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铭羽思索了一会后冷静了下来。
天地灵物虽好但却要有命才能使用,况且这只是鹰钩鼻的一面之词,事情的真假还犹未可知。
而且从鹰钩鼻说的话来看,鹰钩鼻明显是知道天地灵物的重要性,但他一个毫无修为的老人如何知道天地灵物的重要性,要知道夜铭羽自己也是进入天河书院直到现在快要突破筑基期才从莫老口中的得知筑基的三种方法。
还有既然秋家能有人离开秋叶镇为什么不去寻求外界的帮助反而继续献祭生命于那颗球,秋家人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怨言吗?
夜铭羽转过头看着鹰钩鼻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球里封印的是天地灵物,你不是说祭坛只有族长和献祭的人才能进去吗?”
“这是我们秋家祖上传下来的秘密,只有每一代的秋家族长才能知道,而我的父亲恰好是上一代的秋家族长,他为了子孙后代临终前违背了祖训将祭坛的秘密告诉了我,我父亲说秋家祖先留下来一条规矩,秋家世代都要供奉这颗宝珠,宝珠内封印着一种天地灵物,供奉百年后若崔家无后人来取走此珠,那秋家后代可以从后辈中挑选天资卓越者获取灵物。”
“七十年过去了,秋家现任族长认为不会有人来取走宝珠了,而正好现任族长的孙子从小又聪慧无比,族长认为他孙子必然天赋异禀想让他的孙子获取宝珠内的天地灵物,族长每次献祭之时都会取他孙子的一碗血将献祭之人和这碗血一起献祭给宝珠,希望能够借此让灵物认可他的孙子。”
“本来族长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的是,族长的这种做法居然成功了,有一天夜里我看见大族长带着孙子前往了地下祭坛,第二天大族长召集了秋家人私自篡改了祖先定下的规矩编造了一个谎言,宣布他的孙子获得了宝珠的认可,只要再过一段时间秋家就可以不必有人牺牲了,那一天秋家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很可笑对吧!”鹰钩鼻对着夜铭羽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一个家族就是这样,长久以来的统治让人们已经习惯了听从上位着的发号施令,已经忘却了思考,再加上秋家其他人对祭坛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仅仅知道家族有这么一个祭坛需要供奉,对祭坛的具体的情况都不了解。”
“事情如果只是到这里也就算了,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半年前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崔姓少年说是来履行约定要取走宝珠,这时候秋家人才知道族长欺骗了他们,可是长久以来的逆来顺受让他们没有反抗,反而在心中把族长美化,把族长欺骗的行为当成是为了解救秋家,让秋家少死一些人,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族长的推波助澜。”
“而族长呢?族长已经将宝珠视为囊中之物,况且族长之孙再过一年就可以进行修炼了,族长当然不甘心将快要到手的灵物拱手让出,再加上来的崔家少年穿着朴素,身上也没有什么大家族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大背景的样子,族长心一狠便将其杀害,第二天又编造了一个谎言说给秋家人听。”
“可天底下哪有不漏风的墙,族长毕竟年事已高,杀害崔家少年的行为终究是留下了马脚让秋家几位年轻人发现了端倪,毕竟是年轻人,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几名年轻人发现了族长的行为后滋生了一些别的想法,野心在几位年轻人心中生根发芽,肆意生长。”
“几日后以秋司为首的几名年轻人就联合起来潜入族长住所逼迫族长交出天地灵物,但是大族长怎么肯告诉他们,而他们也不敢杀族长,毕竟只有族长知道祭坛的位置,一旦杀死族长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无用功。”
“可秋司他们也都是练武的年轻人,接下来半年里,他们化作盗匪,每隔一段时间洗劫一次秋叶镇不给大族长留下一丝口粮,希望借此逼迫族长说出祭坛的下落,但族长一直坚持着不肯松口,直到一个月前前,秋司他们突然开窍了,绑走了大族长的孙子要求大族长说出祭坛的下落,这一刻大族长慌了。”
