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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心有所属

马车进不了皇宫,楼珍只能拿着楼父的腰牌下车。

侍卫看见是女子,便不肯放她进去。“陛下无召,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我是进宫看我姐姐的,我姐姐是楼婉。”楼珍亮出楼父的腰牌,又提及楼婉的名字,几个侍卫顿时了然。

“原来是楼三小姐啊。”

他们都知道楼婉和陛下的关系,哪敢再多加阻拦,连忙放了人,还找了个人带她去养心殿。

楼珍享受他们殷勤的对待,但是一想到这是沾了楼婉的光便觉得如鲠在喉。

不过她今日是有备而来,特意换上自己最好看的一身衣裙,光是涂脂抹粉就花了大半个时辰,定能让苍怀霄眼前一亮。

谁知她根本进不去养心殿,纵使她搬出楼婉,又拿出楼父的腰牌也不管用。

“你们——当心我去跟我姐姐告状!”楼珍跺着脚,差点被气哭。

离见到苍怀霄只有一步之遥,她却被拦下了。她远远地看着紧闭的殿门,心如刀割,不敢去想门后面会有怎样的旖旎光景。

她打算就守在这,今日不见到苍怀霄誓不罢休。

但她没想到会还有别人也被拒之门外。

齐盛日日都来,今天也没见到苍怀霄和楼婉。

江德年亲自出来打发齐盛,“齐公公,陛下说了,多谢太后关心。陛下仍有心悸,楼二小姐的伤也还没好,等好了会一起到太后跟前请安的。不必劳烦您日日都来。”

“太后心疼陛下,也想看看楼小姐伤势如何,得了,咱家明日再来吧。”齐盛松了口,眼神却一直盯着紧闭的门。

江德年把他送出去,刻不容缓地转身回去。齐盛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看向一旁的楼珍。

这女子穿得花枝招展却不是宫女的衣服,后宫里也从未见过这么一号人物。他走到楼珍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是哪个宫里的?”

“我,我不是宫里的人。”楼珍咽了咽口水,觉得齐盛的面容有些可怖。

“不是宫里的谁允许你待在宫里!”齐盛盛气凌人地看着她,“来人,此人私自入宫,立刻给我赶出去!”

“别!我是来找我姐姐的!”楼珍连忙搬出楼婉来说事,“我听说我姐姐受了伤,我就想进宫来看看她。”

“你姐姐是谁。”齐盛皱眉,突然想到她等在养心殿门口,“你姐姐不会是楼婉吧?”

“是......”楼珍连忙应下,“公公认识我姐姐吗?”

齐盛打量了楼珍几眼,长相跟楼婉一点都不像,谁能相信这是两姐妹。“你真是楼婉的妹妹?你们长得可一点都不像。”

楼珍脸有些烧,“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

“哦。”齐盛明白了,没再搭理楼珍,往前走了两步。

他忽然想到,说不定可以从楼珍嘴里套出一些楼婉的事情呢?

他又退回方才的位置对楼珍说,“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楼婉紧张地看着他,看他的架势就知道他在宫里的地位不低,不敢违逆他的话只能问他要去哪里。

齐盛说:“你跟不跟来?不来也罢。”

齐盛不再等她回答,转身便走。楼珍一咬牙,只要能攀上这宫里的人,无论是哪个她都愿意去见见。于是她立刻跟上齐盛。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齐盛轻蔑地扯了扯嘴角。

楼珍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宫殿,这么华美的装饰,她看花了眼,好几次差点没跟上齐盛。

她抬头看一眼匾额上的字——海晏宫,她顿时明白齐盛是谁的人了。她处心积虑要嫁进皇宫,怎么可能不知道海晏宫住的是谁。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脚步都急促不少。

齐太后正在翻看佛经,听见齐盛回来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见到人了么。”

“回太后,没有见到。”齐盛回答,“养心殿还是大门紧闭,江德年那个老家伙一点都不肯松口。”

这在齐太后意料之中,她翻过一页佛经,“退下吧。”

齐盛却没有动作,齐太后看过去,发现齐盛带了个女子回来。她微微挑眉,“这是谁。”

齐盛凑到她耳边说,“是楼三小姐,楼婉的妹妹。”

“楼婉的妹妹啊……”齐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楼珍,“上前来,给哀家看看。”

楼珍莫敢不从,立刻走到齐太后面前跪下。她自小就梦想着进宫,乔氏为了满足女儿的夙愿,花重金请了老宫女来教她宫里的礼仪规矩,因此楼珍的动作十分标准。

齐太后打量她良久,也没让她起来,笑问:“未曾听楼婉说起过还有个妹妹。”

“太后见过我姐姐了吗?”楼珍心下一急,迫不及待地说:“我和姐姐并非一母所出,姐姐对我和我娘颇有微词。”

“这样啊。”齐太后点点头,“行了,起来吧。你今日进宫是做什么来的?”

“我想见见我姐姐。听说我姐姐受了重伤,正在陛下身边修养呢。我实在担心她,就求了爹爹让我进宫来看姐姐。”楼珍吸吸鼻子,十足为楼婉担忧的样子。

齐太后看她一身花蝴蝶似的装扮,哪里是诚心进宫探病的人。再加上刚才楼珍说的话里多少能听出几分疏远,齐太后便明白了。楼珍今天进宫探病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哀家看你姐姐模样家世都很不错,有心要招她进宫,你觉得呢。”

楼珍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又不想在齐太后面前表现得太过善妒,只好委婉地说:“姐姐性子直,不会转弯,恐怕会惹得陛下不快。”

“怎么会呢,哀家看陛下很喜欢她。若是她也有意,哀家就——”

楼珍哪肯,急中生智道:“我姐姐,已经心有所属了!”

“......”齐太后坐直了身子,“当真?”

话已经说出口,现在覆水难收,楼珍只好把谎圆下去,“是呢。我最清楚了,姐姐跟我们府里的一个下人早就暗度成仓了。”

齐太后如她所料震怒了,“这种人怎么能进宫给陛下做妃!不行,哀家得另为陛下择妃。”

楼珍大喜,微微颔首,期待地看着齐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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