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媚儿凤眼眯成了一条缝,脸上媚态百出,只穿着短裤胸衣坐在床上,中风似的频频点头,仿佛吃了吃了****一般,梁朵朵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在床上发骚的王媚儿。
“小四眼儿,你看什么看,变态似的。”放下电话,王媚儿伸手在梁朵朵丰满的前胸上掐了一把。
“哎哟,我是看看你在跟谁发骚。”梁朵朵护着自己的胸,咧着嘴说道。
“你这四眼鬼就会演戏,我还没用力呢。告诉你吧,那个模特初赛我们俩都入围了,让我们今天下去就过去一趟,说是要进行短期培训。”王媚儿自豪的看了看自己的胴.体,接着又扭了几下水蛇腰,一副自我陶醉状。
“真的要去吗?乔晓峰还没回来,那里有希望吗?还不如等乔晓峰的消息了。”一听两个人都入围了,梁朵朵怯生生的后退了两步,生怕王媚儿再把自己拉上。
“你这没出息的四眼鬼,那个小瑶池有什么可怕的,又没抓你去做.鸡,看把你吓成那个样子,切!”媚眼圆睁,王媚儿不屑地说道:“等他?他那也是消息?我看你们都是看穿越小说看多了,你当那是过山车啊,白痴!你爱去不去,下午我是去定了,我相信大师哥的话,一进了那个小瑶池就觉得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王媚儿长这么大还没转向过,可却在那栋楼里转懵了,一想就生气,肯定是藏污纳垢的****场所,说不定小乔还真被软禁在那里。我没时间总在这耗下去,坐着等消息会把我急死,下午我去定了!”王媚儿说完便麻利地穿上衣服,好像立刻就要出发似的。
王媚儿说的没错,梁朵朵也感觉现在的乔晓峰已经明显失去了冷静思维的能力,也许是丧父和失妹之痛对他的打击太大,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被那两块石头上的文字迷惑。很多古代人喜欢故弄玄虚,那上面的文字,很可能是哪个无聊的古代人刻上去的,那逆辰珠和逆辰匙难道世界上只有那么一对,看那大小和形状,很像现在的国际象棋,说不定是古代人的一种娱乐工具,现在碰巧在小乔这件事上出现了。至于把小乔父亲的死和小乔的昏迷与失踪联系起来,那就更显得有些荒唐了。所以梁朵朵听了王媚儿的话后,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乔晓峰走了后,郝成斌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张沙发上,一晚上也没挪动半步。
小乔已经失踪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里,郝成斌感觉自己已经走完了一生的道路,此时的他,仿佛就站在自己人生道路的尽头,抬头望去,前面就是人生的终点。
郝成斌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房间内死一样寂静,只有宾馆内对面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秒针在一圈圈地转动着,只有这一圈圈转动的石英钟秒针,才客观地记录着时间仍在一分一秒地过着。
低垂的眼睑跳动了一下,郝成斌的眼前又出现了小乔的身影,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小乔,是他们最后一次约会时的身影。
那一天,他趴在公园假山上的凉亭护栏上,看着公园大门的方向,正在那时,小乔从人行道旁的桃林中走了出来,身材高挑的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短裙,似一朵硕大的桃花跳落枝头,欢快地向他奔来。
郝成斌永远也无法忘记他那时的感受,小乔一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感觉世界上立刻便虚无起来,仿佛整个宇宙间就只有他和小乔两个人。可此时,墙上的时钟不时的把他的思绪从幻境中拉了回来。
房间内死一样宁静,太阳透过窗户投射到墙壁上的光辉,由房间的西墙挪到了东墙上,颜色也由酡红变成了亮白,郝成斌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沙发里,过了一夜零一上午,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逆辰珠和逆辰匙上面的文字。
“如果小乔你的灵魂真的回到了前世,那我还在这里等还不如现在就去找你。”回想起逆辰珠上面的那首诗,郝成斌轻声地一字一句说着,似乎是说给小乔听,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他呆滞的目光在房间里慢慢移动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眼前茶几上的玻璃杯上,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把玻璃杯推落到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玻璃杯摔成了碎片。
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玻璃碎片,郝成斌慢慢地把那个玻璃碎片移到了自己的左腕上。
乔晓峰走后,郝成斌独自一人坐在宾馆的沙发上度过了一夜零一上午。
在这二十几个小时里,郝成斌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当初与小乔的一幕幕情景,这一幕幕情景,不停地刺激着他那疲劳脆弱的神经,即勾起了他对小乔的爱恋,又刺激这他那懊悔愧疚的心,在懊悔和愧疚中,郝成斌已经艰难地熬过了两个多月,在这两个月里,越是没有小乔的任何音信,他便越是自责和愧疚。