“我们这些老人从秋司第一次洗劫秋叶镇开始就一直劝族长为了族人着想放弃灵物,可族长一直不肯放弃心中的执念一心只想着他的孙子,多次劝说无果下越来越多的族人搬离了秋叶镇,而族长的孙子被绑走成为了压垮大族长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终于下定决心求助于外界,据族长自己所说,他在一个月前已经得到了天河书院的帮助,将秋司一伙人以盗匪的名义发出了剿匪任务,不要多久就会有人来秋叶镇解救他们了。”
“只是不知为何一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来到秋叶镇,镇上也只剩下了我们这些没多少日子可活的老人。”
“唉,都是贪心惹的祸啊,只要公子能够拯救秋叶镇,那祭坛上的宝珠任公子取走。”
说完这些话鹰钩鼻郑重地对夜铭羽拜了一下,低着头等待着夜铭羽的答案。
“有意思。”夜铭羽转过身玩味地看着鹰钩鼻问道:“既然你知道祭坛的位置,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秋司,这样一来不是省事很多吗?秋司不会继续洗劫秋叶镇,秋家族人也不会陆续离开秋叶镇,唯一不满的只是族长而已,但凭秋司的能够洗劫秋叶镇的实力大族长还会有活命的可能吗?所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告诉秋司。”
在夜铭羽心中有两个猜想,一是眼前这个鹰钩鼻就是秋家现任族长故事里的主角,二是鹰钩鼻也有一个孙子,鹰钩鼻想把这份机缘留给自己的孙子但是由于某些原因鹰钩鼻现在无法直接将机缘直接给予他孙子需要借助他的力量。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将天地灵物送给他都只是一个幌子,用来哄骗他出力的幌子罢了。
“不瞒公子,我只知道祭坛的位置却不知道如何取出祭坛上的宝珠,祭坛的机关唯有各代族长才知道如何破解,不过想来区区机关对公子来说不是问题,若公子信不过老朽,老朽可以先带公子前往祭坛。”鹰钩鼻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不会破解祭坛机关的事实同时吹捧了夜铭羽一句。
夜铭羽沉默了一会收起了追月枪道:“你当真愿先带我前往祭坛?”
“千真万确,如公子所愿,请随老朽来。”说着鹰钩鼻在前方带起路来。
夜铭羽策马跟上了鹰钩鼻,就在鹰钩鼻说完可以带他马上前往祭坛的时候,他的心中冒出了一种大胆的猜想。
跟着鹰钩鼻走了约小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秋叶镇东面的一处森林里,这让夜铭羽立刻警惕起来,书院发布的任务上说的就是盗匪洗劫了秋叶镇后朝着秋叶镇的东边跑去。
只见鹰钩鼻在一棵枯萎的老树下弄着些什么,随后老树中间打开了一道门。
鹰钩鼻转身对夜铭羽笑了笑道:“公子走吧,祭坛就在这里面。”
月夜下,鹰钩鼻的笑容显得有些渗人。
夜铭羽皱了皱眉,跳下了莫烟驹,牵着莫烟驹朝着树内走去,他估算了一下树内门的大小应该足够莫烟驹行走。
“公子请留步。”鹰钩鼻拦下了前进的夜铭羽道:“树内的通道有些狭小,容不下这马儿,还请公子将其栓与树外。”
“可是这莫烟驹是我租来的,万一丢了怎么办,我可赔不起啊。”夜铭羽有些苦恼的说道。
听到夜铭羽的话鹰钩鼻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鹰钩鼻对着夜铭羽劝道:“公子,你将马儿绑在旁边树上就好了,这里很偏僻,平时没有人会过来,这里也没有什么野兽出没,很安全的。”
下一刻夜铭羽立马翻身骑上了莫烟驹,从鹰钩鼻说的话可以听出了一丝端倪,鹰钩鼻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如果不是经常来这里又怎么会了解的如此透彻。
如果真如鹰钩鼻所说只是从父辈那里得知祭坛的位置那为什么要频繁的来到这里,还对周边的情况知晓如此清楚,这里面一定存在着问题。
“公子,公子!”鹰钩鼻急切的呼喊着夜铭羽。
夜铭羽没有回头自顾自的驾马跑着。
见状,鹰钩鼻脸色阴沉下来,随后对着旁边挥了挥手。
“咻咻咻”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夜铭羽朝着后面看去,旁边的树上不知何时多了十几个人影,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副弩箭,正对着夜铭羽射击。
夜铭羽极力躲避射来的弩箭,可是数量实在太多,还是有一发弩箭射在了他的左臂上。
不过胯下的莫烟驹就没那么幸运了,莫烟驹身上中了好几箭,其中一箭又正好射在了莫烟驹的后腿上。
中箭后莫烟驹的速度稍稍有些慢了下来,不过莫烟驹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逼近继续卖力的驮着夜铭羽奔跑着没有停下。
“楞着干嘛!快追啊!”森林内传来了鹰钩鼻气急败坏的声音。
“是,二长老。”
只见树上的人影应声后吹了声口哨,一匹匹骏马从森林深处跑出,这些人骑着马朝着夜铭羽逃跑的方向追去。