子大门,然后来到屋里。

韦药宸恭恭敬敬地给师父端上一杯养生药茶,随后坐在师父对面。“不急,宸儿,你再去把屋子的窗户也关上。”师父压低了声音说道。“好的,师父!”韦药宸轻轻走过去,有了刚才的教训,他根本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把窗户弄坏了。

师父坐在太师椅上陷入沉思,韦药宸端坐一旁不敢打扰,屋里静得有些可怕。片刻之后师父睁开双眼缓缓说道:“我们《神照门》创立于西汉末年,太祖师爷袁天照本是一神人,参与过《黄帝内经》的编撰,医术相比华佗只高不低,除此之外他还精通周易八卦、天文地理。只是他老人家一生喜欢云游四海,所以世人对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更不知他姓甚名谁。”

“太祖师爷晚年将毕生所学全部用文字记载下来,并装订成册,取名《神照内经》,上面记载了阴阳五行、藏象经络、病因病机、丹药炼制、恶疾推演和神照内功等六大部分内容,每个部分都深奥难懂,若非有人指点旁人根本不明其理。这么多年为师所传授于你的就是这上面的内容。但即便如此,你所学到的也仅仅是书中内容的十之一二。”

师父低头喝了口茶,抬头之时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惧,“据《神照内经》推算,在‘神照千禧年'也就是当下的民国六年,世间将发生传染性极强的恶疾,如果世人没有应对之策,将会遭遇灭顶之灾。所幸的是太祖师爷早已记载了应对之法,因此多年以来,为师也走遍中原大地和塞北荒漠,寻找所需各类药材,时至今日只差三味药引子便可大功告成。”

“怪不得师父每年都要外出云游大半年才回来,期间只是叫徒儿反复背诵一些晦涩难懂的口诀,原来都是《神照内经》的内容。虽然只懂了十之一二,但所有口诀已经烂熟于心了!”韦药宸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那就好,先记住了再慢慢参悟吧!话说还缺的三味药引子生长于西部藏人所居住的高山峡谷之中,那里地势陡峭、呼吸困难,峡谷中多有虫蛇瘴气,普通人没有神照真气护体很难在山林中行走,更别说采得三味良药。”

“而要炼成神照真气,需要纯阳之躯才可大成。为师当年师从你太师父时已有家室,因为闹饥荒全家其他人被活活饿死,为师也是在昏迷之中被太师父救起,这才拜他为师,加入神照门。但已无法习得神照真气。这些天来为师给你服用的丹药,已助你打通了生死玄关,练成了“神照真气!”

师父长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一直以来为师没有把这些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太多会胡思乱想,影响最后这五十来天的通关之举。现在你神功初成,为师也没有必要隐瞒你了。不过目前来看时间已经相当紧迫,你必须即刻动身前往雪区,在半年之内寻得三味药引,否则恶疾来临之时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从小您就教导我悬壶济世是我们这行的本分,虽然这些年您很少给人看病,但您却把一生所学全部教给了我,现在又助我成就了神照内功,为的就是在恶疾大爆发时能够拯救天下苍生,您的这种胸怀和气魄让徒儿钦佩不已,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即刻前往雪区采摘三味良药。”师父的一席话让韦药宸激动不已,原来师父一直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现在他把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给自己,无论前面有多凶险自己也当通往直前,不能辜负多年来师父的养育之恩和栽培之情。

“真不愧是我神照门的传人,也不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诲,有你这番话为师就放心了,哈哈哈!”师父压低半响的声音终于放开,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徒儿是甚为满意。

就在师徒二人相视而笑之时,韦药宸忽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本能地喝了一声:“是谁?”并循声向窗户望去,隔着窗户纸只见一个巨大的魅影一闪而过跳出院子,朝密林中飞奔而去。

由于事发于电光火石之间,师父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归于平静。“看见什么了?”师父有些不解地问。“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只听见窗外传来脚步声,问了一声后那个东西——感觉不太像是人,瞬间就飞走了。”韦药宸也觉得非常诡异。

“你有神照真气护体已能听到十里开外的动静,刚才肯定不会听错。看来事情远非想象的那样简单,事不宜迟,你准备一下明日便动身前往雪区,力争早日采集到三味药引。现在开始你要试着用神照内功的心法口诀来控制体内的神照真气,做到收放自如后既可以百毒不侵,还可以自卫防身,切记不要主动伤人。”师父又向他叮嘱了一番。

“那师父您在家中一定要小心,刚才那个东西绝非善类,徒儿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这个你倒不必担心,只要师傅不出这个院子就不会有事,你别忘了我们既然能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刚才那个东西不要看已经跑掉,早已中了院子中的剧毒,所以你完全不必挂念为师,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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