如今,乔晓峰回家去妈妈寻找逆辰珠和逆辰匙的线索,把郝成斌留在了这间空寂的房间里,在他看来,小乔的灵魂真的像逆辰珠上所说的那样回到了前世,所以当他的眼前最后一次浮现出小乔的容貌时,他精神便彻底被愧疚和自责击垮了,于是便产生了想要去寻找小乔灵魂的念头。
凝视这地面上散落了的玻璃杯碎片,片刻后,郝成斌的脸上慢慢现出了一丝微笑,这微笑很释怀,很洒脱,和以前一样阳光。慢慢地弯下了腰,他从地上拾起了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之后便慢慢地向自己的左手腕移去。
可就在那玻璃碎片将要与郝成斌的手腕接触的一刹那,房间的门突然被人砸得砰砰砰山响,正全神贯注的郝成斌被这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手中的玻璃碎片也随之被抖落到了地上。
“郝成斌,开门,我有话说。”
是王媚儿的声音,尖厉喧嚣充满霸气,郝成斌看着被敲得砰砰响的房门,呆愣片刻后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这窝囊废怎么这么半天才给开门,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是不趁着乔峰不在自己睡懒觉了,哟,一天没见这脸好像又白了很多,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有个屁用,一点男人味也没有。我来告诉你一声……,你这四眼鬼推我干什么?”王媚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不是好眼神地看着郝成斌,正当她要说出正事时,却被后面的梁朵朵一把推进了屋子,被梁朵朵推进屋子后,她只停顿了几秒钟,又接着喋喋不休地说道:“我和四眼儿在小瑶池面试模特通过了,现在要去报名培训,乔峰回来你告诉他一声,要是真有关于小乔的确切消息,你就打电话告诉我们,要是有消息不告诉我们,我就砸烂你的头;要还是围着那两个破珠子转,信那上面故弄玄虚的文字,你就别打电话给我们了,打了照样砸烂你的头。我告诉你郝成斌,你给我记着,小乔的失踪和你有直接关系,别人可以原谅你,我王媚儿可没说原谅你,这笔帐先给你记着……”
梁朵朵手扶着眼镜在空旷的房间里看了一圈,目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停顿了片刻后,又看了眼一直低头不语的郝成斌,忙拉了下像呵斥晚辈一样训斥郝成斌的王媚儿,打开.房门,硬把王媚儿拖了出来。
“你这小四眼儿搞的什么鬼,把我推进屋子里的是你,把我拉出来的还是你,你什么意思?”王媚儿很显然还没训斥够,语气还没有缓和过来,被梁朵朵拉出房门后,矛头直接指向了梁朵朵。
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高高仰起下颌,“我把你推进屋里,是因为你胸大无脑,在走廊嚷嚷嫌着丢人;我把你拉出屋子是因为你不会察言观色,看不出郝成斌正难过着。看他那一脸憔悴的样子就是一晚没睡,你还总刺激他。他本性就是个懦弱的人,但不代表他没感情,其实他和小乔的感情是很执着的,这两个多月来他瘦了很多,精神也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你不该老凶巴巴地对他,要是他被你刺激得一时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将来你怎么向小乔交代?向他那高官的父母交待?”梁朵朵发现,今天的郝成斌精神更加颓废了,但他在开门的时候目光中却游动着一丝喜悦,这丝喜悦和他那颓废失落的面部表情极不相称,就像人临死前心头突然卸下重负一样让人感到害怕。
“哟?你这小四眼儿竟然敢教训我了,我骂他是因为他该骂,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像这种软皮蛋的男人你可怜他干什么,想死就让他死去,哼,我看他没那个勇气。”王媚儿冲着门有意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随后便扭着屁股迈着猫步,习惯性地向肩后一甩坤包,可她忘了包里还装着半块砖头,那摔到背后的坤包重重地在砸在她的后背上,把她砸的向前一个趔趄,高跟鞋帮儿底儿底儿帮儿与地面疯狂接触了一番后,才逐渐稳当地立在了地面上。
“呵呵呵,这叫自作孽不可活,知道被打是什么滋味儿了吧!”梁朵朵在后面看着王媚儿在走廊里的‘表演’后禁不住笑了起来,正在这时,宾馆的服务员从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梁朵朵上前两步挽着刚要冲自己发怒的王媚儿,快步向宾馆外走去。
午后的阳光像火焰一样炙烤着大地,走在这样炙热的大街上,呼吸道也被这灼热的空气灼烧得火辣辣地难受。
这高科技时代在摧残着自然的同时也造福了人类,当那一台台高速运转的空调把自身生产出的废气排到空中时,的确给人们创造了更加舒适的环境。
然而舒适的环境更容易让人丧失抵御能力,王媚儿和梁朵朵一走出宾馆那被空调喂制的狭小空间,便感到全身像着了火一样,她二人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头钻进了另一个更狭小的空间里。
出租车很快就来到了松余市开发区,在‘小瑶池’门前的广场上停了下来。见王媚儿和梁朵朵在小瑶池门前下了车,那个出租车司机趴在车窗上冲着王媚儿的背影猥亵地投去上百个眼神后,一转弯便离开了。
今天的小瑶池前和往天一样冷清,广场上依然静静地卧着几辆高档轿车,小瑶池前那条必经之路——九曲桥头,两个保安依然顶着烈日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